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裴家留个后

月夜未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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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警察手持警棍气势汹汹的进门。

    “把证件拿出来!”其中一名警察洪亮的声音震得莫静宜心肝儿直颤。

    出门的时候没带证件,她很担心拿不出证件,警察会通知她家里人去派出所接她。

    冷汗转瞬间布满了她的额头。

    “我没带身份证。”

    莫静宜瑟瑟的发抖,往裴铮丞的身边靠。

    她听到他气定神闲的说:“我钱包不见了,身份证在里面。”

    裴铮丞明明记得自己给了送餐的服务员小费之后随手把钱包放在了餐桌上。

    可现在餐桌上没有,钱包不知所踪。

    为首的胖警察不客气的质问:“难道你钱包可以自己长翅膀飞了?老实点儿,把身份证拿出来,别跟我们耍花腔,你现在不拿,待会儿去了所里照样得拿,现在知道要脸了?招……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脸?”

    裴铮丞冷睨胖警察一眼,拿起手机:“我不和你们说,我的律师会和你们交涉。”

    他说着就要给律师打电话。

    胖警察冲上去夺过他的手机,狠狠的说:“你现在不能打电话,跟我们回所里再打!”

    “行,那就走吧。”裴铮丞走了两步,发现莫静宜没有跟上来,折返回去牵住她的手:“别害怕,例行检查而已。”

    莫静宜正要开口,胖警察狠狠推了她一把,整个人扑了出去,头撞在墙上,痛得她两眼冒金花。

    “双手抱头,蹲地上,男的左边,女的右边。”莫静宜揉揉生痛的额,转头一看,走廊已经蹲了一排衣着暴露的女人,有好几个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身上只裹着被子。

    站在那些脂粉味很重的女人中间,莫静宜委屈得想哭。

    她做错了什么,怎么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莫静宜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第一次坐警车竟然是这样不堪的情况。

    到了派出所,她被带到询问事,一名女警负责做笔录。

    女警问:“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出来做多久了?”

    莫静宜真想一头撞死以表清白,她苦着脸,急急解释:“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那种女人,和我一起的男人是我男朋友,我们认识八年了,我刚刚搬来洛城,他是来看我的。”

    女警握笔的手一顿,掀了掀眼皮:“和你一起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

    “裴铮丞”三个字即将脱口而出,莫静宜连忙捂住了嘴。

    现在的裴铮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他和自己开房的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败坏他的名声,贺承思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万一一不小心动了胎气,她恐怕只能以死谢罪了。

    莫静宜欲言又止,女警冷笑:“既然是你男朋友,你怎么会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出来卖就出来卖,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纯无辜。”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和他确实认识八年了。”

    “这么说他是你的熟客咯,熟客不会不知道名字吧?”

    莫静宜忍着翻白眼儿的冲动,无力的说:“我和他确实很熟,但不是熟客,我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他从没给过我一分钱。”

    ……

    “别以为不收钱就不算卖,现在不少外围女提供性……服务,打着谈恋爱的名义只收提包珠宝奢饰品。”

    “我和他是有谈恋爱,但我没有要过提包珠宝奢饰品,警察同志,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放我走吧!”

    女警见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有价值的信息,便让同事带莫静宜去做身体检查。

    莫静宜不肯去,两名女警硬拽着她,把她按倒在检查床上。

    法医在莫静宜的体内提取了米青液送去检测。

    从检查床上下来,莫静宜痛得双腿直打颤,估计法医和死人打交道太多,忘记活人是有痛觉的,对待活人也像死人一样粗暴。

    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眼泪无声的往下坠。

    莫静宜反手擦拭,怎么擦也擦不干。

    做完检查之后莫静宜和那些失足妇女关在了一起,裴铮丞就在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条不宽的走廊,和两道铁栅门。

    两人都站在铁栅门面前望着对方。

    莫静宜幽怨的说:“麻烦你以后住酒店找一家单纯点的,真被你害死了。”

    “如果你直接邀请我去你家,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裴铮丞的笑话冷得让人直哆嗦,莫静宜气得狠瞪他。

    “你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万一被我妈知道,她非得把我腿打断。”说话的时候莫静宜又控制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我要出去,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家……”

    裴铮丞眉头紧锁,冷声问:“她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裴铮丞,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现在这么孬?”

    莫静宜哭着哭着抱腿蹲地上,某个地方痛得她倒抽冷气。

    法医绝对没把失足妇女当活人看,而她这么不幸成为了法医眼中的失足妇女。

    走廊回荡着莫静宜的哭声。

    那些和她关在一起的失足妇女都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她。

    似乎在嘲笑她没见过世面,哭,哭,哭,屁大点儿事有什么好哭的。

    裴铮丞伸出手,看得到,却触不到她。

    他的手只能抓住空气,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咫尺天涯。

    警察在裴铮丞的手机里没找到卖……淫……招……嫖的证据,就把手机还给了他。

    裴铮丞终于可以打电话,律师接到他的电话就算坐火箭也来不及,只能联系了自己在洛城的朋友,去派出所接裴铮丞。

    因为要顾及裴铮丞的颜面,律师直接找了洛城公安局局长,下面的人连裴铮丞是何许人物都没权利知道,接到电话就赶紧放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正在打麻将的派出所所长立刻赶过去,亲自把裴铮丞和莫静宜送出门,回去就把耀武扬威的胖警察狠狠臭骂了一顿。

    “你长的是猪脑子啊,什么人都敢抓,这个年不想过了是不是,不想过了就滚,别连累所里的兄弟一年忙到头还陪着你扣奖金。”

    “我说了多少次了,年底了,你们想创收我理解,但抓……嫖也得看人啊,惹不起的人别惹,就今晚这位,你眼睛瞎了啊,看不出大有来头是不是,我告诉你,有空多看看新闻,该了解的大人物都了解一遍,别又给我闯祸,滚!”

    胖警察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抓的是谁回来,看有件事却是很清楚,他要倒大霉了!

    ……

    裴铮丞的钱包丢了,连坐出租车都没钱,莫静宜也是身无分文,连身上的衣服都是裴铮丞的。

    律师将他们送到酒店,留了张名片给裴铮丞,让裴铮丞在洛城有什么需要尽管给他打电话。

    下了车,站在萧瑟的寒风中,莫静宜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满是汽车尾气的空气也比派出所里的空气清新。

    她目光平视前方,不看身侧的裴铮丞:“把衣服和手机还给我,我要回家。”

    裴铮丞默不作声往酒店的电梯走去,经过晚上这一闹,平日里熙熙攘攘的酒店冷清不少,连前台的员工都站着打瞌睡。

    酒店经理替裴铮丞打开房门,说了很多致歉的话,裴铮丞连正眼也没看她一下。

    莫静宜对酒店经理说:“我朋友的钱包丢了,麻烦你帮忙看看监控,找一找。”

    “在哪里丢的?”酒店经理问。

    裴铮丞不说话,径直进了浴室,关门的声音格外响亮。

    拿门撒气有用吗?

    莫静宜撇撇嘴:“算了,你去忙吧!”

    酒店经理安抚工作做得到位,不但免了裴铮丞入住以来的房费,还送了自助餐厅的餐券,中午晚上都可以去吃。

    莫静宜拿了餐券随手扔在茶几上,然后等裴铮丞洗澡出来把衣服和手机还给她。

    夜越来越深,莫静宜睡了一天,累了一天,她疲惫的靠着沙发扶手,只想快点儿回家。

    浴室门一打开,莫静宜就迫不及待的说:“我的衣服手机在哪里,你告诉我,我自己拿。”

    裴铮丞顶着湿发走出浴室,头发也没吹干就往床上躺。

    “裴铮丞,你说话啊!”莫静宜气急败坏的冲到他的面前,正要发火,与裴铮丞毫无神采的双眼猛地对视,火气顿时发不出来了。

    裴铮丞闭上眼睛,左手搁在额头,挡住刺目的灯光,俊逸的脸流露出倦容。

    折腾她的时候那么狠那么猛,现在知道累了吗,累死活该!

    莫静宜在心里狠狠骂了裴铮丞一通。

    “把衣服和手机还给我,两天没回家,我妈妈一定着急了。”

    她已经归心似箭,但又不能穿裴铮丞的衣服回去,这样回去肯定会被妈妈盘问,到时候越说越说不清楚,有她受的。

    裴铮丞好像睡着了,莫静宜气恼的瞪他也没用。

    洛城举目无亲,连个能帮她的朋友都没有。

    莫静宜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到一楼前台去借用电话。

    除了妈妈的手机号码之外她只记得贺承允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才把电话拨过去。

    如果有别的办法,她也不想麻烦他,唉,又欠他一次人情。

    “哪位?”

    听到贺承允低沉柔和的声音,莫静宜险些失控的哭出来。

    她紧紧握着座机的听筒,许久才说出话:“承允……”

    “静宜?”贺承允惊讶的问:“你在哪里,这几天怎么把手机关了?我快急死了。”

    “我妈妈也很着急吗?”

    “你别担心,妈那边我替你安抚了,我说你赶回滨城去处理一些急事,处理完就回来……铮丞……没伤害你吧?”

    原来他知道她和裴铮丞在一起,知道还为她担心,真是难为他了。

    ……

    莫静宜抹抹泪:“你回滨城了吗?”

    “还没有。”

    “你可以到惜春路的锦江酒店来接我吗?”

    “我马上到。”

    “谢谢。”

    莫静宜这才破涕为笑,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贺承允。

    不到二十分钟,贺承允就到了。

    他跑进酒店,看到莫静宜安然无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走近才发现莫静宜憔悴了不少,身上穿的还是不合适的男装。

    贺承允上前,心疼的揽住她的肩:“走吧!”

    “呜呜……承允……呜呜……”莫静宜无助的望着贺承允,情绪突然失控,抓着他的衣襟痛哭流涕。

    她和裴铮丞的关系永远都见不得光。

    如果是她和贺承允,她就不会受那样的侮辱,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警察,贺承允是她的前夫,他们抓错人了。

    看莫静宜哭,贺承允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紧紧搂着她的肩,柔声安慰:“别哭了,别哭了,我保护你,没人敢欺负你。”

    这时,电梯门开了,正对贺承允和莫静宜的方向,裴铮丞迈出的长腿停在了半空中,呆滞了几秒之后生硬的收回。

    他怔怔的看着相拥的两人,深邃的眼眸瞬间失去了色彩。

    电梯门缓缓关上,裴铮丞转头一拳砸在不锈钢墙面,电梯晃了晃,门再次开启,有人进了电梯。

    透过明亮如镜的墙面,裴铮丞眼睁睁的看着贺承允搂着莫静宜的肩将她带走,她就像一只小鸟依偎在他的怀中。

    坐上出租车,莫静宜对司机报了她家的地址。

    贺承允不解的问:“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和你在一起,我妈不会问那么多。”莫静宜苦笑连连。

    “嗯,妈希望我们可以尽快复婚。”

    “是啊。”贺承允看着莫静宜凄楚的侧脸,纠结了许久才问:“铮丞有没有说下周结婚的事。”

    “他没说。”

    这一天一夜除了折磨她还是折磨她,两人说的话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难道他是准备来一个结婚前的狂欢盛宴吗?

    可真够狂欢的,都狂欢进了派出所,真是毕生难忘的经历。

    莫静宜别开脸看向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也许……我应该做好他突然悔婚的准备。”贺承允幽幽的说。

    “他不会悔婚!”莫静宜笃定的说。

    “但愿吧。”贺承允叹了口气:“承思的孩子马上三个月了,如果铮丞不要那个孩子,我也会把他/她养大。”

    莫静宜哭笑不得:“说什么傻话呢,人家高高兴兴的准备结婚,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承思知道了非一巴掌拍死你不可。”

    “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承思婚后就要去丰城待产,铮丞并不想和她朝夕相处,就算娶她也只是因为责任。”

    “哦!”

    贺承思能乖乖的去丰城吗?

    对此莫静宜持怀疑态度。

    贺承允语重心长的说:“如果铮丞不来找你,也许我还可以乐观的想他们也许会日久生情,为了孩子和平相处,但现在这种情况,我真的没办法乐观。”

    “也许……以后他会改变。”

    话说这么说,莫静宜却不想看到裴铮丞和贺承思相亲相爱。

    丑陋的嫉妒会勒断她的咽喉,让她生不如死。

    ……

    白惠蓉已经睡下了,听到敲门声连忙披上外套起来,打开门看到莫静宜和贺承允,惊讶得合不拢嘴。

    “静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手机怎么关机了?”

    “手机丢了。”

    莫静宜回头对贺承允说:“时间不早了,就不请你进来坐了,快回去睡觉吧!”

    “嗯,好好休息。”贺承允点点头:“妈,我走了,再见。”

    白惠蓉将贺承允送到电梯口,看着他进了电梯,她才回屋,莫静宜已经进了房间,关了门。

    正如莫静宜想的那样,白惠蓉见她和贺承允一起,便没有多问,回房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莫静宜就用电脑登录微信查看订单。

    她耐心的一一回复,向昨天和前天下单的客户道了歉,许诺给他们打八折,立刻接到几个单,便开始忙碌起来。

    临近放假,莫静宜没有给呦呦办理入托手续,就由白惠蓉带着他在附近玩耍。

    呦呦一睁开眼就问:“爸爸在哪里?”

    “爸爸工作很忙,已经回去了。”莫静宜正在给千层蛋糕裱花,把口罩戴上才话说。

    呦呦又问:“爸爸下周还会过来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姑姑结婚,你爸爸必须参加。”

    “姑姑结婚?”呦呦睁大了眼睛:“是和裴叔叔吗?”

    “嗯。”

    “妈妈,我们也回去参加婚礼吧,好不好?”呦呦立刻兴致勃勃的抓住莫静宜的袖子,一拽,莫静宜挤出的玫瑰变了形。

    “和外婆出去玩,别捣蛋。”被莫静宜一瞪,呦呦立刻乖乖的缩回手,耷拉着脑袋躲到白惠蓉的身后。

    “妈妈做的蛋糕真香,我也想吃。”呦呦说着伸出手,去沾盆子里的奶油。

    “别吃。”莫静宜眼疾手快,在呦呦的嘴边抓住了他的小手:“妈妈告诉你多少次了,你不能吃奶油,又想进医院是不是?”

    呦呦可怜巴巴的讨价还价:“我就吃一点儿。”

    “一点儿也不行。”莫静宜连忙拿纸巾帮他把手擦干净,语重心长的说:“如果你可以吃妈妈一定不拦着你,不能吃的东西一点儿也不能碰,妈妈不会害你,知道吗?”

    “嗯。”呦呦委屈的撇撇嘴:“你和爸爸都没有乳糖不耐受的病,为什么我有呢,真是不公平!”

    莫静宜哭笑不得:“得病还分什么公平不公平,你这也不算病,只是体质问题,过敏而已。”

    “什么是过敏?”

    莫静宜翻了翻白眼,知道呦呦又要开始十万个为什么了,就他现在的认知水平,想把过敏解释清楚恐怕不容易,她言简意赅的回答:“就是不能吃。”

    “为什么别人能吃我不能吃?”

    又来了又来了,她就知道会这样,呦呦的求知欲旺盛得让她疲于应付。

    莫静宜一把将他推开:“别问那么多,和外婆出去玩。”

    呦呦苦着脸,抱住白惠蓉:“外婆,你带我回去找爸爸吧,妈妈不喜欢我了。”

    “唉……”白惠蓉长叹一声,疼惜的揉他的头。

    父母离婚最可怜的就是孩子。

    ……

    将呦呦抱在怀中,白惠蓉开了口:“静宜,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小贺毕竟是呦呦的爸爸,你怎么忍心让他们父子俩分开?”

    “妈,你别劝了,我和承允不可能复婚。”

    莫静宜认真给蛋糕裱花,不管白惠蓉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

    如果贺承允真的是呦呦的亲生父亲,她一定不会将他们分开,就因为不是,她必须狠下心。

    微信提示音响起,莫静宜以为是有生意上门,连忙放下裱花袋去看信息。

    发信息的人是几天前加的,没说过话,莫静宜点开信息一看,竟然是楚乔,他发信息问她知不知道裴铮丞在哪里,他联系不上他。

    怎么楚乔也加了她的微信号?

    莫静宜很快回复他:“我不知道,你怎么有我的微信号?”

    她这边一回复,楚乔那边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原来是楚乔的微信号绑定了手机通讯录,莫静宜用自己的手机号一开通微信他那边就有提示,他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裴铮丞,他以为裴铮丞会来找她,所以发信息问一问。

    莫静宜不会告诉楚乔,裴铮丞确实来找过她,敷衍了几句,她丢下电脑继续做蛋糕。

    听到提示音也置之不理。

    一上午莫静宜做了一个千层蛋糕,一个裸蛋糕,十个班戟,三盒蔓越莓饼干,吃了午餐就去送货,她算了算,虽然给顾客打了八折,但还是有赚头,累是累了点儿,但胜在充实。

    中午的时候,莫静宜收到了楚乔发来的照片,拍摄于“beloved”在上海上市的现场,龙飞宇站在本应该属于裴铮丞的位置,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Beloved”上市了,不出意外,明年加盟店将开遍大江南北。

    到时候在洛城也可以吃到她精心研制的美味糕点了。

    莫静宜既感动又难过,她和裴铮丞的爱情没能修成正果,但是她对他的爱意却传遍全国。

    “Beloved”一生所爱,永远都是他!

    留了客户的地址和电话,莫静宜拿着白惠蓉的手机出了门。

    也不知道裴铮丞还会不会把手机还给她,生意还得做,她必须尽快把卡补回来,再买一部手机。

    补卡倒容易,买手机她还挺肉疼的。

    今年她都换两部手机了,都是裴铮丞害的。

    莫静宜担心公交车太挤把她辛苦做的蛋糕弄坏,只能乘出租车去送货。

    送完货,她拿着钱一算,不赔不赚,刚好白干。

    欲哭无泪,莫静宜坐在步行街路边的长椅上喘口气儿。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没有存名字,说不定是刚刚收到货的客户要追加订单。

    莫静宜连忙接听,却是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钻入耳朵:“娴雅,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

    娴雅是谁?

    没听说过啊!

    肯定是打错了。

    莫静宜说:“叔叔,你打错电话了,这边没人叫娴雅。”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莫静宜以为对方连招呼也不打就挂断了电话,正想放下手机,耳边又有人说话:“有缘才能打错电话被你接到,小姑娘,陪叔叔聊几句可以吗?”

    “叔叔,我二十六岁,早就不是小姑娘了,你要给谁打电话就打,哪来这么好的闲心和陌生人聊天,就这样吧,再见!”

    不等对方应声,莫静宜就挂断了电话。

    社会太乱,骗子太多,她理所当然的将打错电话找人聊天列为新兴的诈骗手段。

    回去还得提醒妈妈,以后接到这种电话一定马上挂电话,一个字也不要和骗子说。

    ……

    莫静宜去移动公司将手机卡补了回来,纠结了好久才咬牙买下一部低价位的智能手机。

    她对手机的要求不高,能拍照能发朋友圈就行。

    只要生意好,很快就能把买手机的钱赚回来。

    她刚刚把手机卡塞进手机,电话就响了。

    还没来得及下载通讯录,接听之后才知道是楚乔。

    电话那头,楚乔焦急的说:“静宜姐,拜托你帮我联系我家老板,现在只有你才能联系到他。”

    莫静宜皱了皱眉:“你都联系不上,我怎么可能联系得上,他手机关机了?”

    “关了,昨晚就关了,静宜姐,我现在就在我家老板下榻的酒店,监控显示他是跟在你和贺总后面离开的,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闻言,莫静宜惊得丧失了语言功能,张着嘴,只知道喘气。

    半响没听到莫静宜的声音,楚乔着急的呼喊:“静宜姐,静宜姐,你在听吗?”

    “我在听……”

    昨晚裴铮丞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酒店了吗?

    他能去哪里呢?

    莫静宜心里乱糟糟的,很担心裴铮丞。

    洛城他应该也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又没有朋友,想找也不知道从何找起啊!

    楚乔又急急的问:“静宜姐,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我在……宏盛步行街,肯德基门口,你来吧!”

    “一定要等我。”

    “嗯。”

    莫静宜挂断电话,就开始左顾右盼,期盼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有自信可以在万千人中发现裴铮丞。

    因为爱,他便是这个世界最独特的存在。

    万千人都只是背景,将他的挺拔身姿烘托得卓尔不群。

    她可以在万千人中一眼就看到他,可是他却不在万千人中。

    莫静宜望穿秋水,也只是把楚乔盼了过来。

    下了车一路狂奔的楚乔额上满是汗水,大冬天脱了外套,只穿一件夹棉衬衫依然觉得热。

    他看到莫静宜就像看到救星,大呼小叫:“静宜姐,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老板失踪了我也不活了。”

    “别胡说八道。”莫静宜板起脸:“你家老板这个周末就结婚了,双喜临门,他怎么可能失踪。”

    楚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静宜姐,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家老板根本就不想结婚啊!”

    别人都是不懂装懂,她这算不算懂装不懂?

    莫静宜警惕的四下看看,她很担心裴铮丞来洛城这么一趟把他爷爷的人也引了过来,她和呦呦可就危险了。

    在莫静宜的身旁坐下,楚乔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静宜姐,我实话跟你说,我跟在我家老板身边也有三年多了,我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像对你这么好,就连冉小姐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莫静宜苦着脸反问:“你觉得你家老板对我好?”

    没被裴铮丞折磨死是她命大。

    他那么粗暴,一见面就推倒推倒再推倒。

    好像除了推倒他就做不了别的事了,真是气死人。

    把她当充气娃娃使呢?!

    还是不要钱的充气娃娃。

    她真是命苦得不要不要的。

    ……

    就算不看在工资和奖金的份儿上,楚乔也忍不住为自家老板辩解:“静宜姐,你可以去问问冉小姐,我家老板有没有为了冉小姐从这个城市跑到那个城市?”

    莫静宜翻了翻白眼儿。

    “这就算对我好了?”

    他不就是跑洛城来讨债了吗,怎么不说裴铮丞对她不好的时候呢,真真是罄竹难书啊!

    保证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楚乔见莫静宜不开窍,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静宜姐,你就相信我,我家老板对你真的很好,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滨城,裴铮丞不会把公司开到滨城去,你现在来了洛城,我敢说他很快又会来洛城,就算不开公司,也绝对是有项目需要常驻。”

    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

    莫静宜艰难的将唇角上翘的弧度压了下去,理智的说:“你家老板在滨城读的大学,也许是对滨城有感情呢!”

    “再有感情也犯不着放下丰城那么风生水起的事业到滨城来从头开始吧?老太爷为了这事可没少发脾气。”

    楚乔用悲悯的眼神看着莫静宜,长这么漂亮脑子怎么不好使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她就看不出来吗?

    果然应验了那句话,胸大无脑啊!

    莫静宜叹气:“他这又是何必呢……”

    “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楚乔犹犹豫豫,故意吊莫静宜的胃口。

    “想说就说吧,说一半藏一半能把人急死。”

    她最讨厌被人吊胃口了,有什么事没弄透彻,心里总是悬吊吊的,不上不下,难受,晚上睡觉也睡不好。

    楚乔四下看看,确定没人能听到他说的话,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据我所知,我家老板和冉小姐没睡过。”

    “屁!”莫静宜白了他一眼,表示不相信。

    丹麦的时候裴铮丞和冉静舞睡一张床,连她都见过,还能没睡?

    骗鬼呢!

    被质疑楚乔表示很受伤,他急急的说:“是真的,我听到冉小姐问过我家老板好多次,为什么不碰她,是不是不爱她?”

    “就算开始没碰后面肯定也碰了。”

    她才不相信裴铮丞那么饥……渴的人能放过嘴边的肥肉,说不定早就和冉静舞睡得不想再睡了。

    而且她们从丹麦回来的那天,就因为冉静舞干呕了几下,裴铮丞以为自己快当爸爸了,高兴的给众人发红包,那红包她也得了呢,还是楚乔亲手给她的。

    把这事拿出来一说,连楚乔也糊涂。

    他抓着后脑勺,不确定的念叨:“难道真的睡了?”

    “不是难道,就是真的。”莫静宜苦笑着摇头:“我真佩服冉小姐的勇气,走得干净利落,女中豪杰。”

    当年的她不也是一样吗?

    不但将裴铮丞一脚踹开还狠狠的伤害了他。

    也难怪他这么恨她,都是她自找的。

    就像冉静舞那样自己静静的走开就好了,何必和给他一刀再往伤口上撒把盐呢?

    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了闲话,莫静宜忧心裴铮丞的安危,着急的问楚乔:“现在去哪里找你家老板呢?”

    “我也不知道,急得我已经想去贴寻人启事了。”楚乔用期许的眼神看着莫静宜:“静宜姐,你和我家老板认识的时间长,你觉得他最有可能去哪里?”

    ……

    “如果我知道我还问你干什么,直接就带你去找了。”莫静宜越想越心烦,站了起来:“我们四处找找吧!”

    总好过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心里踏实。

    “好!”楚乔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带着他和莫静宜走遍洛城的大街小巷。

    路上他不停的给裴铮丞打电话,一直都是机械女声,反反复复的说:“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因为工作的关系,裴铮丞几乎不关机,特别是交易日,他必须时刻关注股市走向,他们公司做的是投资,股票是重头,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损失上亿。

    如果裴铮丞连钱都不在乎,那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莫静宜趴在车窗上,眼睛就像红外线一般扫视路边的行人,而大脑也一刻不停的转动,任她想破头也想不出裴铮丞可能会去的地方。

    当出租车经过护城河的时候,莫静宜看到河对岸高耸的摩天轮,突然大叫起来:“我们去游乐场,去游乐场!”

    楚乔诧异的看着莫静宜,自家老板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可能去游乐场那种幼稚的地方。

    但既然莫静宜说了就有她的道理,楚乔忍着没有提出质疑。

    出租车将他们放在了游乐场的门口,楚乔付了车钱,让司机先走,不用等。

    待他转头和莫静宜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飞奔进了游乐场,朝摩天轮的方向奔去。

    离摩天轮越来越近,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的说:“裴铮丞一定在那里一定在那里!”

    莫静宜奔到摩天轮下,气喘吁吁的询问工作人员:“有没有一个……哼哧哼哧……个子很高长得很帅……哼哧……的男人一个人……哼哧来坐摩天轮?”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工作人员一脸不耐烦的问。

    莫静宜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他很正常,可能心情不太好。”

    “如果没有神经病谁会一直坐摩天轮坐几个小时也不肯下来?真是钱多了臊得慌。”工作人员撇嘴:“你去等十号箱下来,看看是不是你找的人?”

    “谢谢,谢谢!”莫静宜冲工作人员鞠了一躬,匆匆忙忙奔到摩天轮的入口处,目不转睛的盯着十号箱。

    十号箱摇摇晃晃,从最高处缓缓降下。

    莫静宜嫌下降的速度太慢,恨不得跑去帮操作的工作人员一把,赶紧把十号箱降下来,让她看看裴铮丞到底在不在里面。

    楚乔随后赶到,停在莫静宜的身侧焦急的问:“怎么样,怎么样,我家老板在不在这里?”

    “看了才知道。”莫静宜指了指头顶的十号箱,很快就将揭晓答案。

    “哦。”楚乔屏住呼吸,一个大男人,急得脸都白了。

    十号箱终于越来越近,莫静宜看到了里面的人,不是裴铮丞是谁,他坐在里面,头靠窗户,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

    莫静宜不假思索的打开门跳了进去,还没等她把裴铮丞拉起来,轿厢已经升空。

    回头还能看到楚乔松了口气的脸。

    她站在里面,轿厢不稳,摇摇晃晃,连忙在裴铮丞的对面坐下,看着他安静祥和的睡颜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儿混杂在一起。

    ……

    “裴铮丞。”莫静宜一开口,裴铮丞就睁开了眼睛,显然他并没有睡着,布满血丝的双目一看就是熬夜的结果。

    “你怎么一个人跑来坐摩天轮,还把手机给关了,知不知道楚乔有多着急,他差点儿把洛城翻个遍来找你,你这人怎么回事,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太自私了。”

    一张嘴,就是滔滔不绝的数落,很有家庭妇女的风范。

    裴铮丞不但不觉得烦,甜美的嗓音,反而听着悦耳。

    再加上丰富的表情,灵动的眼神,有赏心悦目的效果。

    等莫静宜不说了,裴铮丞才开口:“你怎么找这里来了?”

    莫静宜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和楚乔坐车从河对面路过,看到摩天轮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是工作人员说的神经病,坐几个小时的摩天轮,难道你不想吐吗?”

    “没吃东西吐什么?”

    裴铮丞微眯着眼,转头看向窗外,风吹过他额前的发丝,飘逸潇洒。

    长得帅的人真是怎么看都好看。

    明明一宿没睡,形容憔悴,可是这憔悴却有慵懒的病态美,让人心疼又心怜。

    昨天的晚餐裴铮丞就没吃几口,若是再早上没吃中午没吃……他果然是不想要自己的胃了。

    莫静宜心痛不已,小嘴依然厉害:“身体不想要了是不是,嫌命长啊,下次再住院,你的整个胃恐怕都得切。”

    “鸡蛋面。”裴铮丞慢慢悠悠的吐出这三个字。

    坚定的神情似乎在告诉莫静宜,除了鸡蛋面他什么都不吃。

    再不妥协她真担心他会饿死。

    “好好好……鸡蛋面就鸡蛋面,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莫静宜举白旗投降,她是拗不过裴铮丞,这辈子算是栽他手上了。

    他不是她老公,不管是饿死还是切胃都和她没关系。

    可他是呦呦的爸爸,她还希望呦呦成年之后可以有活着的爸爸可以认,而不是去他的坟前祭拜。

    裴铮丞唇角上翘,似笑非笑:“我每天都想吃。”

    “那就让承思给你做,我让承允教她。”

    话一出口,莫静宜就看到裴铮丞唇角那一抹浅淡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神色瞬间黯淡了下去。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他是骄傲自负的裴铮丞,而不是内敛自卑的裴铮丞。

    “不想吃就算了,我就看你能撑多久。”

    莫静宜撇撇嘴,不看裴铮丞,以免眼睛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她在怜悯他吗?

    也许吧,建筑在爱情基础上的怜悯不算怜悯,是爱啊。

    今生今世都只爱他!

    摩天轮,爱开始的地方。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莫静宜鼻子发酸,眼睛发胀,想哭,却不敢轻易落泪。

    当摩天轮的轿厢升到最顶端的时候,莫静宜牢牢抓着扶手不敢动,有种即将追下去的恐慌。

    裴铮丞突然伸出长臂,抓住她的手臂一扯,她整个人都朝他扑了过去。

    轿厢晃得很厉害,莫静宜吓得尖叫。

    “啊……”裴铮丞堵住了她的嘴,把她的尖叫尽数吞入腹中。

    莫静宜坐在他的腿上,轿厢整个朝重的那一边倾泻,她心惊胆寒,紧紧抓着裴铮丞的衣襟,掌心满是汗水。

    ……

    长长的一吻结束。

    裴铮丞微眯着的双眼还有情迷的狂乱。

    他放开莫静宜的嘴唇,哑着嗓子说:“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迷乱的莫静宜瞬间清醒过来,惊声质问:“你疯了,下周你就要结婚了,你让承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说的是婚礼之后,你和我,离开!”

    “啊?”莫静宜突然不明白裴铮丞是什么意思。

    他要娶贺承思,但他还要和她一起走。

    这这这,是她太蠢,智商太低,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吗?

    裴铮丞淡笑道:“给裴家留个后,我就自由了!”

    “啊?”

    明明裴铮丞已经解释了,可莫静宜还是不明白。

    他怎么就自由了?

    难道他和他爷爷之间还有什么交易吗?

    莫静宜突然想起楚乔说裴铮丞执意要在滨城开公司,一开始他爷爷是不同意的,后来怎么同意了?

    以老爷子说一不二的性格,肯定是裴铮丞做了出退步,不然这生意根本谈不成。

    这浑水已经够浑了,她再淌进去还能全身而退吗?

    老爷子这么恨她,若是她再把裴铮丞拐跑,老爷子必定会勃然大怒,她和裴铮丞不得善终之外连带着她的家人也会遭殃。

    后果太严重,她不能拿妈妈和呦呦的性命做赌。

    不寒而栗,莫静宜连连摇头:“你不想娶承思你就明说,别拉我当挡箭牌。”

    “我确实不想娶她。”

    裴铮丞到也诚实。

    他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

    从小到大他的母亲就教导他对爱情忠贞不渝,不要碰他不爱的女人。

    这么多年他一直洁身自好,除了和贺承思那一晚的意外之外他就只有莫静宜一个女人。

    女人每个月有那么几天,男人也有。

    就算那几天心情烦躁得想杀人,他也只想在莫静宜的身上宣泄。

    莫静宜语重心长的说:“孩子都有了,别再说想娶不想娶的话,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可以给她名份!”

    除名份之外,贺承思就别指望别的东西了。

    他不会给,不屑给,也给不了。

    就连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冉静舞也不能打动他,更何况是自私矫情的贺承思。

    看到那个女人矫情的样子就头痛。

    虽然莫静宜巴不得裴铮丞不要娶贺承思,却又不得不说违心的话:“既然有了孩子就好好相处,孩子是天使,是联系彼此的纽带,有了孩子你们就不可能和对方划清界线,不要再意气用事,好好对待承思,你们朝夕相处感情会越来越好。”

    听不进莫静宜的劝说,裴铮丞皱了眉:“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莫静宜咬了咬下唇,很坚定的说:“这就是我的真心话。”

    很真很真很真……她这样对裴铮丞说,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这就是她的真心话!

    和裴铮丞在一起不安定的因素太多,危险太多,她是个怯懦的人,也没有冒险的勇气,只想和妈妈和呦呦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

    裴铮丞对于她来说就是高不可攀的星星,想看的时候抬头看一眼就好,想把星星摘下来绝对是痴人说梦,她没有那个能力,也不敢做那个不切实际的梦。

    裴铮丞自然知道莫静宜说的不是真心话,他的大手擒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看着我再说一遍!”

    莫静宜勇敢的对上裴铮丞的深邃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跟你走,你好好和承思过日子吧!”

    得到了和想象中不一样的答案,裴铮丞依然不放弃。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