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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气压在乾清宫里盘旋,内中的TJ与宫女们都战战兢兢地低垂头颅。
手执拂尘,跪在皇爷面前的提督东厂的大TJ曹大海公公更是汗流浃背,心脏怦怦跳。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惹到皇爷,打杀他一个TJ,真是易如反掌。
这些年来,朱和坪岁数渐长,威仪日增,哪怕曹大海公公是他潜邸的旧人,也得小心谨慎,避免触怒了他,导致不测事情发生。
朱和坪轻弹奏章,问曹大海道:“你所写的可是真的?”
“奴婢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曹大海连连叩头道。
他是有把握的,作为提督东厂的大TJ,实际上他掌握的正是大明的间谍系统!
包括了东厂、锦衣卫、经济情报衙门等,所有的情报都汇集到他那里,形成了大明帝国的情报简报,上报朝廷。
对于这件大案,东厂接报后,组织精干情报人员进行侦察,矛头直指河道总督姚文然,字弱侯,江南桐城人,明崇祯十六年进士,他这一科有个大名人乃张家玉,是南华帝国西平留守府总参谋长,一直在欧洲打仗,为中华开疆拓土。
河道总督乃新明立朝后建立的显官,在古代,内陆江河运输、河道疏通,河堤防范从来都不是一件小事,每年涉及的经费高达数百万银元,姚文然管理河道,包括了京杭大运河,因其便利,负责主持赈济河边灾民。
又有山东巡抚余国桢为其羽翼,朝中则有户部侍郎李侍问等为其掩饰,遂获银巨量达百万银元,让曹大海震惊,赶快上报。
看着奏折,还有涉案主要官员的履历,当中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姚文然、余国桢、李侍问等都是明崇祯十六年进士,同科窝案!
古代官场三同:同乡、同门、同科,三人都是同科,还真的是关系深。
朱和坪寒声道:“朝中可有人为三个逆臣的后台?”
“并无查出其银钱转移到朝中大员,但……”曹大海稍一沉吟,挨朱和坪低喝道:“讲!”
“他们都是马相举荐的!”曹大海知道他一句话会带来何种后果,但不得不讲。
因为据他所知,皇帝近年来又秘密设立了西厂,让情报来源多样化,曹大海不敢隐瞒情况不报,哪怕马相对他不薄。
“马士英!”朱和坪念叨着,马士英乃当朝内阁首辅,文臣第一人,他若涉案,此事非同小可。
朱和坪怒极反笑道:“父王说得一点都不错!当初那些文官一再要求朝廷远阉人,近文臣,父王一直不允,还要朕把你们负责情报、参与管军,选拨进入了军事委员会,结果情报与军事方面很好。但行政方面,你们并不参与,就出妖蛾子了!”
“当年各地还有镇守TJ……”朱和坪旧事重提,说起前明时期,朝廷派出的镇守TJ,以此节制地方军政系统。
“陛下!”曹大海大着胆子奏道:“王爷说行政须文臣,如今社会上是‘大学生’考取文官职位,人才源源不断,绝大部分忠心陛下,忠于职守,陛下不必为此少数害群之马而记挂心。”
曹大海看皇帝的意思竟是想要重设镇守TJ,吓得他赶快反对。
他固然怕皇帝,但更怕皇帝的老子颜常武,颜常武曾说过不许TJ干涉政务,否则一概打死了事。
真要是TJ干政,颜常武不好与朱和坪计较,但要打杀TJ,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至于大明与南华的关系,曹大海看得很清楚的,只要大明一天不在海战中打败南华,则一天受制于南华,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颜常武对于TJ并不歧视,他说TJ乃皇帝家奴,依皇权而生,一朝天子一朝TJ,皇帝好,TJ才能好,不象文臣武将,换了个皇帝还能继续做官,因此TJ的忠心犹在文臣武将之上。
他主张平衡,即TJ、文臣、武将勋贵三者平衡,不可一方独大。
前明皇朝中期,土木堡事变后,勋贵势力一蹶不振,但犹有TJ制约着文臣,等到了崇祯朝失衡局面更甚,文臣控制大权,崇祯皇帝哪怕对他们不满意,却无力摆脱。
新明之后,颜常武花大力气重建勋贵阶级,又没有废黜TJ---在南华,是没有TJ,他允许宫里的TJ读书学习,要他们忠于皇帝,参与管理情报与军务,以此形成制约,达到平衡。
如今平衡机制发生作用,即使文臣之间没有监察到,东厂却发现了问题,报给皇帝朱和坪。
朱和坪的政权稳定,遂大集群臣,当众揭锅。
与朝的司礼监厉全把大运河沿岸官员贪污公帑窝案一揭出来,震惊了朝廷上下的官员们。
证据确凿,铁案如山!
内阁首辅马士英、次辅杨天生和阁臣刘孔昭、周六一、陈子壮,还有户部尚书秦建东、工部尚书陈子程及相关的官员们一起出班,统统跪下,向皇帝请罪!
如今大明如日中天,事业方兴未艾,没想到竟然闹出这么一桩事情来,真是国民惊骇,让友邦惊诧!
钱的数目不小,但让朝廷丢了面子,事情更大。
朱和坪厉声疾色,着都察院、刑部与大理寺进行三堂会审,对那些逆臣进行审判,以正国法。
他把众文臣敲打了一顿后道:“帝国如此之大,拥有历朝历代所没有广阔疆域以及众多人口,出现一些害群之马,在所难免,诸位臣工当吸取教训,为朝廷效力!”
虽然皇帝没有打算追究下去,然而按新明朝制,出事后层层负责,马士英不得不再三请罪,他主管人事,官员升迁任用都归他管,他不负这个责任谁负?
还有主管经济的杨天生,以及管财的刘孔昭,一个都跑不掉,人人都得上请罪,然后廷议,个个都被扣了“年终奖”!
户部、工部的官员则承担起责任来,都察院失察,贬职的贬职,降薪的降薪,文官们闹了个灰头土脸的,让勋贵们看了笑话。
而TJ势力则是大受鼓励,因曹大海阻止镇守TJ之事而被其余TJ们攻汙,TJ们作梦可是想得回镇守TJ以及东厂的审判权利!
以前东厂有缉人权,又有审判权,权倾一时,百官畏惧,锦衣卫口称爷爷,是TJ的黄金年代。
受逼不过,曹大海着人上疏朝廷,欲为魏忠贤平反,曰:“忠贤若在,事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