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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摆了摆手:“安神汤的功效就是安神的,你现在人刚回来,必须要喝。”
谢卿苦笑不得,“母亲,安神汤有安眠的作用,卿儿喝了会生出困意来的。”
“这正好啊,让娘看着你入睡,娘心里也安心。”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林氏恨不得将女儿时时刻刻绑在身边,不准她离开自己半步。
谢卿灵机一动,笑嘻嘻地说道:“可是卿儿想和娘亲说说话呢?娘,这安神汤先放着好不好?”
女儿想和自己聊聊天说说话,林氏纠结了,她其实也憋了很多话想和女儿说,但是又担心女儿这几日在外面日子过不得好,所以又希望她能先好好睡上一觉,休息休息。
两相为难,林氏思忖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那就一会儿再喝。”
谢卿连连点头,她实在是不想喝安神汤,因为她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呢,可不能睡着了。
“卿儿,你这几日都去了哪儿啊?可有受伤?”林氏问道,这是她最想问的问题,女儿不在身边,这让她合适担心。
“母亲,卿儿跳下马车,结果不小心受伤了,实在不方便走路,刚好有位大婶路过,将卿儿救了,卿儿怕伤了腿会让母亲担心,所以就在大婶家养了几天才回来。”
谢容桑太诡异了,谢卿不想说出来让林氏平白无故的担心。
林氏点了点女儿的眉心,道:“你这丫头,你伤了腿母亲会担心,难道你失踪了音信全无,母亲就不担心了吗?”
“母亲,卿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谢卿朝林氏撒娇,她已经总结出经验了,林氏最是疼爱她,只要她一撒娇,林氏绝对会缴械投降。
“不准再有下次了!”林氏故意板着脸说道。
谢卿连连点头:“卿儿遵命,母亲您就别生气了吧。”
林氏摸了摸女儿的秀发:“母亲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母亲只是担心你。”
谢卿把头靠在林氏怀中,嘴角轻扬:“卿儿明白。是卿儿不好,让母亲担心了。”
“卿儿,你先前没有回来,是不是将事情的真相都告诉老夫人了?老夫人怎么说?可会责罚谢茹?”林氏突然想起这事儿来。她的女儿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会受伤,还不是谢茹搞的鬼。
“母亲,谢茹是嫡出长女,是轻易动不了的。”谢卿淡淡地说道。
林氏脸色微变:“凭什么!就因为你是二房的女儿,就因为你父亲去的早,所以就任由大房的人这么陷害我们吗?”
林氏很生气,前所未有的生气,比之前谢琦将谢卿推下水还要生气。谢琦虽然任性跋扈,但是却不比谢茹这般手段毒辣阴损。
谢卿连忙劝道:“母亲,您别激动,您放心,祖母虽然没有说要重罚谢茹,但是这一次谢茹可不会像上一次一样什么事也没有。”
林氏苦笑道:“我们母女真是命苦,要么就是没命,要么就是清白尽毁,明知道凶手是谁,但是却偏偏撼动不了。”
“母亲,您放心,这些账都一笔一笔记着呢,而且这一次谢茹不会好过的。”谢卿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冷意,她饶了这么大的弯子,还不就是为了让谢茹受到惩罚吗?即便是不能重罚,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谢茹听闻梅姨娘被人捉奸的消息,分外着急,但是她又不便出现,若是她出现太显眼了,她只见给林氏下毒,已经引起了谢老夫人的不悦,她不能再往枪口上撞了,所以就遣了心腹丫鬟,前去查看,然而这个丫鬟却一去不复回,因为小丫鬟已经被谢卿拿住了,当然是交由谢老夫人处置了。
谢茹没有等来她的心腹丫鬟,等来的却是谢老夫人。
“茹儿见过祖母。”谢茹连敛住心神,她不能在谢老夫人面前露出破绽。
她心里清楚,谢家别的人可以唬住,但是谢老夫人不行,谢老夫人历经朝代的更替,这眼睛可不是一般的毒辣。
谢老夫人挥了挥手,王嬷嬷就将人带了上来,正是谢茹的心腹丫鬟。
“祖母,这不是我的丫鬟吗?可是她犯了什么错?”谢茹装作一脸无辜,很是不解。
谢老夫人冷哼道:“你叫这丫鬟去前厅做什么?”
“祖母,原来是这事儿啊。”谢茹轻笑着答道,“茹儿听说梅姨娘犯了什么错,母亲一向性子急,茹儿担心母亲误会了,万一冤枉了梅姨娘可就不好了,但是茹儿是晚辈,梅姨娘是父亲的姨娘,茹儿又不好亲自出面,所以就派了这个丫鬟去前面看看。”
谢茹解释的合情合理,没有什么破绽,但是她却忽略了一点,谢老夫人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而今听到她为了自己,居然连李氏这个母亲也能编排,顿时心头更加不悦。
“哦?是吗?”谢老夫人冷哼道,“但是这个丫鬟鬼鬼祟祟的,实在可疑。”
谢茹身为忠勇侯府的嫡长女,更是未来的毅王妃,日后做了王妃,但手段不狠不行,但是即便是狠,那也是要有限度的,不能对自己母族的亲人下手啊。李氏可是谢茹的生母啊,谢茹就能这样对她,可见谢茹的心到底有多黑。
谢老夫人又想起,之前谢卿试探谢茹那次,谢茹眼睁睁看着李氏就要吃下毒药,却选择独善其身,连自己的生母的性命都不顾了,这样的人太狠了。
“祖母,您一定是误会了,是茹儿没有教好丫鬟,都是茹儿的错,请祖母消消气儿。”谢茹笑着说道,宛若一个孝顺乖巧的好孙女儿。
但是谢老夫人已经将谢茹看穿,她这些做作的行为,实在是叫人作呕。
看着眼前的妙龄女子,谢老夫人只觉一阵心寒,虚伪的面孔下不知道藏着一颗怎样丑陋的心灵。
“茹儿,别演戏了,我都知道了。”谢老夫人闭了闭眼,淡淡地开口说道。
谢茹脸色微僵:“祖母,您在说什么啊,茹儿听不明白。”
“够了!”谢老夫人冷声呵斥,“茹儿,你都做了什么,我已经一清二楚了。”
谢茹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可是她秉承着一点,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松口,万一还有转机呢?
“祖母,您别吓茹儿啊,茹儿什么都没有做啊,一直待在房间里绣花作画啊。”
听着谢茹的辩解,谢老夫人只觉心口痛的厉害:“孽障啊,我怎么会觉得你是个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呢?”
说完,又自己摇了摇头,苦涩地说道:“对,你的确是大家闺秀,但是你的心真的够狠。”
谢茹垂眸,拼命地摇头:“祖母,您在说什么啊,茹儿听不明白。”
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能承认,否则就是不打自招。
谢老夫人忽而苦笑道:“茹儿,祖母是该夸你,还是该骂你。夸你,心思如此缜密,哪怕是在你祖母面前,你都可以稳如泰山,我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依然咬死了不肯承认。但是茹儿你未免太狠了,我是你亲祖母啊,你居然还能狡辩,该骂!”
谢茹脸色微变,垂眸不语。
“罢了,我也不说了,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反省吧,过两天我会派人送你去家庙,中秋将近,你去家庙为谢家祈福,这是祖母给你留的颜面。”
谢老夫人将她送去家庙,但是却以祈福的名义,只字未提是谢茹犯了错,为她保全了最后的颜面。
“不,祖母……”谢茹连忙扑上去,拽住谢老夫人的衣角,哭着说道,“祖母,我知道错了,您饶了茹儿吧,再原谅茹儿一回,不要将茹儿送去家庙。”
一个被送去家庙的女子,即便是顶着祈福的名义,但是还是难免被有心人诟病。她谢茹是要嫁入皇室,做毅王妃的人,她身上怎么能有污点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谢老夫人也是老泪纵横,谢茹毕竟是她最为看重的嫡长孙女。
轻轻拍了拍谢茹的手背,柔声道:“茹儿,祖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怎么就是执迷不悟呢?卿丫头是你助力,不是你绊脚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除去她吗?”
“祖母,是,茹儿没有您想的那么好,茹儿也会嫉妒。她谢卿得了姑姑的好,就连祖母您也对她刮目相看,明明所有的目光都应该在茹儿身上的啊,如今却落到谢卿身上,茹儿如何不嫉妒啊。”谢茹哭着说道,“祖母,您就再给茹儿一次机会吧,茹儿发誓,绝对不会再对谢卿下手了。”
她不要去家庙……
谢老夫人摇了摇头:“不能,茹儿,你在谢家内部怎么闹,祖母都会原谅你,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扯上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