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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航说,光头小哥,你很倔强嘛!
小哥回他:“还他妈可以!”
方航冷笑两声,指着我,问道:“说,为什么始终盯着我朋友?”
那小哥摘了帽子,露出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小脸蛋,看着我说:“觉得他漂亮,所以多看两眼!”
方航乐了:“还说你不搞基?”
光头小哥吓到了:“搞基?难道你这朋友是男的?真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是个妞呢!”
我承认自己有着无法阻挡的魅力,但男性特征也是极为明显的,小光头这样说,我便不乐意了,起身走到他面前,小光头无比挑衅的抬头看我,尤勿和钱旺几人也抓着瓜子,一摇三晃的走过来,将这卧铺堵了个严实,我按住小光头的肩膀,问道:“我妖娆吧?我妩媚吧?你已经按捺不住想要上我了吧?来,我帮你。”
说着话,我就伸手解他扣子,小光头一把将我的手拍开,冷声道:“不要动手动脚的。”
我说不动手也行,说你为什么跟踪我?到底是什么来头?
小光头问我,凭什么说他在跟踪?
我想让方航解答,刚要张口却又对小光头说:“别跟我啰嗦,现在我要检查你的身份证,你有权不给我但我一定会扒光你,让你在这节车厢里裸奔!”
都不说这小光头的行为有些鬼祟,就他和方航那几句对话就很不对劲,换了正常人,早骂方航是个傻逼了,哪里会跟他啰嗦。
小光头不给我看身份证,还很嚣张问我眼中有没有王法?
我说,还真被你说着了,我姓王叫法,我就是王法。
一挥手,钱旺几人站成排堵住旅客的视线,我将小光头推倒,强行扒衣,方航嘴上说着变态,却乐呵呵过来帮我按住了小光头的腿,这下子,小光头再没了高傲神色,满脸慌张的让我住手,我哪里会听他的话,骑在他肚子上便解开了外套,我说:“我美吧?我送上门来了!”
一个救命还没喊完,小光头的嘴就被我堵住,我一手按着他嘴巴,一手抓着手腕,再问一遍:“说,你到底是谁?不说是吧?必须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顺着嘴角将外套塞进去,这下子小光头彻底不能言语,方航眉飞色舞道:“扒了他扒了他,扒光了绑起来,下一站咱们就下车,不管这小子是谁派来的,总之让他颜面尽失,滚回老窝去...大爷的,不会开挖掘机你还不想搞基,这是要上天呀!”
小光头牛逼哄哄的挑衅我们,肯定来路不正,保不齐就是某个坏蛋派来对付我的,被杀与被扒,我替他选一条生路。
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那颗光溜溜的脑袋急的直冒汗,小光头哼哼个不停却始终不肯坦白自己的身份,既然他一意孤行,我就不犹豫了,三两下将他外套扒掉,一点点撩起里面的紧身单衣,露出个白生生,十分平坦的小肚子,我情不自禁的摸了一把,手感真不错,细致滑腻,跟九香有一比了。
随后却大感恶心,我居然摸了一个男人。
而小光头挣扎的更厉害,甚至被我欺负的哭了出来,眼中尽是惊慌与恳求。
根本不搭理他,蹭的一下将单衣撩了上去。
愣愣神,我又赶忙给他放了下来。
这小光头的胸口居然紧紧束着一条红色绫缎,他的胸肌看上去异常发达。
这不是古装剧里,女扮男装最常用的手段?
可我还是不太相信,因为这小光头太像男人了,他有胡茬和喉结的!
于是我将手伸进她衣服里,隔着红绫捏了两把,软乎乎的也不太像是胸肌,于是我又看他的脸,确定有胡茬后,索性将手伸进了红绫里。
妈呀,真是个女的!
小光头的脸蛋已经红的快要滴血了,一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眼神,我触电似的将手抽回来,只感觉脑浆变成浆糊,不知道如何解释,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大姐,你长得真别致啊..误会,哈哈,您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从她身上跳下来,我正要叫方航快跑,这光头是个女人,却发现那几个混蛋已经跑的不见影了,略一愣神,小光头跳起来一巴掌扇在我后脑勺,疯狂的尖叫:“王震,你这个畜生。”
这一声喊引得旅客纷纷侧目,我将心一横,将礼义廉耻丢到脑后,揪着小光头的衣服狞声说道:“别以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别叫唤,否则真把你扒光了,说,你是谁派来的。”
小光头满脸羞愤,泪如泉涌,最后发了脾气,不理我,不折腾,缩在卧铺的角落里,抱着双膝埋头哭泣,那哭声嘤嘤,果真是个女人。
我说,你长成这样就别学女人扮娇弱了,别怪我说话太直接,谁让你要长胡子呢。
小光头只是哭,我又不好再对她做些什么,见卧铺下有个行李包,便拖出来检查她的随身物品,方航他们又鬼鬼祟祟的溜了回来,窃窃私语着,真是个女人,妈呀,那胡茬看上去蛮扎手呢。
行李包里都是女式的袜子内衣,并没有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翻到最下面,看到一抹很奇怪的红色,抓起来一看,我当场就懵了。
一件叠得四四方方的红色小肚兜,绣着一副鸳鸯戏水的图案。
太熟悉了,朵朵穿了好几天的。
再看小光头,依旧是想要噬人的目光瞪着我,却将手伸到脑后,随即面露痛楚,缓缓从脑后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方航低呼道:“我靠,易容术,好手段呀。”
一根接一根的拔,那颗小光头里足足插了七根银针,等她搓搓脸,露出原本的面容后,方航几人齐齐喊了一声靠,再一次消失不见。
只剩下朵朵,和提着小肚兜,陷入呆滞中的我。
离开牛头寨的前天夜里,我和朵朵吵了一架,她不肯坦白去季家送死的原因,我只好劝她珍惜自己,千万不要再惹事,而朵朵从头到尾都是那一句话:“与你无关。”
我说,你要是这样说话,咱们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朵朵说她根本不想与我做朋友。
于是我俩搞了个割袍断义的仪式,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因为不管她说怎样的狠话,一旦遇到危险我都无法袖手旁观,搞这个仪式就是让其他人明白,朵朵的死活不要再让我知道,如果她要死,就选一个与我无关的死法。
所有人都觉着朵朵去季家的原因就是死给我看,而我实在陪她玩不起,只好出此下策。
此时再见,说实话,我有些激动,却还是装出冷漠的样子,问她:“朵朵,你怎么来了?一直跟着我?”
朵朵倒是不冷漠,而是擦干泪水,挤出一副礼貌微笑的表情,说道:“我不是朵朵,我是山东汉子棵棵,我也没有跟着你,我想去哪就去哪,路又不是你家的。”
我有点哭笑不得,因为棵棵这个名字,叹息道:“你要是想跟我和好就老实说,我原谅你。”
朵朵耻笑几声便不说话了,整整衣服,抓起行李袋中的杂志,没事人似的看了起来,而她这副模样也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们订的是软卧包厢,偏偏许玉和许天说修道之人不能骄奢淫逸,硬要我给他俩买了这里的票,现在看来,许玉应该知道朵朵跟着我们。
朵朵又是刚刚的姿势,傻坐在卧铺上,不知道从哪偷窥我,我心里有气便回了包厢,不能惯着她的脾气,否则还不知道要搞出多少事来。
许玉否认知晓朵朵的行踪,听说朵朵来了便去看她,我则闷头睡觉,没一阵许玉将方航几人赶了出去,领朵朵进来,偏偏这小丫头也不说话,爬上一张床呼呼大睡。
而我始终想着的就是朵朵的大光头。
她用银针刺穴改变了面部肌肉,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但头发没长出来不说,胡茬和喉结也没有消失,我没问她,可心里还是挺担心的,这死丫头该不会是做了个变性手术吧?
绿皮火车狂吃狂吃了三天,而我和朵朵就在包厢里三天没有言语,下火车也没有理她,大步出了火车站,找到接我们的许夏师叔后,扭头一看,朵朵跟着许玉来了。
我问她:“你来干嘛?”
许玉瞪我,说道:“朵朵去名道观玩几天。”
我说不行,我是下任观主,我代表名道观对她表示不欢迎!
许玉毫不客气的踹我一脚,娇嗔道:“就算许祈死了,名道观也是老娘的地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许夏我告诉你,让这小子自己爬龙虎山,你不准管他。”
许夏师叔谄笑两声,点头哈腰的开了车门,一眼都不敢看我,开着车扬长而去,留下许天师叔给我带路,虽然他没说话,可谁也能看出他脸上的埋怨,埋怨我好端端的得罪了许玉这个地主婆。
名道观在深山中,出租车司机根本不去的地方,到了山脚下我们只好爬山,这一路可把我憋屈死了,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我是教育朵朵不能太任性,怎么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而许天师叔则在我的怒火上浇了一把油,他倒是没责备我,而是上山的一路上碰到了许多人,碰到一些年轻道士时,许天面露微笑想要打招呼,可他们要么装没看见,远远避开,要么大呼小叫的跑来,嘴上叫着师叔,却没大没小的对他勾肩搭背。
还有两个老道士,许天向他们行稽首礼,他们却冷哼一声,十分高傲的走过。
一个不恭敬但是很贴切的说法,许天的地位比狗都不如,起码没人会欺负一条狗,但许多人都刻意的对他表现了蔑视。
他们的道德修养修到了狗身上。
三位师叔与人为善,平日里不多说话,见了谁都客客气气,方航和尤勿没少与他们开玩笑,也都满不在意的傻笑,别说我见不得他们被欺负,就连方航都忍不了,只是遇到一名老道士面色倨傲,对许天爱答不理时,方航怒骂一句:“你他妈牛逼个...”
说没说完,许天霍然扭头,脸上的恳求之色让我们无不动容,他希望我们不要生事。
于是方航将脸转向钱旺,喊完了那句话:“你牛逼个什么劲?不就是没钱还你么?老子就是赖账了!”
一路心酸,终于到了山顶的名道观。
霎时,泪水涌上了我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