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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卧虎文学大楼,莫茉整个人都还觉得恍惚。
然后,自己就这么顺利的被录取了?
在顾凌风与莫茉打完招呼后,卧虎总经理当即就开口放话说她被录取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就这么简单?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案,亏她还准备了那么多资料跟案例说明呢。
可是……
想起顾凌风当时那种奇异的笑容,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摇了摇头,抬头望天,还是碧蓝。
“对的,他只是出于朋友的好心,莫茉,记住,对的,一定就是这样的。”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她低头在包包里翻找着手机。
脸上挂着孩子般可爱的笑容,她要跟子衿,跟孩子们共同分享面试通过了的这个好消息,虽然是不战而胜,但这么大的便宜,傻子才不沾呢。
“叭——!”
汽车喇叭声大得刺耳。
莫茉抬头。
一辆白色法拉利开到了她的面前,车窗缓缓摇下,顾凌风眼神还是那么的温柔地看着她。
然后,他打开车门,走出来。
洁白整齐的白衬衫,绝美的面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还是这么好看。
他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着望着她。
“茉儿。”
他低哑地唤她。
莫茉已经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然后也微笑着回望他,就像是多年的好朋友那般,“凌风,面试的事,谢谢你了,这么说来,我还欠你一个大人情了呢。”
“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他笑得那么的漫不经心,可那灿烂的笑却令她痛心。
抿了抿唇,她再次微笑着说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们……”
“陪我一起吃顿午餐吧。”他快速地打断莫茉的话,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
莫茉看着他,毕竟人家刚刚还那么帮了自己,要是就这么拒绝人家又不好,于是她说,“好啊,那今天这顿我请,就当是为了谢谢你了。”
一家高级餐厅里。
锃亮的银制餐具摆列整齐,细颈花瓶里插着一支妖冶的红玫瑰,小提琴手拉出浪漫的曲子。
这是在一间只有一张餐桌的包厢里。
顾凌风跟莫茉两人相对而坐。
他眼神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她。
“这七年来,一个人有后悔过吗?”
突然,他开口问起。
莫茉惊愕地抬头看他,然后又重新低下头,看着桌布似是在认真思考般。
“没有,有了君君跟婷婷,我觉得很幸福。”
他微笑,“是啊,孩子很可爱,很懂事。”
“谢谢。”
“你呢?”莫茉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这七年,有交过女朋友吗?”
“……”
两个人在一起时,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对不起,我……这是你的隐私,你可以拒绝回答的。”莫茉尴尬地笑着,试图缓解这种尴尬。
“你以为我会忘记你,然后再爱上别人,对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让人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她的手指抽紧。
“茉儿……”他的声音很轻,“其实,我恨过你,我恨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对你的情义,恨你为什么心里只有他,即使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可是……爱总是会比恨多出一点点,哪怕是一点,都会导致无法忘记你。”
“凌风……”
“我不要再听你的对不起,你静静听就好……”
她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她低头专心吃着东西。
手机响起——
莫茉放下手中的餐具。
“抱歉,我接下电话。”
和心中所预想的一样,是萧子衿打来的。
“喂?”
“嗯,今天午餐就不回去吃了,要记得照顾好宝宝他们。”
“嗯,我知道。”
“好……”
“喂?宝宝……妈咪也想你啊,今天有没有很乖啊?”
……
顾凌风一个人坐在她的对面,听着她与电话那头的父子温柔地对话,她脸上的幸福笑容是那么的明显,心里酸酸的。
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是那么的孤单落寞,仿佛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接电话的莫茉时不时偷偷瞟向他的脸,观看着他的表情。
红玫瑰宁静地吐露着阵阵芳香。
顾凌风手中的银质刀叉在失神间碰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下巴绷得紧紧的。
莫茉很快地接完了电话。
“不好意思啊,孩子们想我了,这才打来的电话。”莫茉表示歉意。
“其实……我派人调查了萧子衿。”
就像是没有听到莫茉说话般,他兀自开口说道。
莫茉身子顿住,睁大眼睛看他,“为什么?调查到什么了吗?”莫茉故作淡定地笑着说道。
“你很担心他?”他的眼眸幽深。
“恩恩。”莫茉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是我爱的人,更是两个孩子的爸爸,所以……”
“如果我说我要告他,你会不会为了他而求我呢?”顾凌风的嘴角有抹怪异的笑意。
“凌风,你……”莫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而他的问题,也确实问住她了。
然后她笑得一脸开心地说,“我们大家不是好朋友嘛,我相信你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
“可我不甘心只跟你做朋友。”他抓着刀叉的手僵住,刀叉在与瓷盘的摩擦间发出尖锐的声响。
“凌风,君君跟婷婷都这么大了,你也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别闹了好吗?”莫茉话语里带着无奈,又透露着恳求。
“茉儿,七年来,我也无数次这样劝说着自己,可是我做不到,明明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不及他的千分之一,可你走了,我的心全部也都被你带走了……我多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先认识的你,或许,我们之间也会有甜蜜如胶的爱情……”
“不,凌风,你醒醒,你听我说,我们是朋友,你忘了在紫色小院我们说好的约定了吗?”
莫茉抓着他的双肩,使他不再沉溺于幻想之中,她要让他认清现实,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顾凌风狼狈地避开她的视线,眼底黯痛明显,然后又重新凝视着她的脸。
“这家店的餐还不错,挺好吃的,我挺喜欢,你都还没吃,我就已经吃饱了,这顿饭就当我没请,我先走回去了,拜拜。”莫茉故作轻松的样子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