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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帆时期的舰长活儿不好做,你既要懂得航海,还要懂得打枪使炮,海上生活的经验也要充足,比方说别动水母(土澳大陆上的一个州长就是光脚踩在水母上被毒死的),而东南府的舰长还得懂做思想工作,最后,当两军交战白刃战时得冲锋在前!
这是没得话说,哪怕舰长培养费高昂也在所不惜。
一个冲锋时喊“弟兄们给我上”的舰长永远干不好。
当然,东南军培养舰长时,认真地教授他们近战技能,包括打枪、扔炸弹、使用冷兵器和格斗术,严格考核过关。
哪一个舰长都不敢掉以轻心,象丁舰长“选修”鬼头刀,觉得砍起来特爽快。
同时,在进攻时,必定安排人手跟随舰长,为他护翼左右和背后,保护他,避免舰长被干掉导致士气大挫。
丁舰长带头冲,他站上舷墙,一手抓住最外边的一根侧支索,一手挥舞着他那重型大刀。
尽管帆片上不少窟窿,但还是张满了,“高雄100号”靠近红毛番船,范比雅紧打船舵,两船挨在一起,巡航舰船身颤抖着,嘎吱嘎吱地响,绳索也发出了断裂的声音,随着巨大的欢呼声和喊叫声,华人们分别从船头和船尾登上了红毛番船。
丁舰长跳到了敌人的甲板上,迎面一个红毛番正在那里满头大汗地拿杆枪在装填着,丁舰长眼急手快,刀光一挥,鲜血迸起,飙射到三米高!
砍得不错,丁舰长砍中了他的左颈动脉!
在军校里,教官讲过,开枪打胸膛,别指望你的枪法通神爆头,砍人时抹人脖子,两边颈动脉和气管都是“好”地方!
那个家伙的火枪掉在地上,他发出了惨嘶,手捂着伤处,向前歪歪扭扭地走上三步,然后沉重倒下。
丁舰长开始了他在舰上横扫历程,他一路打过去,往往还没到敌人就倒了。
在他的侧后方,一根根喷子向前发射。
他们带的火枪众多,不断发射。
红毛番还是很顽强的,一个大个子连中数弹而不倒下,挥动着一把骑兵刀往丁舰长杀去,但是华人的子弹已经来不及装填了,正当众人着急的时候,丁舰长径直冲上前去,双手握刀猛砍,那人惨叫着,被砍得血肉模糊地倒下,血肉也把丁舰长给染红了!
官兵们钦佩地给了丁舰长一个赞!
这船上的红毛番狗急跳墙,集合了一群人进行反冲锋,五十多人一拥而上,与华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他们的勇敢毋庸置疑,但他们的抵抗是徒劳的,在装备精良,战斗意志坚定的华人面前败下阵来!
军官的作用极大,象丁舰长冲在前面,涂黑脸的人们跟随着他,他用短铳打死了一个红毛番,又用大刀照面劈死了一个红毛番,那个红毛番想把4磅炮转向打甲板上的华人!
华人们士气如虹,火力密集,短兵相接也不在话下,有的华人受了伤,轻伤不下火线,照样与红毛番拼杀。
红毛番吼叫着,用大喊大叫为自己壮胆,祈求上帝的保佑。
但,这里是妈祖娘娘的地盘!
他们的上帝没有回应他们,或许在神战中被妈祖娘娘打败了吧。
相比之下,华人们闷头打仗,不过目光象狼一般地凶狠,眼中杀机毕现!
华人们没喊“缴枪不杀”,没喊!
喊了,对方一旦放下兵器,按军规,华人们是不能再向俘虏动手。
华人们有意不喊缴枪不杀,是要杀光这条船上的红毛番!
红毛番不是军队,而是海盗,对于海盗,华人已经不想受俘了!
他们掠夺村庄,杀害村民,血债就要血偿!
杀!杀!杀!
喷子、手枪一齐向敌人怒吼,用刀使剑,拿枪刺捅死红毛番!
不下三具尸体上插着枪刺,有的插在胸膛上,有的插在了喉咙上。
很快地,甲板上伏尸累累,鲜血象溪流般流到了下层甲板。
没有一个俘虏,就算没死的红毛番也给补刀,而军官们视而不见。
他们开始攻打下面的炮甲板,首先顺着往下的梯子往里扔了三颗炸弹,爆炸声很响,但搞得烟雾弥漫,足足十分钟后才散开。
于是往下面开枪,乱枪打了二十多枪后,当二名水兵踩着梯子下去时,枪响了。
两个水兵被打中,被打得坐倒在梯子上!
不过,他们以神速的动作,飞也似地跑上露天甲板。
原来,子弹没击穿护甲,俩水兵逃过一劫。
看到他们脚底抹油跑得快的样子,华人们无不大笑!
而丁舰长则紧张地思索着,明摆着红毛番们躲在了船舱里等着华人们下来,如今敌人暗,我在明,打下去的话……
要不就一鼓作气地打下去,要不就……有人提议放火烧了这条船,把红毛番彻底地烧死在船里!
丁舰长的时间紧张,还需要巡航其它海域,无法押着敌船回港,最终他还是派人请了招了副舰长范比雅过来,让他负责招降。
于是范比雅用荷兰语、英语和西班牙语向船舱里面喊话道:“天主的兄弟们,我是范比雅,我是来救你们的!我奉了华人长官之命,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就不杀你们,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不受人格污辱,华人都是骑士,恪守骑士的道德,讲究荣誉,投降吧!”
“如果不投降,我们也不下去,就烧船啦!”他大声往船舱里说道。
喊话起了作用,先是三名衣衫褴褛的红毛番畏畏缩缩出来,他们交出了他们的兵器,然后被安排坐在了甲板上。
接着范比雅叫了三名俘虏中的一个红毛番去喊话,于是红毛番们鱼贯而出,大概有三十多人。
有红毛番、黑人、西亚人,还有阿三,马来人、噢,还有二个倭人,真是什么人种都有,让华人们大开眼界!
问他们,说船舱里没人了,于是华人水兵们下舱搜查。
范比雅与红毛番们谈话,问过几句后,就让水兵们到底舱去。
点着火把,映亮下方黑漆漆的底舱,那里有一群华人妇女被反绑着,塞着嘴巴!
看到来了救星,她们脸上一片惊喜。
这些妇女来自于被红毛番们抢掠的村庄,她们被解救出来,丁舰长忍不住说了一句话:“妈祖保佑!”
当时他真的心动了,想放火烧了这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