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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血脉灵器比施龄溪预料中的威力都要大很多, 原本他要变成三尾狐狸才能破开A|级异能者的防御, 现在他持着这个血脉灵器, 就能做到了。
沾染着妖力的异能往血脉灵器里灌注,然后向前一挥, 一道月牙白光挥出。施龄溪不断试验着,在10多次挥出后, 他的异能十成耗去了九成。
这血脉灵器威力的确大,但消耗的妖力和异能也不少。
施龄溪神色一顿, 回头看向了娄原的方向, 他眼睛徒然瞪得很圆。
娄原似有感应一步跨出, 但根本来不及, 施龄溪身上的妖血再次失去平衡,一阵白光后,人身不见, 一只三尾狐狸蹲在地上,无辜又委屈地看过来。
不等娄原继续走近,这只三尾狐狸如一道虚影迅速蹿了过来,并且攀住了娄原的衣服,迅速爬到娄原怀里,然后歪着脑袋更委屈地看着他了。
娄原许多想安慰的话说不出口,他揉揉小狐狸的后颈, 蹭蹭小狐狸的脑袋, 只能这般哄道, “小溪, 别怕。”
一回生,两回熟,施龄溪这回还真没害怕,什么委屈什么无辜,那是变成狐狸后自带的萌力加成,他完全没有卖萌的心,并且把脑袋偏开一些。
“阿原,你等会儿再亲我吧……”施龄溪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严肃。
求人不如求己,施龄溪并不想太过依靠隐世家族那些人,他想趁现在的状态,多做一些可控范围内的试验,最好他自己就能找到平衡体内妖力和妖血的方法。
娄原闻言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感情施龄溪觉得自己上次能变回来,是因为被他亲了脑门的缘故?
“阿原,现在你先抱我诊疗室,让何爷爷过来。”
变成一只三尾狐狸在军部里乱窜,他不一定会出事,但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动乱,娄原抱着它过去就完全没问题了。
娄原忍住继续撸毛的冲动,抱着施龄溪出了这个训练室,他的风衣完全藏住了窝在怀里,乖乖不动弹的施龄溪,他们来到诊疗室里,并且让人请何老过来。
“小溪?这真是我们家小溪?”何老的眼睛怕从来没瞪这么大过,他看着在娄原怀里乖乖点头的小狐狸,忍不住再三发出疑问。
“何爷爷,真的是我,”施龄溪软软地唤了,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好似只有三四岁,但撇去这些软软萌萌的感觉,还是体会出平日施龄溪说话的那种感觉,忒正经。
“我的异能可能出了点问题,何爷爷你给我全面检查一下。”
其实系统也给他检测,但施龄溪需要更具体的数据,血液成分变化,激素水平变化种种这些,这样他才能对自己的身体有一个更科学的掌控。
何老点点头,他伸手,娄原继续抱着施龄溪两秒,才把他放到何老手上。随后拍片抽血种种检测进行了一遍,这些也由何老亲自来检测,结果最快也得明天出来。
他扬扬手,终于肯让娄原把施龄溪抱回去了,“明儿我发到你邮箱里。”
“谢谢爷爷,”施龄溪应了,他反身乖乖让抱着,把脑袋搁在娄原颈侧,眼睛稍稍眯起小憩,这一番折腾两个多小时,莫名有些乏了。
娄原轻轻挠着施龄溪的后颈,把他挠的完全在意不了自己变成狐狸的事情,实在太舒服了,而且娄原身上的气息也让他觉得舒服。
娄原抱着施龄溪回到办公室,还是继续给施龄溪摸摸挠挠,身旁堆着的一摞文件,给无视个彻底。
施龄溪在被摸得要睡过去前,终于想起他还有话要告诉娄原,“阿原,你可以亲我了……”
娄原停下撸毛的动作,他偏头看去,施龄溪也睁开眼睛看他,那眸中满满是信任和期待,当小狐狸让娄原揉是挺舒服的,可怎么都没有人身或者半妖状态方便。
娄原也不能抱着他不务正业呀,施龄溪深信不疑上次他能恢复人身是因为娄原的吻。
娄原本意是不想让施龄溪的失望的,可施龄溪让他亲他,他怎么都拒绝不了。
缓缓靠近,他在施龄溪毛茸茸的脑门上亲了一下,他心中也轻轻叹了口气。
然而,误会了事实的可不是施龄溪,而是娄原他自己。
一阵白光卷过,施龄溪再次从小狐狸变成人,坐在娄原的大|腿上,眉心依旧抵着娄原的唇,他弯了弯眼睛,然后乖乖偏开头靠到娄原的肩头,软软地感叹道,“阿原真好。”
这回傻愣愣住的就是娄原了,难不成施龄溪真的是因为他的吻变回人身的?
施龄溪靠在娄原的肩头,感受体内开始躁动的妖血,他有意识地引导妖血往脑袋里的晶核去,但这种引导并没有那么容易做到。
这时娄原将他扶了起来,他靠近,额头相抵,他也来帮助施龄溪完成这种引导。
施龄溪眼睛还闭着,身体也没有动弹,但额头和鼻翼都冒出了热汗,身体微微发红,娄原的灵念进入他的身体后,引起他更大更激烈的反应了。
施龄溪瞬间有一种自己要瘫软成水,又要燃烧成火的感觉,他眼睛忽的睁开,对上娄原一样看过来的视线,他带着些哑色的声音低语道,“阿原,你继续,我还能忍。”
“好,”娄原闻言点头,他的灵念再次和施龄溪引导的精神力交缠在一起,形成一股特殊的能量,完成了施龄溪独立无法做到的引导。
狐耳冒出,黑色长发变成白发,三条狐尾垂落在施龄溪身后,他眼睛完全闭上,就这般睡着了。
娄原抱着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在办公室里找来衣服给施龄溪换上,又把施龄溪放在沙发上,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而他回神后,也比往日更快速度处理完事情,背上继续酣睡的人儿他们回家去。
施龄溪睡了一|夜,娄原也默默守了一|夜。
施龄溪身上的妖力在沉睡后迅速回复,相较以前还有所增加,从表情来看,施龄溪是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但还有没有其他副作用,娄原也无法确定。
“首长,左秋阳今晨独自从基地离开,我们的人还要不要跟上去。”
娄原从楼上下来,亲自去盯了一|夜的陈云,来问娄原意见。
娄原沉吟了片刻,他摇了摇头,“他不用管,继续派人盯好其他六人。”
“是,”陈云点头,随即就从娄原家里离开去做安排。
娄原下楼来,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施龄溪之后更多时间会在津城,家里两枚蛋,这次也会随他们一起搬过去,他和施龄溪以后应该白天会回来军部,晚上会回津城去。
研究中心用开发的新能源为新版列车提供动力,地下轨道全面开通后,两地间来回的时间可以压缩在一个半小时内,那其实就和他们从家里出发去军部差不多时间了。
甚至,在施龄溪和陈然的规划,除了正规的出站入口外,还可以有专列只提供给军部,另有专门的出入点,就设在军部附近,以及津城城主府附近。
当然,施龄溪和陈然在地下的规划并不止于此,地面上的安全受到威胁时,躲到地下,绝对要比大规模的迁徙要有效方便,而这些都需要安定的时间来建设。
“阿原,你怎么自己下来了……”
施龄溪揉揉眼睛,蹭蹭下楼来,就投到娄原怀里,再一顿乱蹭。
娄原揽住施龄溪又低头亲了亲施龄溪的额头,“我下来给你煮点吃的,然后我们再给青青和金银搬家。”
施龄溪点点头,他身后的尾巴摇了摇,娄原顺手撸了一下尾巴,帮施龄溪把日常任务能完成的都完成了。
他进到厨房,施龄溪也跟在身后,倒是比平日里还要黏人几分。
娄原在等水沸的时候,也会回过身来,将人揽在怀里顺毛。
施龄溪脸上带点回味,他低语道,“阿原摸得我真舒服……”
他说的是昨儿变狐狸后被娄原摸的感觉,他摇摇头,快速摒弃这种“堕|落”的想法。他事儿多着呢,不能为了这点舒服就变狐狸黏着娄原不放。
娄原心中轻轻叹口气,然后低头亲了一下施龄溪的唇,他一只手继续将人圈在怀里,另一只手煮饭。
花一个小时煮玩饭,十分钟吃完,他们就用两个特质箱子给两枚蛋挪个地方,他们出门来,陈云和几个士兵在门口待着,除此外还有六个人在地上跪着。
“首长,城主!”陈云看向娄原和施龄溪,他敬个礼,然后上前低声解释了一遍。
那六个人送完左秋阳离城,就直奔这里来了,并且他们也不上前敲门打搅,而是直接排排跪地,像朝圣似地跪在这里,姿势和神色都无比虔诚。
而这六人实力都深不可测,陈云带着这几个CD级的士兵根本就撵不走他们。
施龄溪今日没穿桃花林秘地的长袍,就是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衫,如此他身上的那种独特气息就更无法掩藏了,他被娄原牵着走过来,那六人再次拜下。
“说吧,你们是什么意思?”施龄溪低眸看着,手腕一转,弯刀再次完全形态出现,但只片刻,弯刀就又变回最开始那铁锈斑斑的普通模样,随时可以摒弃。
灵器难得,但施龄溪却不是那种为了眼前利益而冲动感性的人,他的感性和冲动全给了娄原,对于其他人其他事就只有理性。
“圣主息怒,吾等愿听从圣主一切指令。”
六人中唯一一老妇开口,她微微抬头,她话里的意思是施龄溪想取他们性命,他们也会听从。
然而这在施龄溪感觉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天上从不会掉馅饼,这些人越是如此,就越让他觉得这背后存在阴谋的可能性越大。
好巧不巧,让娄原安排正要从施宅里搬走的施氏夫妇谭远杉三人,正好从这里路过,他们坐在车上,车停下,眼中满满是震惊和不能相信。
需要他们百般乞求讨好,还对他们爱答不理的这些能人异士,此刻正虔诚地跪在施龄溪脚下,并且施龄溪脸上全无动容,似乎视他们这种拜服为烦恼。
人比人气死人,谭远杉一口气喘不过来,几乎憋死过去。施镜和胡宜君眼中也满满是震惊,但同样他们也有一种和施龄溪越走越远的感觉。
他们以前就不怎么了解施龄溪,现在他们就更不了解了,明明是他们生出来的孩子,现在却给他们一种活在两个世界的感觉。
谭远杉嫉妒得面目全非,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施龄溪的方向,他的愤怒和杀意如此明显。
娄原和施龄溪对此还没什么反应,跪地六人中一人直起身体,手往谭远杉方向一抓,谭远杉直接让他从车里揪到地上,口眼鼻都在流血。
“此人对圣主不敬,请圣主允老奴代为处决。”他话里的意思是要即刻将谭远杉抹杀在此。
“不要,不要,”施镜赶忙从车上下来,他请求着那个老者,可那个老者似听不到他的话,而是对着施龄溪的方向微微低头,他在等施龄溪的决定。
“小溪,远杉是你表弟,教训过就算了……”
施镜对于方才谭远杉暴露的情绪,也感觉到心惊。
可他依旧没觉得谭远杉有到该死的地步,而且他的观念还停留在过去,觉得杀人这件事太过可怕,他不希望施龄溪直接或者间接成为杀人犯。
胡宜君也跟过来了,但是她没有开口,或者说,她还留有的羞耻心让她无法开口求情些什么。谭远杉对施龄溪怀有杀意……
施龄溪没有看施镜和胡宜君,他偏头过去对上的谭远杉的视线,淡淡然,表情和内心都一样毫无波动。
可就是这种淡淡然,让谭远杉的理智完全奔溃,再无法掩藏心中的愤怒和怨毒。
“啊……施龄溪!你为什么不死,三年前你为什么不死!我明明给你水里下了药,你为什么没有被丧尸杀死!啊啊……”
施龄溪的眸光忽然一闪,他不怒反笑,“因为你还活着,我怎么能死。”
在回到北城前,他几乎让艰难的末日岁月磨灭了很多怀疑,现在谭远杉亲自给他解惑了。
可谭远杉也不想想他出生医药世家,水有没有被动过,只闻一闻就知道,他怎么会喝有问题的水。但在当时他怀疑过很多,唯独就忽略了这个占据他逃生机会的谭远杉。
他手上的月牙弯刀再次被他握住,他放开了娄原的手,走向了谭远杉,语气依旧淡淡,“我的仇我自己报,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动手。”
话落,他没有再给谭远杉惊叫求饶或者他人求情的机会,一刀划过,红色的血喷溅出来,谭远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死得极度不甘心。
他还有很多秘密和底牌没来得及施展,他还有很多计划没来得及进行,但都在此刻终结了。
施龄溪脚步收回,他将染血的弯刀丢给六人之一的老妇,他将手递回给娄原,他们就从这个横尸的门口离开,全程,施龄溪都没有去看施镜和胡宜君的脸色。
但他不用看也知道施镜和胡宜君,会是如何的复杂和不能置信,亲儿子当着他们的面杀死了和他们感情极好,几乎等取代儿子地位的亲外甥。
手起刀落,一命呜呼。施龄溪的手法看,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施镜和胡宜君看向施龄溪的背影,震惊过后就是一种毛骨悚然的畏惧,父子母子亲缘从这一刻开始,让施龄溪自己彻底断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