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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接个电话。”我对孟听云说道。
“谁呀？柳如月？”她问道。
“对。”我说道。
“在这儿不能接么？”她说道。
我一愣，“这儿……有点吵吧？”
“是因为我在这儿吧？”她说道，“担心跟我在一起，她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我说道，“不至于。”
“你就那么担心她会生气？”孟听云说道。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去吧去吧。”孟听云不耐烦的冲我摆手。
我走了出来，柳如月已经挂了，我便给她回了过去。
“干嘛呢？”她问道。
“上班呀。”
“怎么还有音乐？”她说道。
“楼下放的。”
“哦。”
然后好像没有什么话说了。
“你打电话有事儿么？”我问道。
她愣了一下，“没事……给你打电话很奇怪么？”
“哦，没有。”我说道，“你演出什么时候？”
“下午呢，明天上午还有一场，可能下午就回去了。”她说道。
“嗯，挺好。”我说道，“注意身体啊。”
“嗯，知道了。”
然后，又沉默了。
我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沉默，但似乎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早餐吃了吗？”她问道。
“吃了，挺好吃的。”我说道。
“那就好。”她说道。
我忽然发现我们俩的对话特别客气，这种客气，让人感到距离和压抑。
又是一阵沉默，让人感觉发疯的沉默。
“我还有点事要忙，那我就先挂了。”我说道。
“于浩。”她说道，“你……你不觉得咱们俩之间，现在有点问题吗？”
“好像是吧。”我说道。
“我不想这样。”她说道。
“我也不想，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道。
她叹了口气，说道，“于浩，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嗯……”
“等我回去了，咱们好好谈谈好吗？”她说道。
“嗯，好。”我说道。
“那……我挂了。”她说道。
“嗯……”
挂了电话以后，我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现在的感受，就好像之前营造的所有的那些甜蜜和亲密的感觉，完全被什么东西给稀释了，不见了。
回去以后，我发现这么会儿功夫，孟听云似乎已经喝多了，眼神都开始迷离了。
“你没事儿吧？”我走过去问道。
“当然没事儿。”她说道，“这……这点酒，才多少，我要大醉他三天三夜！”
她一抬头，我才发现，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痕，看来她还在伤心。
“走吧，”我说道。
“去哪儿？”她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的问我。
“去把这些事儿都问清楚。”我说道，“我陪你去。”
“去他妈的！”孟听云一挥手，“我才懒得弄清楚呢，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有她，我也习惯了，觉得也挺好，我懒得知道那些烂事。我的爸爸妈妈，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吗？”
“别这样，”我劝道，“不管怎么样，毕竟也是亲生父母，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很想弄清楚这些的，很想和他们好好团聚的。”
她抬头看我，笑道，“你觉得我们一家，还能团聚吗？”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有必要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不管是谁的错，你做女儿的，当然有知情权。”我说道，“我想，弄清楚这些以后，你也许会有一个答案。”
“算了，我今天没心情。”她说道，“我现在只想喝酒，来，陪我喝酒。”
说着她摇摇晃晃的给我倒了一杯酒，洒了一桌子。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便也陪她喝了几杯。
电话响了，我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孟总打来的，便出去接了，因为我担心喝醉了的孟听云，知道是孟总打来的，可能情绪会失控，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
“喂，孟总。”我说道。
“你在哪儿？”他问我，“为什么不在办公室？”
“嗯……我在陪着小云呢。”我说道，“是工作上有什么事儿找我吗？”
“哦，没有。”他说道，“现在我也暂时安排不了了，本来想见见你，那算了，你好好陪着她吧，帮我照顾好她。”
“好的。”我说道。
“谢谢。”他竟然客气的说道。
“孟总……公司的事……你有什么打算吗？”我问道。
“回头再跟你说吧。”他说道，“对了，这件事，你是怎么判断的？”
我一愣，“哪件事？”
他笑，“当然就是你心里现在正疑惑的那件事。”
看来他猜的到，我心里也在怀疑他。
“这个……我暂时也不好判断。”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我心里也是没有答案的。
“我希望你能够判断。”孟总说道，“你跟我接触了这么久，对我这个人，应该有所判断的。洞悉和你接触的每个人的人性，是你应该做的，我的于副总裁。”
“我……”
“行了，我不多说了，以后很多事都要你自己去判断。”他说道，“改天我再找你吧，小云就拜托你了，她心里一定是不好受，但现在我也做不了什么。”
“那您让我……站在他们那边，是要我做什么吗？”我问道。
“到时候再说吧。”他说道，“暂时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管怎么说，业绩不能掉。”
“好。”我点了点头。
挂了电话，我咂摸了半天，感觉孟总似乎并不如何消沉，这时候了，孟总还有心思教我东西，我觉得他应该是有所打算的。
只是，他让我自己判断，这对我而言，还是有点难了。因为我其实根本就不了解他，更别谈什么洞悉了，我又如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