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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力不外乎人情,大宋如今的新法是刘行主导之下制定出来的,成律之初实际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许多的环节刘行是留下了一些余地的。
正如这样一条律规所定之事,就是一个极大的余地。皇族私通外臣者、外臣罢官彻查,只是罢官彻查,而非如从前历朝历代那般只要发现了皇族私通外官,皇族要遭贬、外官多数是直接抄家灭门。
这是一种人性化的体现,从前的历朝历代皇族私通外臣者经常成为党争内斗之时敌对阵营之间互相构陷的一大杀招。
因为没有几个皇帝允许自家的人去私结外臣,一旦发现皇族私自结交外臣马上会被认为是要谋反篡位,所以经常是皇族倒霉之后外臣家里血流成河。
自身也是一个臣子,也曾在嵩山书院中没少于史书上看到过去那种不合理的惨剧记载。刘行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皇族结交外臣就一定是要谋反、想篡位呢?难道就不能真的是意气相投、彼此喜欢才结交的吗?
所以在重定《吏政律》的时候,刘行给胡安国老先生和咨议院几位同知、参知讲了一番道理。
被刘行说服了的那些咨议大佬们回去以后,齐齐帮着刘行说服了大多数咨议、才参研定出了皇族私通外臣,先罢官查明白再定罪这样一条新律定来……
不再使皇族私通外臣变成内斗构陷大杀器的问题以后,刘行还想到要根除掉党争这一祸国殃民的大祸。
党争如何形成的呢?首先是朝臣之中有人欲结党,然后开始拉拢同朝为官其他的人、收买在外的封疆大吏们。无论是拉拢还是收买,首先就得先有结交、通联的举动是吧?
好哇,朝堂之上难以杜绝掉某个人和另外一些人关系好,可是外臣那儿刘行认为就可以加上一道铁闸、给朝臣与外臣之间设置出一道很强的硬性律规作为障碍。
朝臣暗通外臣者、一并免其职彻查,这样一条律规就是针对结党之人去设定的。这律规是何意思呢?就是说只要发现朝臣在未经宰相允许的情况下,去私自结交了外臣。不管是朝臣、还是那外臣,一并先免去其职务、彻彻底底地查上一番。
职务一免,谁去查那些人呢?不会是吏政部,只会是廉政总署、甚至是军情部也参与其中展开调查。
要是那些人只是意气相投还好,如果真被廉政总署和军情部发现其有结党之举了。那么对不起,朝臣与外臣皆重罪以惩、涉其事着永不再录为官。除此之外,刘行还额外增加了一条硬规则、其子嗣一代剥夺入仕资格。
这样的律规一出,不是傻子都明白最好还是别想着结成朋党了,因为廉政总署太厉害、因为军情部的密探太牛逼。
只要结党东窗事发,不但当事人自己要被重罪惩治,还要断送了儿子的入仕资格,太是不划算……
虽然明定苛律打击朋党,但有一种关系刘行也想到可能会成为另外一种党争的形成原因,那就是亲族之间的血脉相连会形成一种与天俱来的族党。就像胡安国,他从前不正是靠着子侄争气、与其一心,才险些搞出一个遍布朝野、超级大的儒生结党来吗?
世家可以扶立,原则是一切以自己马首是瞻。扶持的世家若是变成的脱缰的野马,难保这朝野之间不会乱作一团。
想到这一点,刘行便做出了“亲族非特许之情不得父子同朝、兄弟同殿,一人入朝、他人外放”这样的硬性规定来。
此规一出,从此以后类似当初胡安国父子、伯侄四人同朝为官的事不会再出现了。一个家族里只能有一个朝堂之上说话的人,其他人只能外放地方。外放出去之后就算你是亲族,若是敢私通暗联、也能被定以朝臣私通外臣之罪先免其职去彻查一番……
杨时身为吏部天官,他当然对这些新法中所定之规很了解。他与种师道是故交挚友,这一个层面上讲、如果种师道仍然留在朝堂上,他俩有事没事于各种决策中一个鼻孔出气、难保就不会先被人误解,到最后真的变成朋党。
其实呢?他想要真去结党、然后联手种师道各取一个次辅之位,那也是他不希望种师道被外放草原的主要原因。
但是很显然,他的这种想法才一形成就被刘行察觉了。于是他才与种师道定下儿女亲事,刘行便洞悉到了内情、迅速地将种师道给赶去了草原。
小种一去草原、杨时的结党谋划顿时就失去了一个强助。没了那个强助,至少以杨时一个文官就很难再将触角伸到军中去了。
只要皇家部队不出乱子,谁敢结党、廉署严惩。谁敢闹事,皇家部队会让他从开始举事时就已注定结局是必定失败。
而最关键的是,杨时他本人只是想要一个次辅的位置、并没有真的反叛刘行之心。更加没有如当初胡安国那般大的野心,想要把刘行赶下宰相的宝座,自己去掌握至高权利的想法……
因其野望不至触动刘行的底线,所以杨时清楚地意识到刘行这既是不想让他与小种相公顺利地、真正地结成一党,又给了他二人做了一番保护、以实际行动摒弃了朝野间对二人结党的腹诽之机。
意识到这一点,杨时再次跪拜到了地上、大声地说道:“太傅不可下朝堂,天下不可有党争,朝野只可有一党、那便是以太傅为首的变法新党。我私下结亲、未通报廉政总署,也没对你说实属有违新法,自请罚俸一年。”
老先生刚正不阿、可是也绝对是个聪明人。
“朝野只可有一党、那便是以太傅为首的变法新党”他这样一句话正说道了刘行的心里去,直说得刘行笑逐颜开中再次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含笑望着这绝顶聪明的老先生,刘行随即说道:“私结姻亲不通报,自有廉署问责与处置。至于如何处置您与我师叔呀,我不过问、从今日起廉署只有向我通禀之责,我无权再去直接干涉和过问人家廉署如何办事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