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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啊,宋兄,我听这事儿有蹊跷,我偶像吟酌兄,且不说他那样子,拿画笔还成,以我行走江湖的经验,估计连拿刀杀鸡都没杀过,说他杀人也太武断了吧。”
陆锦年扮作纠结的样子,“而且贵妃娘娘寝宫丢了东西,匈奴人又死在那里,说不定还是匈奴人去偷东西,被吟酌兄撞破了呢?”
“噗,楚兄行走江湖,怎么还这么天真?匈奴和沈吟酌出现在贵妃寝宫,本身就不正常。”宋安拍拍陆锦年的肩膀,“不过沈吟酌能有倾故这样坚持相信他的画迷,是该欣慰的。”
陆锦年没好气的打掉宋安的爪子,“哼,本公子不信,说不定那丢的东西就是重点,本公子这就去查,还吟酌兄的清白!”
宋安也不生气,哈哈大笑起来,“本侯也就喜欢倾故这样,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性格,不就是查丢的东西的来历嘛,有什么难的,咱礼部有人。”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昨天因为匈奴使者被杀事件,文贵妃丢东西的事被摆在了次要位置,但次要并不代表着不再管了,皇宫里出了杀手和除了小偷都是同等重要的,这一次偷的是宝物,下一次万一偷娘娘们的肚兜,皇上的胖次……咳咳,龙裤,怎么办?
查偷盗,尤其是小偷敢壮着胆子在皇宫中下手,无论怎么想,失物都不同寻常,首先要知道丢的是个什么东西,弄清楚背景信息。
礼部里记录了所有进贡宝物的来历,距离偷盗案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想来礼部应该已经查到丢的是什么东西了。
陆锦年无论是拜托萧昀还是萧冉曦,或是找爹爹、叔父,甚至是借着准妹夫萧璟的关系直接找顾尚书,都能知道她想知道的关于失物的资料。
但那样,不免会惹人注意,何况帮裴钰出谋划策的事,连皇上都知道了,可见至少一些朝臣也知道了,作为一个鼎鼎有名的无盐草包,被人关注并非她所愿。
所以陆锦年选择用迂回的手段,借着和纨绔们的几面之交,从顾言允身上下手,正巧顾言允去了礼部干活,有宋安做引,理由也顺当的多。
外邦觐见,礼部也担着一部分责任,所以忙乱非常,陆锦年等人找到顾言允的时候,他正和十几个人在同一间房里,整理着堆成小山的文件,听见宋安叫他,谦谨的向同僚躬身赔笑,才跑出来。
一见自己的狐朋狗友,顾言允便恢复了本来的样子,伸了伸懒腰,眼睛都亮了许多,“本公子就知道你们几个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宋安给他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拉过陆锦年道,“我们有倾故在,少了你也不会觉得无聊的。”
顾言允瞪大眼睛,忿忿道,“说好的好兄弟一辈子呢!喜新厌旧啊你!还有,倾故?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刚刚,倾故比你小子讲义气多了,你不是也在礼部混得风生水起嘛,啧啧,堂堂顾大公子都会点头哈腰了。”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顾言允夸张的叹息一声,瞅着宋安的眼神不乏羡慕嫉妒。
“孔廉兄、韶华兄,等你们之后被自家老子揪进官场就知道了,还是宋安最好,不用干活还有爵位的份例拿,我爹可放话说了,等我在礼部站稳脚跟,开始领俸禄之后,就不再管我的生活了,还扬言要我自己分家去过。”
孔廉听言,一脸生无可恋,“言允你已经比我好太多了,你家还给你借关系塞礼部,我家老头子竟然要我参加今年的科举!考不好,就把我扔进栩旌书院,我哪里是读书的料啊!”
啊,怪不得这货从开始就不太对劲,原来不是被打怕了,是因为这个……
陆锦年了然,科举在即,许多应试举子已经陆续进京,看看人家那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人才,再看看自家扶不上墙的烂泥,何况还是年纪也不小的烂泥,该做的打算是要做了。
孔廉的父亲孔大人一向严于律己,就算因为孔夫人的缘故纵容儿子,在今后打算上,也不给走后门的机会。
季韶华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好,反而是终于摆脱了神游,握拳认真道,“我爹说我武功略有小成,可以扔军营里去打拼了,我会努力哒!”
众人面面相觑,统一缄默,一致认为这孩子就是个傻。
“好了好了,说正事,”宋安打断这些人抒发对未来的怅惘,道,“我们来找你,其实是想问问,昨天宫里那事不是和沈吟酌牵扯上了嘛,倾故不信,非要找证据证明沈吟酌的清白,好歹是谈得来的兄弟,便向你来问问。”
顾言允看了陆锦年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啧啧”道,“楚兄是沈吟酌的画迷嘛,要说沈兄画技卓绝,整个梁京城无出其右,若是就此绝迹……嘿嘿,确实是件憾事。”
给了几人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顾言允笑道,“问到礼部来,莫不是想从贵妃寝宫被偷窃的东西入手?刚好京兆府的人才来人查过那东西的来历,我忙里偷闲道听了一些,对沈兄还是很有利的。”
朝几人勾勾手指,让几人凑近围成一个圈,小声道,“那东西是一个类似圆球的装饰品,却有棱有角的,不是个真正的圆球,由什么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组成的……”
“你们知道,对宝石古董什么的,我的眼力仅停留在看见一样,能认识的地步,所以听得不是很懂,据说很好看,所以陛下随手就赏给了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瞧着欢喜,经常拿在手里把玩,夜里睡觉还放在床榻上,昨日丢失的时候,贵妃娘娘就是把东西放在枕头旁边的,所以……”
所以那小偷不仅进了贵妃寝宫,还爬上了贵妃的床……
简直丧心病狂!
一个小偷入后宫如入无人之境,甚至爬上了宫里娘娘的床上,虽然仅仅是躺了一下……
皇上要是忍得下这口气,下一次说不定真要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