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www.wucuoxsw.com,最快更新刚好我要不爱你最新章节!
这是宋清歌第一次扇一个人耳光,当然也是战祁第一次被人扇耳光。
起初的震惊散去,留下的便是不可置信和怒不可遏,他的身子悬在她上方,眼中是亟待喷发的怒火,咬着牙道:“宋清歌,你找死是不是!”
宋清歌仰头看着他,非但不觉得害怕,反倒是皱眉道:“战祁,外面就有你的女人,你想要什么姿势,想要什么花样,想做多久,她一定都会积极的满足你,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偏偏要来强迫我?”
他很想告诉她,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发了什么病,明明外面的女人比她更加会勾引人,可是他却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哪怕是被诱惑挑逗都只觉得厌烦。而她即便是穿着长袖长裤,裹得严严实实,他却好像都能透过她层层包裹着的衣服看到她温香软玉的身体。
甚至于只是和她稍微亲近一些,他就几乎要把控不住自己,忍不住想要她。
可是他一低头,便看到她眼中的强烈的厌恶,眉心紧蹙,带着防备,双手挡在胸前,就好像是在提防一个强.奸犯。
他看着这样的她,忽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那样的抗拒和抵触,甚至于主动把他推给别的女人,是不是表明她真的不再爱了?
战祁低头凝视着她,心中翻涌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不甘心,只是觉得十分无力,半晌之后终于放开了她,起身向外走去。
宋清歌没想到他这一次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了,攥着自己被拉扯开的衣领,坐起来有些莫名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他高大的背影变得有些颓丧,就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而从她房间出来后,战祁便直接去了书房,坐在那里怎么也不能平复自己的情绪,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甚至于嗓子里都像是有虫子在爬一样难受,可是仍然比不上心里的抑郁。
良久之后,他仰头缓缓吐出烟雾,习惯性地伸手去口袋里找打火机,却摸到了一个纸团。
拿出来一看,是刚刚从宋清歌速写本上撕下来的那张画。
他看着那张纸上面的两个人,心里那种又酸又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将那张画重新铺展,半晌后,忽然鬼使神差的走向书桌,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在那个女人穿着的香槟色裙子上又加了一些点缀。
*
第二天一早,许城例行把今天要批的文件抱到战祁办公室里,准备退出去的时候,战祁又忽然叫住了他。
他自己随身的一个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他,说道:“把这个给MUSE的设计师,让他按照那个女人穿的裙子,做一条一模一样的出来。”
许城看着那张画,抬头问道:“是准备送给姚小姐的吗?”
战祁抿了抿唇,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是给宋清歌的,战诀的演奏会上,我想让她穿这个。”
许城有些错愕的看着他,触及到他瞠目结舌的表情,战祁立刻皱眉道:“怎么?你有意见?”
许城连忙点头,“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大哥您最近好像对清歌挺上心的。”
对她挺上心的?
有吗?
他说完,又挠了挠头笑着补充了一句,“如果清歌知道您为她做了这么多,一定会很高兴的。”
战祁听了他的话,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来,可是脸上却依然紧绷着,不以为然道:“谁在乎她高兴不高兴。”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期待,如果让那个女人知道他准备了这么多,她肯定会感动的不得了。
这么一想,战祁嘴角的笑不由得又深刻了一些。
许城见他笑了,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可是也没有胆子说破,憋着笑鞠了个躬便准备退出去了。
离开前,战祁忽然又叫住了他,“阿城!”
许城转过头,“您还有什么吩咐?”
战祁脸上透着些红,眼中隐隐有些不自在,好一会儿才恶声恶气的说道:“以后不许你叫她清歌!”
许城愣了一下,想对战祁解释他从小就是这么叫她的,都叫了二十几年了,但是话到了嘴边,触及他杀人般警告的眼神,又生生把那些话咽了回去,连连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一直到许城走了,战祁才敛了笑,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清歌清歌,战诀这么叫她,许城也是这么叫她。一个两个都叫的这么亲热,听着就让人讨厌!
*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流逝着,距离战诀开演奏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MUSE的设计师一向很有效率,没过几天便通知战祁可以带着宋清歌去试礼服了。
其实那副画上画的只是一条很普通的裙子,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画上看可能会显得简洁雅致,但是如果放在现实中还是会有些单调。更何况他们还是要出席重要场合的,穿那样一条平平无奇的裙子,多少有些寒碜。
所以为了能让裙子更好看一些,战祁又自己在上面加了一些点缀,把裙子改成了束腰的鱼尾裙,上面是用层次不齐的花瓣做成了抹胸款式,裙子上面像紫藤花一样蜿蜒着,背后是深V的露背款,他原本觉得这样比较好看。但是后来左思右想,又觉得露的有点太多了,于是又让设计师在背后点缀了一些雪花的样式,就有了一种若影若现的感觉。
接到MUSE设计师发来的成品照片后,他看着上面的裙子,想着这条裙子传到宋清歌身上的样子,转而又想到自己也有参与到设计当中,不由得便有些得意和骄傲。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她主动做什么事,等她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觉得很开心的。
带着这种心情,当天晚上战祁便准备去找宋清歌,告诉她明天带她去试礼服。
他甚至都想好了她到时候会用怎样惊讶的表情来看着他,想到了她也许会开心的扑进他怀里感谢他,想到这也许就会成为他们之间的转折点,两人前嫌尽释……
他设想了无数的场景和对话,然而当他站到她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唯独没有设想到一种情况。
宋清歌的房门虚掩着一条缝,有了之前他不敲门就进来,所以惹得她大为光火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他便准备先敲门提醒她。
然而手还没有落下去,屋里就传来了她的声音——
“是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您就可以来试衣服了。”
“三套里面有一套是我亲手缝制的,好多年不碰缝纫机了,还弄出了好多笑话,您到时候可别见怪。”
准备敲门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不用问,他也知道她是在给谁打电话。
这么温柔舒缓的语气,除了战诀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战祁顿时感到一股无名火直冲到了脑门上,眼中闪过嫉恨,他刚准备把门踹开,却又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
“演奏会跟谁去?”
战祁听了她的话,动作一滞,抿唇等着她的回答。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战诀应该是问她演奏会那天有什么准备,会跟谁一起出席吧。
她会怎么回答呢?是主动向战诀提出邀请,还是会有其他人选呢?
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就在战祁有些期待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时,却听她笑了笑说:“我没想过要去的,那种场合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去过了,感觉会不适应。”
战祁闻言多少有点失落,虽然她没有想和战诀一起去,却也没有想和任何一个人去,当然也包括他。
“您说战祁吗?”
屋里忽然传来了他的名字,战祁立刻收回思绪,侧耳认真听起来。
“我不会跟他去的。”宋清歌的声音忽然就冷了下来,语气隐隐带了些讽刺,“别说他不会让我跟他一起去,就算他主动邀请我,我也不会跟他一起出席的。他那人性格阴晴不定,到时候指不定又会怎么折腾我,我不想跟他站在一起。”末了她还觉得自己似乎不够坚决似的,于是又补充了一句,“绝对不可能!”
站在外面的战祁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抬起的手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他在她的门口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转身离开了。
*
时间有时候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时快时慢的,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迎来了战诀的演奏会。
日渐黄昏的时候,战祁单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的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烟,明明都已经快要烧到他的手指了,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视线落在窗外某个远方的地方,他像是在看着什么,可是眼中却空空如也,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声后,许城便推门走了进来,看着他倨傲冷然的背影,心里有些畏缩。
之前给宋清歌准备礼服的那几天,他明明心情好像还不错的,至少每天的脸色都缓和了许多,开会的时候对那些高管们也都有了耐心,公司的气氛也一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
可近来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战祁忽然又恢复到了过去那种雷厉风行生人勿进的个性,稍有不满就大发脾气,脸上也没了笑容,每天都紧绷着脸。
尽管心里怕的要死,可许城还是不得不鼓足勇气小声提醒道:“大哥,明天就是二爷的演奏会了。”
战祁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嗯。”
许城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继续道:“那个……MUSE的负责人打来电话,宋小姐的礼服已经做好好些天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来试穿过,所以想问问什么时候去试……有哪里不合适,他们也好及时改。”
战祁只是背对着他,什么都不说。许城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于是心里就更紧张了。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战祁淡淡的说道:“等有时间,你去把那条裙子取回来吧。”
许城有些惊讶,“不需要让宋小姐试一下吗?”
“她不会去了。”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可是却堪堪透出了一丝苦涩,战祁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明天,让姚柔跟我去吧。”
“那姚小姐的礼服……”
战祁把手上的烟用力碾碎在烟灰缸里,毫无感情的说道:“随便给她准备一件。”
*
战诀演奏会当天,作为他的设计师,宋清歌还是被软硬兼施的带到了现场。
战诀这几年本来就发展得很不错,再加上他出众的外表和优异的才华,于是在国内也疯狂吸粉,他回国的首场演出消息一经发布就引来了粉丝的欢呼。
不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钢琴家,演奏会完全可以用座无虚席来形容,台下早早便坐满了观众,一眼望下去人头攒动,无数的荧光棒和LED牌子。
后台,宋清歌和他的其他私人造型师都在化妆室里为他做最后的准备。
战诀演出的时候一般情况都不戴眼镜,事实上他本来也不近视,用他的话来说,戴眼镜只是为了显得更加斯文绅士一些。
摘了眼镜的他少了一些儒雅,多了一些阴柔,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一些,于是就显得有些轻浮。
宋清歌原本以为战诀是一个很冷淡的人,然而在看后台看到他对待那些造型师的态度时,才发现是她想错了。
音乐界和娱乐圈多少也沾点边,更何况战诀又是青年钢琴家。长期浸淫在那种环境里,所以他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生人勿近,有时候还常常跟年轻漂亮的女化妆师开玩笑,逗得那些女孩子面红耳赤。
很快便有助理来通知他可以上台了,战诀应了一声便起身向外走去,经过宋清歌身边的时候又对她道:“在这里等我。”
没多久,外面便响起了洪亮的音乐声,宋清歌坐在沙发上听了一会儿,便认出了这首曲子是雅尼的《夜莺》。
悠扬的音乐让全场都静默下来,再加上这曲子有点悲情色彩,所以人们纷纷屏息欣赏着,唯独最前排的某个男人。
战祁环着手臂坐在椅子上,却一点都没有欣赏音乐的意思,反而不停地在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一样。
他今天是从家里换了衣服赶过来的,走之前他就没见到宋清歌的人影,问了琴姨才知道,那个死女人一大早就出去了,甚至连孩子都没有送。
好啊,真是好得不得了,为了战诀,她居然连女儿都不管了!
一想到这里,战祁就气不打一处来,最终还是忍不住起身直接向外走去,如果她真的来了,那现在肯定会在剧院里。
台上的演出仍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开场结束后,战诀下台去换演出服。
化妆室里助理已经把一切都给他准备好了,第二套便是宋清歌给他设计的银灰色礼服,里面套着黑色的衬衫,西装口袋里装着一条丝帕,英气而又优雅。
换好了衣服后,宋清歌便主动去给他整理衣服,他个子高,她得踮起脚才能够到他的衬衣领子。两个人相距很近,从某个角度看过去,他们就好像在亲吻似的。
化妆室里搬来就很乱,恰好有人从她身后经过,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宋清歌一下扑到了战诀身上,幸好他及时揽住了她的腰。
“没事吧?”
关切的询问从头顶传来,宋清歌抬头便对上了他担忧的眸子,他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脸上,她脸一红,急忙道:“没事没事。”
战诀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抬手替她理好耳边的碎发,趁没有人注意,忽然低头在她耳边道:“等演出结束后,给你个惊喜。”
说完神秘的对她笑了笑,转身便准备上台了。
一直到他的背影走出视线,宋清歌才忍不住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刚刚和战诀对视的那一瞬间,她差点都以为自己要被吸进他深邃的眼中一样。
化妆室里依然忙的热火朝天,谁都没有注意,此时门外站着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
战祁再回到演出现场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了,台上的演出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坐在他身边的姚柔忍不住问道:“祁哥,你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抽烟。”他面无表情的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战诀。
他的台风一直很好,每当一曲结束的时候,他便会站起来向观众鞠躬致谢,有的时候还会开开小玩笑,没有一点明星的架子,总是惹得台下的观众一阵欢呼尖叫。
独奏的时候,他偶尔会弹一些现在比较流行的曲子,比如曾经很火爆的《速度与激情7》电影的主题曲《see-you-again》。
曲子刚开了个头,台下便已经尖叫连连,战祁旁边的两个女粉丝更是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天哪,这个可是我最喜欢的曲子,没想到战诀今天居然会演奏,好帅啊。”
“战诀真的好帅,简直就是国民老公的典范,又有才华,长得又帅,声音也好听,身材也超棒,简直完美啊!对我这种手控、声控、颜控的人简直是福利!而且他弹琴的时候超像王子有没有,就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一样,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会不喜欢吧?”
“就是就是,而且他超温柔的,谁要是能被他喜欢上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啊!”
战祁听着旁边的两个女粉丝讨论,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男人。
战诀弹琴的时候,表情极其认真,骨节分明,修长整洁的十指在黑白交错的琴键上跳跃着,弹到曲子高潮的部分,他会情不自禁的闭上眼,仿佛整个人都融入进去了一样,特别的专注。而弹到欢快的节奏时,他则会转头冲台下观众微笑,自然也就会引起一番骚动。
就如同那两个女粉丝所说一样,战诀看上去的确很像是王子一般的人。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
这里面是不是也包括宋清歌?
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刚刚在化妆室外面看到的那一幕,她扑进战诀怀里,抬头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她那样兔子般的眼神他曾经也见过,过去别说抱她一下,他就是稍微靠近一点,她都会用那种既期待又害怕的兔子眼望着他。
可时过境迁,曾经只容得下他的眼中,如今却也能看得到别人了。
战祁忽然就觉得愤然至极,他怕自己再看着台上的战诀会忍不住爆发,于是便直接起身准备离场。旁边的姚柔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也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演出已经趋于尾声,就在两人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却听台上的战诀忽然说道:“今天是我回国发展所开展的第一场演奏会,感谢各位来看我的演出。借此机会,我也想向各位介绍一下我的私人设计师,宋清歌小姐……”
熟悉的名字透过话筒传至剧院的每一个角落,正准备向外走的战祁脚步猛的一顿,转过头有些愕然的看向舞台。
纤细窈窕的身影从一旁缓缓而来,一袭香槟色的礼服长裙,鱼尾挂脖款式,裙子上采用了亮片风格,在舞台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绚丽夺目,因为是挂脖款,所以称得她脖子纤细姣丽。长发高高的挽成了丸子头,耳朵上戴着一根细长的耳线,十分优雅。
战诀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宋清歌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却也驯服的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他手上,缓步走到他身边。
他们后来再说了什么,战祁已经完全没有听进去了,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台上那两个人身上。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宋清歌身上那条裙子,绝对是以她那副画上为原型的,只不过现在这个款式比他修改过的那个更加闪亮一些。
唇角兀自勾起一个冷笑,难怪她不愿意跟他一起来,原来是早有绅士相伴。
*
演出结束后,战诀的回国接风宴便开始了。
京都大剧院里面就有宴会厅,因此所有受邀的宾客在看完演奏会之后,便直接被引领到了宴会厅。
走在战诀身边,宋清歌嘴角挂着干巴巴的笑,人们的侧目和指点让她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方钻进去,可是偏偏手还被战诀强迫挽在他手臂中,她想跑都跑不了。
“您只说让我给您设计礼服,没说让我做您的女伴啊。”宋清歌压低声音欲哭无泪的说道。
“我要是一早就说了,你肯定不会答应。”战诀一边笑着和客人打招呼,一边侧头对她道:“更何况今天会来一些名流,可以向他们介绍一下你。”
宋清歌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裙子,又问道:“可是裙子又是怎么回事?”
战诀笑笑,“你忘了之前我拍的那张照片了?”
宋清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您那天是为了……”
“我当时第一眼看到那条裙子就觉得很漂亮,挺适合你的,所以就有了把它变现的冲动。”战诀说完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头道:“结果证明果然很好看。”
正说着,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妈妈”,宋清歌一怔,抬头才看到知了穿着一身漂亮的公主裙,开心的朝她跑了过来。
宋清歌连忙蹲下身抱住她,愕然的问道:“知了?你怎么也来了。”
“我派人把孩子接来的。”战诀双手插在口袋里,挑眉道:“今天的酒会上会有很多好吃的,小公主不来就可惜了。”
知了忙不迭的点头道:“妈妈,那边的桌子上有好多好多蛋糕哦,看着好好吃~”
“你啊……”宋清歌无奈。
战诀宠溺的揉了揉知了的头发,直接蹲下身道:“来,宝贝儿,叔叔抱。”
他说完便直接把知了抱了起来,拉着宋清歌向会场中间走去。
因为宋清歌,战祁本来就很烦躁,对于那些来跟他喝酒阿谀的人直接挥手打发走了,一个人端了一杯酒站在窗边,整个人都烦不胜烦。
原本从知了叫妈妈的时候,他们三个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这下战诀直接不顾影响的带着她们母女,更是让会场里的客人们议论了起来。
战祁自然也看到了他们,就在他还奇怪怎么宋清歌今天把孩子都带来了,却见战诀居然抱着知了朝人群走了过来。
“诶,战诀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还带着个孩子?”
“不会是战诀的私生女吧?看他们三个那样还挺像一家三口的。”
“那小姑娘跟战诀长得还有点像,不会真是他女儿吧?”
“欸?那个女人怎么长得那么像他侄子战祁的前妻宋清歌?”
“不会是战诀跟侄子的前妻搞在一起了吧?连孩子都搞出来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战祁握着高脚杯的手越收越紧,甚至手背上的青筋都有些凸起,侧脸紧绷着,整个人已经是发怒的前兆。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那三个人,战诀不时凑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三个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俨然是一家三口似的。
他忽然就觉得恼火至极,那是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子,那里本该是他的位置,可是现在却被战诀抢了先。
战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战祁身边皱着眉道:“大哥,小叔身边那个女人不会是宋清歌吧?难道是我瞎了?”说完转头对旁边的男人努了努下巴,“三哥,你看那个女的像不像姓宋的那个贱货?”
“不是像,就是宋清歌!”战家老三战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酒,说道:“我不过是去美帝呆了几天,怎么宋清歌就勾搭上小叔了?”
战毅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嫌弃道:“我还以为那个贱货已经死了呢,没想到不仅还活着,居然还没改她那骚浪贱的性格,连小叔都敢勾引。”
“行了,你先别急着骂人。”战峥瞥了他一眼,困惑道:“小叔怎么还抱着一孩子,难道他们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他们两个都还没见过知了,自然也不知道孩子的真实身份,和其他人一样都以为是战诀的女儿。
“草,老子真是看不下去那个贱货装纯的样子了。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了,还装的跟个处.女似的!”战毅说着便一把将手上的杯子拍到窗台上,挽起袖子怒不可遏道:“老子今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拆穿她这个骚浪贱的真面目!”
他说着便要冲上去,只是刚走了两步,那边的战诀已经看到了他们,继而牵着宋清歌朝他们走了过来。
宋清歌刚一抬头便对上了战祁阴鸷的眸子,特别是触及他眼中隐隐的失望和嘲讽,让她不由得一愣,心里便有些退怯。视线再一转,看到了他身边的姚柔和战峥、战毅两个人,她就更加不想过去了。
她站在原地抵触的看着那边的几个人,垂眼道:“您自己去吧,我带知了去吃点东西。”
战诀只是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下,随即却更加坚决的拉着她的手,朝着那边的人大步走过去。
宋清歌怎么挣都挣不脱,最终还是被他连拖带拽的带到了战祁面前。四个人目光不一的看着他们,战祁的阴沉,姚柔的嘲讽,战峥的不解,还有战毅的厌恶。
停在四个人跟前,战诀笑了笑道:“来了也不跟我打招呼,你们这几个混小子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战毅看了看他身边的宋清歌,哼了一声道:“小叔,什么时候你也对别人不要的破鞋感兴趣了?”
宋清闻言低下了头,战峥也皱眉道:“小叔,你跟这个姓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人家宋小姐魅力无边,一边勾搭着祁哥,一边又巴着二爷不放。”姚柔见势也跟着煽风点火,挑着笑道:“做女人还是得学学宋小姐,婚都离过了,孩子也生过了,却依然风流不减当年,实在是让人佩服。”
战诀眼神一冷,压低语气道:“姚小姐,我们战家的人说话,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触及他阴沉的眼神,姚柔浑身一颤,急忙躲到战祁身后了。
战家的这些男人她都见过,也都接触过,战祁的几个弟弟,她谁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战诀这个小叔。
战祁对他们的话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拉着宋清歌的那只手。之前在舞台上的时候,战诀穿的是白色的西装,所以看不出什么,现在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和宋清歌走在一起,愈发的像她那副画上的场景了。
果然,她那副画上的人是她和战诀。
见战诀不说话,战毅又追问道:“小叔,你跟这个骚浪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怀里那小孩又是怎么回事?”他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瞪大眼睛道:“小叔,该不会是这个贱蹄子用孩子来要挟你吧?你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当初我大哥在她身上可是栽过跟头的!”
战诀闻言立刻怒道:“战毅!注意你的措辞!”
战峥也觉得弟弟说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也跟着语重心长道:“小叔,这个女人的手段当初咱们可是都见识过的,她把大哥害得有多惨,您不是不知道?白苓姐可就是被她害死的,您不会还以为她是什么纯良少女吧?”
一旁的宋清歌已经听不下去了,深深地低着头,眼泪就在眼中不停的打转,可是却只能咬牙不让它落下来。
就连战诀怀里的知了也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们,抱着战诀的脖子怯怯地说道:“叔叔,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我妈妈是好人,妈妈最好了……”
战诀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才没发作,转头看向战祁,咬着牙道:“战祁,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孩子,还有你孩子的妈。她们被别人这样侮辱着,你就真的打算坐视不理吗?
战祁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蓦地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反问他,“那么小叔,您打算让我说些什么呢?”
战祁虽然是笑着,可眼里却透着憎恨和愤怒的光,凛冽的让人有些害怕。他拉着他的女人,抱着他的孩子,还想让他说什么?还嫌他战祁不够丢脸的吗?
战诀没想到真的这么无动于衷,攥了攥拳道:“知了是你的……”
“是谁的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您这一家三口看上去不是挺和谐的么?”战祁勾起唇角笑了笑,一把搂住姚柔的腰,转头向一旁走去,“走吧亲爱的,咱们去别处转转。”
战峥见状也怒其不争的看了战诀一眼,转头追了上去。
而战毅则端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一把将杯子砸在宋清歌脚下,冷笑道:“骚货!”
一直到那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宋清歌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战诀愤怒的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方向,掏出手帕递给她。
“别哭了。”
“战先生,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适合来这种地方。”宋清歌擦了擦脸上的泪,抿唇道:“我觉得还是带孩子走吧。”
“对不起,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战诀抱歉的看着她,“原本我是想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把知了接过来,让战祁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孩子的身份的,毕竟以后不能让孩子顶着私生女的名号生活,但是却没想到弄成这样。”
战毅和战峥那俩臭小子,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尤其是战毅,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就知道有他在就没好事发生!
战诀懊恼的按了按眉心,他本以为她们母女被人那样说着,以战祁的性子应该不会坐视不理才对,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毫无反应,看样子还是他太高估他了。
“谢谢您的好意,我想还是算了吧。”宋清歌擦掉眼泪勉强笑了笑,“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带着孩子先走了。”
她说着便从战诀怀里接过知了准备走,正在这时,有两个人却朝他们走了过来。
“二叔。”孟靖谦搂着妻子颜歆月,牵着自己一双儿女走到战诀面前。
“靖谦,你也来了。”战诀也收敛好情绪,转头对宋清歌道:“清歌,这是孟靖谦。靖谦,宋清歌,战祁的……前妻。”
孟靖谦转头看了一眼宋清歌,眼里先是闪过一丝诧异,可是很快就归于平静,淡笑道:“我们见过的。”顿了顿,又道:“在战大的婚礼上。”
宋清歌闻言低下头,小声道:“孟律师,好久不见。”
对于孟靖谦,她并不陌生,毕竟父亲过世之后,他的遗产和遗嘱,都是战祁找面前这个男人打理的。她记得孟靖谦对她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以前见到她也是冷言冷语的,现在似乎缓和一些了。
孟靖谦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再次抬头对战诀道:“演出真是精彩,我家这臭小子不停的说拜你为师呢。”
说完揉了揉儿子小满的脑袋,战诀也捏了捏小满的脸颊,笑道:“嘿,小子,想学钢琴啊?我的徒弟可不是想做就做的。”
这边他们说着,那边孟靖谦的女儿却拉着颜歆月撒娇,指着知了道:“妈妈,我想跟这个小姐姐玩~”
颜歆月有些尴尬的看了宋清歌一眼,“这……”
战诀见状急忙对知了道:“宝贝儿,你带着妹妹去吃东西吧,那边有好吃的蛋糕。”
一会儿他还想带宋清歌见见人,不想让她这么早离场。
知了也眼巴巴的望着宋清歌,她只好无奈的点头,“那你去吧。”
知了和小月亮手牵着手跑去吃东西了,战诀看着颜歆月,忽然计上心头道:“颜小姐,我记得你好像是舞蹈演员吧?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教一教清歌?一会儿还有舞会,我想邀请她跳舞。”
颜歆月闻言便点了点头,微笑道:“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