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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上眼药
“自打四姨娘进门，老夫人还没见过四姨娘，这次老奴奉了老夫人的命，前来照顾少爷，这四姨娘自然也是要拜见的，要不然等回头回到老宅，老夫人若是问起，老奴却是一问三不知，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三姨娘闻言，咧嘴一笑，心中高兴，老宅那边终于来了个能在方士青面前说的上的话的，她有把握，在自己的撺掇下，这林姑姑必然不会喜欢那贱人。
林姑姑在方士青心目中的地位极高，一旦她看那贱人不顺眼，即便是顾着林姑姑的面子，想来方士青也会先冷那贱人一段时间，更何况，这次林姑姑还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来的。
三姨娘眼眸中的光亮一闪，看向林姑姑，笑道，“那林姑姑什么时候想见四姨娘，我回头让底下人提前去说一声。”
“提前说一声？”林姑姑转头看向三姨娘，有些不解，“怎么？四姨娘没有住在府里？”
“林姑姑误会了，四姨娘是少爷的妾室，不住在府上，还能住在哪里呢？”
林姑姑眉心一皱，“那为何要提前去说一声，老奴直接去四姨娘的院中，到时候让小丫鬟进去禀报一声不就可以了吗？”
三姨娘见林姑姑顺着自己的话问了这句，压抑着心里的兴奋，开始不动声色的给李暮欢上眼药。
“林姑姑有所不知，这四姨娘有些个怪脾气，喜欢一个人在院子里待着，若是不提前派底下人去知会一声，贸然的找上们去，她是不见的，慢说是咱们了，就是前几日少爷的朋友家眷寄住府上，带了礼物前去拜访，也被拦在了院子外面，连门都没进去呢！”
一边说着李暮欢的坏话，三姨娘一边还仔细观察着林姑姑的表情，见她的脸色变了，又压低了声音补充了一句。
“这脾气性子，对着自家人倒是无所谓，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即便是有些个不高兴，看在少爷的面子上，也就自己宽慰开了，可偏偏她拦着的是少爷挚友的家眷，这让少爷好是没脸，知道这事儿之后，还去给赔礼道歉去了。”
“这四姨娘果真如此不知进退？”
“说不知进退，这话有点重了，而且说句不该说的话，如今这四姨娘的脾气啊，就是少爷给惯出来的。”
林姑姑斜晲了一眼三姨娘，冷着声警告了一句，“三姨娘，说话注意点分寸，有这样背后说少爷不是的吗？”
三姨娘瘪了瘪嘴，一脸的委屈，“林姑姑，我知道这话说的有些不合适，但这却是真话，您想啊，四姨娘身份低微，若不是少爷从奴隶市场将她买了来，她还不知道会被卖去哪里呢，您说，她在奴隶贩子手里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若也是如今这性子，只怕早就没命了，您说，她那会儿能卑躬屈膝的讨好人，这会儿的腰杆怎么就那么直，一点儿都不肯弯了呢？说到底，还是少爷太纵着她了，就连这次过年，少爷本想带着四姨娘会老宅，让老夫人看看，但四姨娘嫌弃路上辛苦，不愿意去，最后少爷不也依着她了吗？”
林姑姑的眼神沉了沉，三姨娘的这番话，真假掺半，她不会全部相信，但有些事儿，却也不得不相信。
比方说这次过年的事儿，方士青本应该趁此机会，将在外面纳的妾带回老宅，叩见老夫人，只有见过了老夫人，这四姨娘才算是方家正经的妾，要不然就只能算是外室。
要知道，妾虽然比不上正妻，但所生的孩子是可以入家谱的，但外室就不同了，外室的孩子，不管多优秀，都上不了家谱，也算不得方家正式的子孙。
方士青明知道方家子嗣艰难，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落到这个地步，所以，站在方士青的立场，他必然愿意带这四姨娘回老宅。
可这四姨娘难道真是因为路上辛苦，才不愿意回老宅拜见夫人吗？还是说，这女人心气太高，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奢望着不该奢望的位置，想要凭借方士青对她的宠爱，想着有一天能以正妻的身份进方府。
想到这，林姑姑的眼神就又冷了几分。
方家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商贾之家，想要做方家的掌家夫人，出身即便不高贵也要清清白白，绝对不能让一个做过奴隶的人坐上这个位置。
如果让一个奴隶出身的姨娘做了正妻，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三姨娘偷偷观察着林姑姑的神情，火上浇油的又加了一句。
“林姑姑，我听说前两天少爷过去，四姨娘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竟是连少爷也赶了出来，亏的少爷脾气好，这才没和四姨娘多计较，您要是想见四姨娘，还是早点派人去说一声比较好，这要是刚巧碰到四姨娘心情好，没准就能见到了，这样您回去，和老夫人也能有个交待。”
“是吗？”林姑姑抬头看了一眼三姨娘，扯了扯嘴角笑道，“既然如此，那回头我就派人先去和四姨娘通报一声，三姨娘，您来我这儿也好一会儿了吧，若是无事，不如先回去，老奴收拾一番，也该去拜见少爷，老夫人让老奴带了不少东西给少爷，有些东西可不经放，还是要尽快交到少爷手上才行。”
三姨娘一听这话，正中下怀，她下一步就想讲前院那女人的事儿，没想到，不等她找到借口，就有了现成的由头。
“林姑姑，照理说，我不该再耽搁您的时间，可您现在过去找少爷，也见不到人，您不如等晚饭的时候，再去前院方夫人所住的院子找少爷，那会儿少爷肯定在，这样，您也就不用白跑一趟了。”
“前院方夫人？去那儿就能找到少爷？”
林姑姑被三姨娘这话说的是满头雾水。
“是啊，方才我不是提过，少爷有一挚友的家眷就住在府上，兴许是为了表示重视吧，少爷将自己平常所住的院子腾给了那方夫人，如今那方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就住在那儿呢！我听说，晌午的时候，少爷去了一趟方夫人那儿，后来领着方夫人的大公子出了门，我打听了，说是老爷带着那小公子去拜师，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