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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江南时报》头版头条登出了东南公颜常武的大作《满江红·只争朝夕》。
“朗朗乾坤,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正西风落叶下北京,飞鸣镝。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颜常武穿来之前是地图编辑,在各国、各地走,见多识广,肯定去过红色圣地,其中红朝太祖诗词大作也记下不少,因此他改动了其中应景的一首,放出来,顿时让许多人虎躯一震,纳头就拜,也有许多人咬牙切齿,夜不能寝。
忠于颜常武的人纷纷称赞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不愧是我们的领袖!“
皇宫中,永明帝朱由光看着报纸上的这首词,不禁琅琅上口。
他虽居于深宫中,但对南明内部的风起云涌还是清楚的,这首词的意思有很多解读,朗朗乾坤肯定指的是大明,有几个苍蝇可以说的是北虏、流寇,亦可以说那些准备闹事的藩王、勋贵、官老爷、读书人等,蚂蚁和蚍蜉可以说是他们。
至于正西风,乃是李自成从西安进攻北京,自西而来,飞鸣镝,鸣镝,乃匈奴冒顿所用之箭,朱由光不由得眼皮跳跳,莫不成北虏要入关?
闯逆、北虏和东南府三大寇交织一起,我大明苦难深重!
到了今天,朱由产对于他这个“贤婿”是什么样的货色知道得清清楚楚,乃是操、懿之流的枭雄,心怀不轨。
后半阙显示了颜常武解决问题的迫切心情,他轻蔑地将一切对手视为害人虫,尽数扫除!
全首词风格雄浑壮,浑然一体,形成大开大合波澜起伏的气势,表现出一种至大至刚的气概之美。无论从内容上看,还是从艺术上讲,都称得上是巅峰之作。
“王气四溢,无人可及!”朱由产感慨不已。
“陛下,两位皇子来见驾!”首领TJ周承重禀道。
“让他们进来!”朱由光吩咐道。
两位皇子朱慈焫、朱慈焌进来见过父皇,行礼后,朱由光教TJ拿两份《江南时报》报纸分给他们哥俩看那首词。
朱慈焫年龄大些,懂事一些,看过后怒道:“此乃逆词!”
朱由光教训他道:“他乃大明的东南公,权掌朝政,手握重兵,代表了朝廷,你能说他是逆贼吗?”
顿时两个皇子愕住了,朱由光微微摇头,对两个儿子指示道:“你们两个,从今天起,专心在宫里读书,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宫!”
他顿了一下道:“别人问起来,尤其是对东南国的国政,你们要说好、很好、非常好!再问起来,你们就劝他们按东南公的要求去办,别打折扣!”
“可是他(东南公)……”两个儿子吃惊起来。
朱由光微叹了一口气道:“东南公养有东厂,你们说的什么,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中!”
“东厂?!”朱慈焫义愤填膺地道:“东南公竟然敢养东厂来监视皇家和大臣?”
“上位者养东厂监视各方面势力是很正常的。”朱由光教导他们道,结果朱慈焌愤怒道:“东厂这种阉党……”
“看哪,看哪,那些文官把朕的儿子教导得多‘好!’”朱由光无奈地对首领TJ周承重道:“他们都不知道,大行皇帝归天时,身边陪着他的只有TJ家奴,那些文官,没一个来的!”
“朕来教你们吧!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朱由光冷哼道。
周承重低低地道:“陛下说得是,就象钱谦益!”
他给那些读书人上眼药,一针见血,两个皇子竟无言以答!
任他们身边的文臣鼓起如簧之舌,也敌不过“钱谦益”三个字,
想想钱谦益是东林党首,读圣贤书的读书人,却中途变节,比起出身东林党却刨了东林党祖墓的阮大铖不遑多让。
背叛东林党的钱谦益现任礼部左侍郎,礼部是什么?
读书人的老巢,管礼义,管理学校事务和科举,专管读书人的衙门,言必称圣贤,讲仁义道德,东南公把他安到这个位置上,这是赤果果地向大明的那些文臣、读书人打脸。
时人把颜常武这种行径称为仿效三国时曹丕对待于禁之举,于禁与关公作战,被俘投降,后获释回曹魏,在于禁拜谒曹操的陵墓时,曹丕命人画关羽战克、庞德昂首愤怒、于禁跪低降服之状,于禁见到后,便因为觉得丢脸而羞愧得病死去。
于禁是个粗人,犹知羞耻,这钱谦益知书识礼,居然每天入值当班,甘之如饴,奉承掌权者是马屁如潮,这特M的得有多厚的脸皮啊!
还有阮大铖,出身东林党,恶了东林党之后,又拼命地讨好东林党想回来,等颜常武上台后,阮大铖竟变成了反东林党的干将,彻底地埋葬了东林党!
一个钱谦益加上一个阮大铖,两个人丢尽了大明文臣、文人的脸!
朱由光长叹一口气,后悔不迭。
早知道就不与颜常武结亲,现在尾大不掉,说不定他朱由光将来是老朱家的罪人了!
现在他想明白了许多事,不由埋怨大行皇帝,为什么没有看透那些文臣是什么货色,秦淮河上的婊子都比他们强!
至少她们收钱了你就可以办事,而文官收钱了还不一定为你办事!
……
在朱由光教导两个儿子的时候,明军镇江大营亦有人在看着这份《江南时报》,摇头晃脑地读来读去。
之前是报读他,现在是他读报。
大明徐州镇总兵高杰现在还没开拨,驻军镇江。
他在以前是个文盲,但入了军校后,经过突击扫盲,已经识字,读起了《满江红》
对于词中的解读他当然不是很清楚,但“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意思还能够理解,不由得赞叹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确实不错啊!”
“将军!”一个马弁进屋禀道:“营外有人求见您,说是您的熟人!”
正好无事,高杰遂道:“让他进来!”
那个人被马弁们带进来,高杰见了他,挥挥手,马弁们都退下。
那个人把头上的斗蓬一掀,露出真实面目,真是个熟人,乃前镇军TJ卢九德!
高杰拱手见礼道:“卢公公,有何见教?”
卢九德微微一笑道:“特来送将军一桩大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