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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得没错,那股侵蚀母树的阴寒能量在促使冰雾兽进化。”玛德丽雅凝重道:“而且,这种进化违背生物链常理。在短短千年内,先后有八头冰雾兽进化到最终状态。这俨然超出我们的认知,进化后的冰雾兽已经不能称之为冰雾兽……”
解释时,玛德丽雅清冷优雅的神态不由得变得有些焦灼。
冰雾兽这诡异进化,超出冰雾精灵的认知。更重要的是,母树担心这股阴寒能量可能会危及冰雾精灵,也就是说如果无法遏制事态发展下去的话。发生在冰雾兽身上的事情,极可能在冰雾精灵身上重现。这些年,只要闭上眼她就忍不住忆起进化后冰雾兽那可怕的形态。
“事态很严重?”江晴吃惊道。
瞅着玛德丽雅略显疲倦惊悚的脸,江晴无端地多了些顾虑。同时,对禁锢母树的东西大感好奇。
“母树担心,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冰雾精灵就是下一个冰雾兽……”玛德丽雅坦然道。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她索性开门见山不再遮遮掩掩。凑近江晴身边,她感同身受江晴身上那亲切的气息。一如母树所言,江晴身上气息十分熟悉亲切,这让玛德丽雅很疑惑。
冰雾精灵,怎会对一个外人感到亲切?
闻言,江晴狼墨相视一眼,俱都看清彼此眼底的惊愕讶然。
“走——”江晴没再拖延,催促道。
玛德丽雅一喜,指着狼墨道:“他不能去,母树关乎冰雾精灵全族安危,墨狼族不能随意靠近母树。”
“江晴,我觉得狼狩该饿了!”狼墨拉过江晴,甩掉玛德丽雅挽着的手臂。嘴里,不其然冒出这么一句,说后牵着江晴就打算离开宫殿外出,往望月山那边行去。
玛德丽雅微愣,立即回过神来一把攥着江晴的手,喝骂道:“狼墨,你这话什么意思?”论年纪玛德丽雅痴长狼墨十几轮。毕竟,冰雾精灵寿命漫长。然,玛德丽雅心性却不如狼墨镇定,冰雾精灵安居在望月山一隅,甚少与外界沟通交流。一个照面,玛德丽雅就败了。
“玛德丽雅,他是我伴侣。”江晴温声道。言下之意,如果玛德丽雅强硬不让狼墨同去的话,她会开口婉拒。玛德丽雅前后转换太快,江晴自然会防备一二。发生过鲜于晓那事后,江晴行事变得谨慎很多。尤其,眼下身处在望月山中,除了狼墨等人她不会相信任何人。
别看,此刻她与玛德丽雅表现得这般亲近。
由始至终,江晴搁在利剑上的手就没有松开过。只要玛德丽雅有任何逾越不轨的举动,她第一时间就能要了玛德丽雅的性命。不怪她警惕,实在是这世界不安宁。是而,她很想念逐风部落,想念桃源那里恬静安然的生活。比起这些勾心斗角的算计,她更喜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脚踏实地的生活更有滋有味。
玛德丽雅黑沉着脸,神情时青时白,最终咬咬牙说道:“走!”
见玛德丽雅选择退步,江晴自然没有继续刁难下去的意思。与狼墨紧跟在玛德丽雅身后,朝着更深处走去。
越走,江晴觉得越冷。
这种冷,仿佛连灵魂都可能被冻结。江晴频频抬手拉扯身上的衣服,企图用身上那层衣服阻隔这瑟骨的寒意,嘴鼻呼出的气息,很快就化为冰雾升腾离开。
“唤醒血脉能量。”狼墨低声道。开口示意江晴用血脉之力抵挡这股阴寒的气息,玛德丽雅浑然未觉,像是压根就不知道江晴狼墨身上发生的事情。很显然,她不开口摆明打算试探下江晴二人的实力。虽认可江晴神使的身份,如果这身份没有匹配的实力,她同样不会做出退让和承诺。
对此,江晴并未多说什么。
趋利避害,不过是人之常情。从玛德丽雅选择带他们去母树跟前开始,就意味着一场试探的发生。听从狼墨的意思,江晴将身体里的血脉之力激荡唤醒。血脉之力一出现,那缭绕在身体周遭的寒意陡然消失匿迹,一股暖洋洋的气息覆盖着全身上下各处。
前面,玛德丽雅察觉到两股迥然不同的血脉力量升腾。嘴角勾起满意的弧线,江晴他们顺利通过了第一关。不过,江晴一唤醒血脉之力,玛德丽雅猝然感觉到那股熟悉亲昵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了。脑海中,不觉思索着女娲氏这三个字,到底哪里被她忽略掉了?
“噫!这里为何栖息着冰雾兽?”江晴吃惊道。玛德丽雅带领下,他们绕了不知道多久,忽而江晴猛然看到不少冰雾兽蛰伏栖息在母树树根上。一起一伏,淡淡的光泽在它们身上流转着。
“这些冰雾兽是我们特地驯服圈养在这里的,冰雾兽进化速度加快。我们必须培养完全臣服冰雾精灵的冰雾兽,否则对上进化后的冰雾兽那绝对是一场灾难。”玛德丽雅解释道。这些冰雾兽多数是冰雾精灵驯服后,牵引而来,如果将冰雾兽化分不同等级的话。这些冰雾兽处在三四级,冰雾兽最终能进化到五级。最初,就算在兽神时代冰雾兽都不曾有机会进化到五级,最多到四级。
孰料,在那股诡异阴寒之力的诱导下。普普通通的冰雾兽都能轻而易举进化到三四级,这已然违背了常理。
从玛德丽雅扼腕复杂的声音里,不难听出对进化后冰雾兽的恐惧。
冰雾精灵生活在冰雾湖泊,一旦冰雾兽进化超出他们的掌控。等待他们的结局不言而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做出选择。这选择关乎冰雾精灵全族的命运,是以,在江晴他们这些外人踏入望月山的时候,他们排斥的同时又免不了升腾窃喜。外人的进入,说明他们有可能真正走出望月山。
走出这禁锢了冰雾精灵数万年的怪圈,带着这种复杂,比蒙族维多利亚提出条件时,玛德丽雅没有犹豫多久就选择了答应。玛德丽雅很清楚,留给冰雾精灵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