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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宸毅吓的往前一冲,将他母亲给扶住了,转过身,冲着各位大伯大婶们说道,“我妈一时受不住这些,要不大家今个还请先回去吧。大家放心吧,就算香琴不是我媳妇了,她也不会忘了大家对她的好的。她说了,投钱建学校让孩子们有学上,这只是第一件事,她还会给咱修路呢,以后还会建钢厂,建纺织厂,服装厂,只要你们肯干肯学,以后不管是男的,女的,都能在咱镇上,咱县里找到活干,有钱赚。香琴说,这是她的家乡,会让大家都富裕起来的!”
众人听的一愣,过了足足有好几秒,村支书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神色激动,嘴角哆嗦的问道,“这,这可是真的?”
“是真的,这些在不远的未来,都会慢慢实现的。”张宸毅说道。
“天哪!这可真是太好了啊!”王书记激动兴奋的满脸通红,简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只得猛的一跳脚,差点给崴了。
“宸毅,你说真的?咱都能有活干?都能像你家这样,能盖起新房子住?”又有一人问道。
“你肯干,以后绝对比我家现在还过的好,还能盖楼呢!”张宸毅笑着说。
“天哪!香琴真是个活菩萨!”
“她要是真能让俺们以后都富起来,我以后将她将祖宗给供起来!天天给她上香!”
人群中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将信将疑的讨论着,有对未来的憧憬,可也有质疑,觉得这么好的事情哪里能够落到他们头上啊。
“我相信宸毅的话!我也相信香琴一定能够做到这些,让大家以后都能走上油柏路,让大家不种地的时候都能有活干,让大家都能赚大钱!”王书记一抬手,冲大家高声激动的喊道,
“好了。大家都先回去吧。让他们也都休息!”
“回吧,回吧。宸毅都说了,香琴不是他媳妇,也不会忘了咱。咱不和他妈那个老糊涂理论了,真将她气病了,还得怪我们。”
“就是。你说这么好的媳妇,非说人家是个祸害,就因为人家难怀娃了就嫌弃人家,这不是明白人能干出的事啊!”
“对嘛,对嘛……”
大家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着,尤其是在张宸毅说了那样一番话后,众人更是感念陈香琴的好,斥责张母太糊涂了。
等众人都走干净了,一直蹲在一边,刚才都未曾开口的张父,说了第一句话。
他问张宸毅,“你刚去陈香琴,真是去离婚的?这婚真离了?”
张宸毅走到他身边,说道,“爸,我刚刚说的话,你也该听见了,香琴接下来是要干大事的,她有才干,她的爸妈也不拘着她,给她钱财让她大展身手。如果妈不能改变思想,就算香琴能生娃又如何,就冲香琴天天往外跑,我妈能唠叨死她。你想想那个场景,我妈唠叨,你骂她,我也想和她讲道理,然后我妈就会大哭,又一下子闹起来了……”
张父去想了想儿子刚刚说的那个场景,一下子打了一个激灵,浑身竟是打了一个哆嗦。
儿子说的很对,非常的对。
这半年来,不就是这样过来的!
张父深深的垂下了头,无力的问道,“那你说可咋办?你妈大半辈子都这样过来的,我也就能骂骂她,我也就能让她别闹腾,可我也改不了她的想法啊。”
“爸,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张宸毅蹲坐在地上,肩膀也很无力的垂了下来,面容愁苦的说道:
“想改变一个人,比想杀一个人还要难呢。如果我们天天念叨,让她明白女人家也该像男人一样的活,没有男女之分,或许多少能有点用的吧。”
张父没说话,改为去摸腰间,想要抽口烟,一摸一空,这才想起来烟杆子被他刚刚给敲断了。
这一个下午,他不知道做了多少遍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可每一次都是摸空,可他还是没有记住,就这一件小事,就让张父明白,这要改变一个人,是有多么的难。
“唉。”张父心烦意乱的叹了一口气,将头垂了下来。
张宸毅看了他爸一眼,站起身,从屋里拿出包里的烟杆,递给他爸,轻声说道:“这是香琴给你买的,我给她说了你今天说的话,她说谢谢你。”
张父看着那崭新的烟杆子,一下子愣住了,等儿子说完话,他的眼睛直接红了,有眼泪在里面打转。张父手有些颤抖的从张宸毅的手中接了过来,将烟杆子拿在手中,从烟嘴到烟斗,一点点的细致的看着,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好啊,好啊,这是个好烟斗,比我那个强。这个结实着呢,砸不断,砸不断……”
张宸毅见他父亲这样,也跟着心酸,抬起手,紧紧的揽着他的肩膀,轻声问道:“爸,你还想让香琴当你媳妇儿吗?哪怕她以后都没能怀孕?”
张父沉默了许久,抹了抹眼泪,抓紧了手里的烟杆子,说道:
“爸知道你倔,要是我和你妈想不通,你宁可光棍一辈子,也不会听我们的另外娶妻。爸不想你身边没个伴儿,爸想通了,你真能和香琴这样的女子过一辈子,就算没亲骨肉,也行,也好,也有出息着呢。但是,你妈那……,她没那么容易改啊!唉。人家香琴那么好的条件,干嘛非得跟着咱呢,这儿媳妇咱没福分再要了啊……”
“爸,你只要想就行。那你和我一起努力,先一起改变我妈的落后观念,你要慢慢的让我妈明白,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都能有自己的事业。而且,就算没亲生骨肉又怎么样,人活一辈子,不是就为了结婚生孩子的,是要活的过程,我和香琴在一起,我们志同道合,我活的更舒坦,更精彩。以后想养孩子,没亲生骨肉,也能领养,照样疼,老了也有人养老……”
“你妈要是真能变了,香琴还能做你媳妇儿?还想和你一起过?”张父打断他的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