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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哥德堡号”来到了狭长的海湾,城市的气味已经彻底地消散在后面的雾霭里,迎面而来的只有带着咸味的海风,它的船首斜桁几乎正对着一座白色的灯塔,那是一座岛屿上的灯塔,越过它就进入真正的海洋了。
帆船速度快不起来,尽管“哥德堡号”的船身精良,船长技艺高超,每每令船帆吃上风,也只能达到15公里/小时的速度,用了二个小时才过了灯塔,前方是开阔明亮的海域。
风向转北,正好让船向北斜线航行,空气格外清新宜人,“哥德堡号”精神抖擞,船员们也都斗志昂扬,他们脚下的这条船是瑞典最好的船!
船身流线型,船帆设计合理,船上还有太阳能造水机、银水柜及空气能自动排气扇!
太阳能造水机利用了太阳蒸馏的原理,能够生产出纯水;银水柜则有银离子析出,起到消毒的作用,水质可以保存得更久;至于空气能自动排气扇则不需要动力,装在船舱上,利用舱内热气的能量向外排气,即风扇起到改善舱内空气质量的作用。
这三样发明来自南华,新造的各国船只只要是经费许可,都会安装这三样东西,“哥德堡号”也不例外。
何止是这三样东西!
为了远航的安全,“哥德堡号”不打算靠岸补给,主要靠自身的补给远航,因此底舱里放有不少朗姆酒桶,用来兑水饮用。
而朗姆酒,正是南华舰船远航的标配。
欧洲白皮也学到了这一手,“哥德堡号”上配给的朗姆酒来自于中美洲,那里阳光明媚,白皮在那里种甘蔗榨糖,生产朗姆酒,做得有声有色。
虽然他们产的白糖不够白,朗姆酒的酒质不行,但质量在不断上升,毕竟白皮也有点底蕴的,比方说他们生产葡萄酒时带有大量的杂质,白皮懂得澄清和过滤? 用下胶的方法使得酒品澄清,具体做法是加入能使酒中胶体(单宁、蛋白质、多糖等)沉淀的物质,使之凝结? 再进行过滤。下胶的材料一般有鸡蛋清、鱼胶、膨润土等。
新酿的葡萄酒在下胶后就可以过滤了。过滤工序可由纱布来完成? 筛除酒中的酵母菌? 使其观感清澈;
白皮甚至能够不靠过滤来除去酵母菌,而是静置于酒缸中,借助重力作用来沉淀杂质? 再用虹吸法从酒糟中引流出葡萄酒虹吸法能吸出沉淀在缸底的杂质? 使浊酒变为清酒。用这种方法净化的葡萄酒,其清澈度可以做到与过滤酒相差无几。
他们有着悠久的葡萄酒生产史,朗姆酒也如法炮制? 能够制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好的朗姆酒? 不让中国商人赚得那么多!
就这样? “哥德堡号”装备齐全? 开始了他们的远航。
很快地? 船员们就知道这其实是一种漫长无聊的航行? 在当班的时候,大家都忙碌不停,遇到顺风还好,但海面上有时静风,有时逆风? 有时风向根本说不清楚? 有一段时间甚至风向好象在作对一般? 船只好抛锚不走了!
不过? “哥德堡号”始终在前进,坚定地走在它的航线上。
船长埃里克森觉得还行,船只不错? 船员也很好。
由于是新船,暂时没有恼人的藤壶拖累速度,因此“哥德堡号”吃足风时,能够比普通的船只快上3-5公里,有时快到象在海鸥在海面上轻盈地掠过,而它是一艘满戴的船只!
船上的副舰长拉尔森、航海长斯滕曼、副航海长埃尔曼和水手长布尔彻都是“顶配”,尽是风里来浪里去的老手,他们的业务纯熟,水平高超,可以信赖。
而埃里克森的技能出众,能够尽量地让船只吃上风,吃足风,他指挥的时候,速度比起其他人要快上一点,水手们都能够分辩出来。
这条船上货物昂贵,如果不派出高手出航,回不来的话,瑞典东印度公司的股东们会嚎叫着要拧下董事会成员的头颅!
船只过了丹麦,沿着欧洲海岸线行驶,但不接近海岸,只是用望远镜远远地观察着海岸,以此作为引导。
“哥德堡号”的望远镜让埃里克森心满意足,不再是白皮以前那种伸缩式单筒望远镜,而是使用了炮筒式大望远镜及双筒望远镜,看到远方的景象很清楚。
有海岸线的引导,他们航向明白,速度就快,加上不轻易登陆补给,也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他们通过了荷兰海域,看到那里的船只非常多,航运旺盛。
航海长斯滕曼说道:“现在好很多了,以前我在荷兰舰上,荷兰人与英国人开战,英国人封锁了荷兰海域,到处掠夺,商船不敢出海,海面上片帆都无。”
“听说中国人打来了,所以荷兰人与英国人不打了!”副航海长埃尔曼耸耸肩膀道:“看着吧,如果中国人消失了,那么这对新教兄弟就会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说不定我和你会在海上见面呢!”
新教兄弟:荷兰与英国都信新教,但两国海军打起来时一点都不含糊。
埃尔曼以前则在英国舰队里干过,而斯滕曼则为荷兰人服务,现在西班牙的海军衰落,英国与荷兰为了争夺海上霸权打起来,都会大量招募外援,埃尔曼和斯滕曼有机会交战。
“嘿!”水手长布尔彻说道:“我怀疑你们没有机会交战了!”
“为什么?”大家奇怪地问道。
“因为中国人会把荷兰人和英国人统统干掉,还包括西班牙人与葡萄牙人,一概消灭掉!”布尔彻如是说,象个先知那样道:“看着吧,中国人一旦打来,我们人人完蛋!”
这怎么可能!
对于他的话,船员们无人相信。
倒是舰长埃里克森对布尔彻的话有点好奇,他知道布尔彻见多识广,去过威尼斯,为包头佬运去炮弹与火药,是船上唯一一个见识过那些东方异教徒的船员。
于是他问原因,布尔彻就说起来道:“东方的异教徒他们不信教,他们勤劳、勇敢和听从长官命令,还不怕死,他们的枪炮水平很高明,补给能力很强,舰长您也看到了我们很多方面都是和他们学的,他们的战列舰最多,火炮也多过我们任何一个国家……”
埃里克森不淡定了,说道:“你是在告诉我,我们将与上帝的军队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