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魅骨生仙 小哑

桦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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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领听了他们的问题愣了愣。

    确实,他们小队就知道小哑没有受罚,他们是心理不平衡了啊!

    摸摸下巴,统领恨铁不成钢道,“你们要是跟人家一样听话点,我也不至于罚你们!”

    “同一小队也不用付连带责任,人家才十二岁,问出要人家跟你们一起受罚的话,你们也忍心?”

    那统领你打我们就忍心?

    如果统领听到他们的腹诽一定会回答,当然忍心!谁让你们没有小哑省心。

    当然,如果统领知道小哑其实也不那么省心,只是隐藏的好,没被发现不省心的地方的话,估计也会郁闷。

    不过今天是大败了匈奴一场的日子,统领也没有过多为难他们,揍了一顿后,就放他们回去了。

    时奇远他们虽然有志一统的,没有把小哑也偷跑去匈奴驻地的事情说出来。

    但并不是说,他们不想搞清楚事情经过,找小哑算账,只是不想声张,闹到统领那里罢了。

    说真的,虽然都传是小哑干掉了赫连华,但想想那小子的小身板……还真没实感啊……

    军棍落在那小子身上,骨头绝对都会碎掉,他们可是非常关爱小孩子的,不忍心她受苦!

    更不会气势汹汹的去找她算账……才怪!

    然而等他们回到自己的营地,看见那个娇小的身影,正坐在热腾腾的篝火旁,视线落在跳耀的火焰上,可真正的目光,却并非凝视在那里。

    或者说,她的眼光哪里都没有落下,她坐在哪里,仿佛置身在世界不小心遗忘的角落,虚无缥缈。

    没有实感的小子。

    殷随撇撇嘴,抢先跑过去,拍着陆锦年的肩膀道,“你小子可真不够义气,不声不响跑到匈奴驻地,又不声不响的杀了赫连华,不声不响的成了咱们军队的英雄。”

    “可怜我们哥儿几个,去了匈奴驻地,被追着跑,去了战场上人杀得没你张扬,回来还因为被统领抓到偷跑被打。”

    殷随幽怨道,“小爷都没向统领出卖你,你小子说,该怎么弥补小爷受伤的小心肝啊?”

    陆锦年正对着篝火发呆,放空的思维被殷随打断,歪头愣愣的望着他。

    精致的小脸被燃烧的篝火镀上一层涟滟的色彩,漂亮的狐狸眼水光盈盈。

    殷随呼吸随及一滞,娘的,这小子就是个祸水!长大了还能得了?

    然而对视了几眼,殷随才发现,这小子样子不太对。

    整个人呆呆的不说……眼眶微红,看着像是被欺负了一样,还不可怜。

    殷随心脏受到了重重一击,双手连忙扶住陆锦年的肩膀,让她正对着自己,“你怎么啦?有人欺负你了?跟我说,我跟你报仇去!”

    陆锦年默默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低下脑袋,仿佛这样就能屏蔽掉外面所以的杂乱无章。

    然而肩膀却不自觉地抽、动起来,像是弱小的,被人遗弃的小动物一样。

    不对,为什么她还会有这种感觉?

    她早该习惯了才是……

    她只是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父亲。

    不是因为好意收养她的人,也不是从她出生后就不在了的人,而是真正的一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还活着的人!

    可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改变呢?

    她不奢求什么来自父亲的宠溺纵容,她只是想像正常的,有父有母的家庭一样,得到普通的一丝丝关怀。

    连这些都没有么?

    啊……

    连自己女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还想奢望什么?

    果然,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啊……

    这时,陆锦年突然被人抱住。

    抱她的人比她高出太多,她的脑袋只到他的腰际,有着少年的削瘦,单薄,却足以现在的陆锦年依靠。

    殷随对这不知想起什么伤心事的小子无奈,只好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拍着她道,“小哑乖,不哭不哭,小爷我陪着你呢。”

    陆锦年,“……”她没哭!

    不过……

    罢了……

    就这样靠一下,什么都不去看,不去想……之后就能将所有的软弱都压下,再次坚韧不拔的迈步向前了。

    脑袋埋在殷随的衣里,陆锦年抽抽鼻子,从前日开始出入匈奴驻地,到今日如计划干掉赫连华,剧烈运动后的疲累袭来。

    陆锦年渐渐地陷入了睡梦里。

    殷随面色复杂的抱着这个不知不觉睡着了的小子,果然,他刚才的感觉没错,这小子今后绝对是一个大祸水。

    瞧瞧这睡着后的乖巧样子,更可爱了有木有啊!

    殷随心软成一团,把陆锦年像抱婴儿一样抱在怀里,挨着篝火坐下。

    面上冷静。

    内心:嗷呜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时奇远、玄煦和、宋逸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表示,这个变态是谁,他们根本不认识!

    宋逸耸耸肩道,“变态随,你只顾着满足你的变态心思,把人家小孩子哄睡着了,咱们想问的东西,你是一点都没问呢!”

    玄煦和道,“算了,谁让阿随是变态呢。”

    “去你的,谁变态啊!”殷随立即反驳,可话喊出口,又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的看了怀里的人一眼,才低声道,“你们说话小声点,别吵醒小哑了。”

    宋逸抽抽嘴角,“都这样了,还不承认自己是变态?”

    时奇远抱臂远观,沉默一会儿,突然道,“我觉得不问也好。”

    玄煦和挑眉,“哦?阿远你不是最痛恨这小子,最想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么?”

    “我是想知道,就在刚才看见她的时候,我还很气愤。”

    因为从一开始,这小子就把他算计得团团转。

    “可看了阿随哄她睡觉之后,我觉得不弄明白也无妨。”

    对方再怎么算计了他,戏弄了他们……对方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他们被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算计,反过来想,就是他们连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都比不过,竟然还被对方算计成功了。

    他们的谋略,心计比不过一个孩子,只能说自己学习的不到家,怪不得其它。

    更何况……

    时奇远的视线落在陆锦年的睡脸上。

    究竟是谁家那么放心,又那么忍心让一个孩子到危机重重的战场上?

    这小子背后恐怕大有秘密。

    却总归不是危害明轩国的。

    有了这种认识,时奇远便不再探究陆锦年的来历和行为做法了。

    第二天之后,陆锦年和时奇远他们,不约而同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遗忘”。

    陆锦年是觉得自己竟然在殷随的怀里睡着了,感觉丢脸。

    时奇远他们则是因为,在匈奴驻地被追得团团转,同样觉得丢人。

    对于黑历史,选择性失忆比较好。

    而有了这些经过后,陆锦年和他们的关系倒是有所改善了,偶尔时奇远他们提及一些兵法上的事,陆锦年也不吝啬自己的经验,把一些指点提议写出来,让他们传看学习。

    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指点十七八岁的少年,陆锦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时奇远他们也没探究什么。

    与匈奴间的战事越来越胶着,但有着陆锦年提议,他们小队暗地里服从指挥的动手,匈奴又失去了主帅,已经朝着对明轩国越来越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但是殷随,却觉得越来越……那什么了。

    不是忙里偷闲主动教陆锦年武功,尤其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碧空步法,又是嘘寒问暖,淘到什么好吃是就给陆锦年带。

    某天晚上,殷随摸进了玄煦和的营帐里,一脸忧伤的对玄煦和道,“阿煦,我喜欢男人。”

    玄煦和,“!!!”

    随后一脚把殷随踹出营帐,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可老子我喜欢女人啊,滚蛋,不约!”

    殷随扶着屁股,满头黑线的又跑进了营帐,“去你的!小爷我说喜欢男人,又没说喜欢你,你紧张个屁!”

    玄煦和白了他一眼,“那你喜欢哪个男人?阿远?阿逸?不会是……小哑吧?”

    殷随涨红了脸,却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老子去你的!人家才十二岁,禽兽!”

    殷随难得的没反驳,低头小声道,“我这不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嘛……”

    “本来我以为我只是看她年纪小,又可怜巴巴的,多照顾了她点,可渐渐地,我发现,她真的很不一样!”

    殷随亮着眼睛道,“她聪明,冷静,自持,无论多危险的局面,她都能即可想到对我方伤害最小的策略,并完美指挥!”

    “我喜欢她战场上自信横飞的样子,又心疼她下了战场后茫然若失的样子,我只想对她好,我连我家传的碧空步法都交给她了!”

    “殷随你够了,咱们两家离得近,你们家传的碧空步法,可是只传给你们殷家自己人的,外姓除非嫁入你们家,不然学会了也要废除武功。”

    “你有没有想过,你家里会不会同意,接受一个男子做儿媳妇?就算可行,你又有没有想过小哑同不同意?”

    “你也看出小哑的不凡,你以为她是会‘嫁’给你,操持家务平凡过日子的人么?你有没有考虑过她背后的家族?”

    “能培养出她那样才学的势力,可不简单!”

    殷随苦着脸,“可这要怎么办呢?我觉得我俩是命中注定!”

    “阿煦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时我病怏怏的快死了,有一个田螺姑娘照顾我,还亲切的给我写了纸条,放上了红薯干的事么?”

    殷随热切道,“我最近才发现,田螺姑娘的字迹和小哑习惯书写的一模一样,这说明什么?是小哑救把我救回来,并且照顾着我!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玄煦和,“……”要不要告诉这货,他们早就知道了?

    时奇远早就把他的推测告诉了他们,因为小哑帮助治好了殷随,他们才渐渐对小哑失去了敌意。

    但是……

    看着殷随的样子,恩,他要傻就继续傻下去吧!

    殷随才不管玄煦和什么心情呢,思索半天,兴冲冲的得出了一个结论,“小爷我决定!等跟匈奴间的战事一平定,我就对小哑表白!”

    然后疯了般的跑了出去。

    玄煦和无奈摇头,这傻孩子。

    然而到了战事平定,军队即将回程,士兵各自安排遣散的时候。

    就在时奇远他们听说了殷随的打算,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戏的时候……

    小哑死了。

    轰轰烈烈的一场山崩,却没有伤到行进回程军队中的任何一人。

    除了小哑。

    后面的事情发生的时候,陆锦年已经在返回梁京的路上了,只是听说军队在山崩的地方驻扎了好久,似乎是在挖掘寻找什么。

    陆锦年没有在意。

    所以她不知道,殷随是如何不眠不休的挖开滚落的山石,想找出那石块下,可能出现的,他心心念念人的衣角身影。

    手指溃烂,鲜血淋漓而不自知……

    作为指挥官,陆锦年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因为为了客观的分析一切战况,以此为基础制定最为优良的作战计划。

    她必须随时保持理性。

    尤其是,她会出现在对战匈奴的战场上,是为了陆墨亭和明轩国的边境和平。

    目的达成,功成身退。

    陆锦年自认做的很好。

    所以自古多情反被无情扰。

    ……

    夜幕深深。

    陆锦年以楚倾故的形象,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视角,听时奇远他们讲述那时候的事情。

    不得不说,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感觉很奇妙。

    尤其是他们对自己的看法,跟为直观的表达了出来,真是让陆锦年心头感慨万千。

    时奇远,“腹黑狡诈的小子。”

    玄煦和,“聪明冷静,却恶劣的只撩不娶,你说她不娶何撩啊?瞧瞧把这么一个大好少年霍霍成什么了”

    殷随抽搭了下鼻子,“嘤嘤嘤,我喜欢她!”

    陆锦年,“……”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