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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羚茫然地看着佣人和脸色阴沉的腾铭,看样子,是家里丢了什么东西?
是什么让腾铭这么兴师动众?
“先把今晚值班的人带过来。”腾铭一声令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被带了上来,男人低着头,见到腾铭,宛若见到了死神,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双膝跪行着爬到腾铭面前,急声为自己辩解:“老大,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腾铭眯眼,阴测测的出声:“我知道不是你偷的,可是你身为值班人,让大宅内失窃,就是罪该万死。”
他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三个黑衣人上前拉过男人,三个人每人一根铁棍,又凶又狠地落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护着头脸卷缩着身子,被打的嗷嗷直叫,一时之间满房的血腥气。
气氛较之前,变得更加恐怖。
所有佣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有胆小的,双腿开始打颤。
羚捂住自己的嘴巴,硬生生忍住,没有鲁莽地出声。
倒是姗姗来迟的陶柔,打着哈欠走过来抱怨地问:“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陶柔打着哈欠走过来,一眼看到眼前充满暴力的场景,愕然张大嘴,下意识往边上连连退过去。
腾铭阴测测地瞥了眼陶柔,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似笑非笑,吓得她一哆嗦,噤若寒蝉地站在一边,和佣人一样大气不敢喘。
地上的男人被打的奄奄一息,身上不知道哪里破了,鲜血蜿蜒到地板上,触目惊心的血映入眼帘,看起来非常恐怖。
“拖出去。”腾铭冷冷出声,立刻有人上前像拉牲口似的拖了出去。
这一幕,就是杀鸡儆猴。
腾铭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冷冷开口:“他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偷我东西的人只会更惨,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如果被我查到,只会死的更惨。”
他自轮椅上拿出了一把枪,枪口对着众人缓缓移动,最后,竟落在了羚的身上。
羚本能地浑身一紧,脱口而出:“我连你丢了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
腾铭的枪口随即对准了羚身后的保镖,羚回头瞄了一眼不动如山的光头男,“他一直守在我床边,没有离开。”
腾铭深沉地盯着羚,嘴角突然弯了弯,开口:“我也不相信是你。”
羚悄然松了一口气,而后见到腾铭发疯似的朝着佣人开了两枪,中枪的两人立即倒下去,“快说,到底是谁?”
佣人们吓得跪倒一大片,个个身子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嘴里一致否认,“不是我,不是我——”
羚看着无辜倒下的两个人,虽然没打中要害,但若就此血流不止很快也会死掉,忍不住出声:“这样找也不是办法,你不能先告诉大家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吗?”
腾铭忽地直射着羚,仿佛羚就是小偷,嫌疑人,羚心里突突直跳,她之所以来腾家,为的就是拿到腾铭的犯罪证据,乔逸帆说的那个芯片。
此时在他的瞪视下,居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我的保险箱不见了。”腾铭冷冷出声。
大家面面相觑,保险箱那边大的东西,家里的佣人谁敢偷?
“你们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一个一个让你们生不如死。”威胁,杀气腾腾扬起。
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是家里不起眼的看门人,他爬到腾铭面前,唯唯诺诺的开口:“我知道是谁偷的。”
腾铭双眼一眯,连声问:“是谁?”
“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他是怎么进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
腾铭凶恶地瞪着守门人,守门人吓得头贴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对不起少爷,那个人给了我很多钱,我一时鬼迷心窍……”
守门人的话还未说完,腾铭就叫人上前打他。
羚看不下去了,上前对腾铭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保险箱,事实至此,惩罚也于事无补。”
腾铭阴阳怪气地冷笑,“没关系,反正保险箱里也是空的,没了就没了。”
羚一怔。
这个深更半夜偷腾铭保险箱的男人会是谁?乔逸帆还是虞修白?
应该是乔逸帆吧,他说会来偷芯片的。
可是他失败了,还害的这么无辜的人受牵连。
“呕——”正当气氛无比紧绷之时,陶柔发出作呕声,捂着嘴转过身匆匆回屋。
剩下的时间里,腾铭就在惩罚今晚失职人员,直到天明,整个大厅都弥漫着地狱修罗般的死亡气息。
黎明将至,大家才散去。
为了不惹腾铭怀疑,整个过程羚都在场,不曾退缩。
回到房内,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一回头,看到保镖在摸透过窗户在看什么,羚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你说今晚的这个小偷,是不是太蠢了?”羚忍不住开口,想要和光头男讨论一下失窃这件事。
“不蠢。”光头男吐给她两个字,而后任凭羚怎么说,说多少他都只当没听见。
羚无趣地坐到床边,困意袭来,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她是被保镖摇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光头男奇怪的脸色,“怎么了?”
直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光头男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却不回答她的问题。
羚心里觉得不妙,立刻爬起来往外走,还没走至大厅,就听到了一阵凄惨的尖叫,激的她心脏一缩一缩,赶忙往外走。
目光触及大厅里的情景,吓得身子一软,本能地扶住了手边的墙壁。
大厅中央多了一张桌子,此时的陶柔被两个彪形大汉摁在了桌子上,另外两人凶残地扯住了她不停挣扎的腿,另一个人手持尖刀,在她的肚皮上试来试去,仿佛是在找位置。
“你们做什么?”尽管吓得要命,羚仍然坚持着上前,努力稳定声音,镇定出声。
腾铭阴狠凶恶地瞥她一眼,“你们不都是母鸡吗?我想看看母鸡肚子里的蛋到底长得什么样。”
羚心里一阵胆寒,尽管她恨陶柔恨得想要她去死,可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是无辜的,他才刚刚成型,还未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活生生剜出来?
不,这太恐怖了。
作为一个母亲,是无法忍受的恐怖。
“姐,姐,求求你,救我,救我——”陶柔满脸的汗,见到羚,宛若见到救星,连声哀求,喊救命。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小妹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也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无关。”羚尽力镇定自若地出声,可天知道她的牙根在不住地打颤。
“谁说没关系?她肚子里随随便便养个野种就能来腾家分财产,凭什么?你们俩只不过是老头子一时糊涂留下的肮脏证据,凭什么要把家产分给你们?”
腾铭叫嚣着,分明是撕破脸,再无掩饰。
“今天是你们两个太蠢,居然还敢来腾家,我叫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腾家。”他说着,打了个手势。
两个黑衣人推搡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被推搡的那人竟是王勤。
王勤面无血色,看起来吓惨了,目光触及待在羔羊的陶柔,面色更是发白。
腾铭把他手边的一盒箱子拿起打开,放到地上推给王勤,扬声:“如果你亲手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剖出来,这些钱就是你的。否则……今天你最少要留一条腿下来。”
王勤被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腾铭狠绝出声。
“小勤不要,你是孩子的爸爸,你不能这么做,不能……”陶柔失声尖叫,无力地挣扎着身体,看起来宛若砧板上等待去鳞下锅的鱼。
“王勤,你不是说柔柔很好?很爱她吗?”羚见王勤摇摇欲坠的,担心他的选择会对陶柔不利。
三分钟到了。
腾铭扬声问:“你是选择留下一条腿还是拿出孩子?”
王勤低着头,脊背弯着,不出声。
“好,那你留下一条腿吧。”话音未落,立刻有人上前摁住了王勤,一道锋锐的光芒自斧子上散发出来,精准地朝着王勤的大腿落去。
“好,我同意。”蓦然,他大喊一声。
斧头擦着他的皮肤堪堪落在一旁,重重地深切进地板里。
王勤一低头把一箱子钱合起来,而后重新站起,直勾勾地迎视着咄咄逼人的腾铭,递给他一个下定决心的眼神,朝着陶柔一步一步走去。
“不,小勤,你不能这么对我和孩子,他是你的骨肉啊。”陶柔尖利恐惧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她绝没料到这几年受她宠爱花她钱的男人居然会在这一刻倒戈相向。
更没料到的是他居然连孩子的死活都不顾。
喊叫间,王勤已经走近了台子,原本拿刀子的男人把尖刀递给他,他稳稳地接住,不去看陶柔的脸,刀子慢慢接近她的肚子。
一旁的男人忽然提醒:“你要看好了切,只能剖开她的子宫,不能损害她的内脏,否则你陪她一起死。”
王勤看着陶柔的肚子,她穿着一条雪纺长裙,裙摆被推到腰上,双腿被男人抓着岔开,露出了微微隆起的肚皮。
就在肚皮下,肚脐的下方,就是子宫的位置。
手,一寸一寸地移上去。
“不,不可以,不能,王勤,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是我啊,你不是说我们以后要一直在一起吗?你不是说爱我吗?”
王勤听而未闻,手中的刀子渐渐落下,贴在了陶柔的肚子上。
“啊——”陶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惊恐,声声绝望地尖叫。
羚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欲阻止王勤,可是没走几步,却被保镖拉住,并被转过了身子,双眼被蒙上。
耳边,是惨绝人寰的叫声,悲恸欲绝,听着这喊声,都令人感受到毛骨悚然的阴暗和绝望。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怪味,闻起来像是血腥味又像是羊水味。
“王勤,你是禽兽,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天打雷劈。”绝望疼痛中的陶柔,五脏六腑扯成一条线似的疼,不绝于耳的痛吟连绵不绝地响起,到后来,她终于是疼到极致,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毫无生气地躺在台子上。
王勤的双手上满是鲜血,他掏出了刚刚成型的孩子,捧在手里,他没有正眼去看,也不去看陶柔,只看着虚无的一点。
有个人拿了个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瓶来到他身边,示意他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