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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还有许多要紧事要做,恐怕不能陪着琉璃郡主。”
李远翰当然不想和琉璃郡主单独去郊外,且不说他对琉璃郡主根本没有一点点的想法,就单是如果这件事情被花昔夏知晓,花昔夏难免又会多想,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隔阂必定会增加。
“夫人,远翰如今正是忙碌的时候,男儿志在远方,我还是不要勉强他陪我去郊外,只是来了上京这么久,我还真的没有出去转转。”
“听听人家琉璃多懂事。”李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李远翰,“翰儿,不过是一日的功夫而已,耽误不了多少事儿,听娘的话,陪着琉璃去郊外转转。”
琉璃郡主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李远翰,李远翰终于微微颔首,“既然是母亲的意思,孩儿照办就是。”
“今日天气晴朗,正是出去郊游的好日子,你们快些去。”
李夫人巴不得将时间都留给琉璃郡主和李远翰,也能让他们早日培养感情,李夫人有这个信心,虽然说两人分离的时间已久,可到底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感情还依然浓厚,总比花昔夏要强得多。
再者说,琉璃郡主的身份比起花昔夏来说高得不止一星半点儿,就算花昔夏是相府之女,只要这个身份一日没有被揭开,花昔夏也只能是一介孤女,上不得台面。
因此,李远翰甚至连告诉花昔夏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李夫人塞进了马车,和琉璃郡主共处一方小小的空间,李远翰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是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
“远翰,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很好,你呢?”
“没有你在身边,我过得不好。”琉璃郡主咬着嘴唇,既然已经知道李远翰对花昔夏有意,那么她便不能再继续矜持下去,“当年我也不想离开上京,左不过是随着家里面一起走了而已。”
李远翰不以为意地点点头,琉璃郡主到底如何,和他并没有半点干系,即便是当年的他和琉璃郡主一起长大,也未曾对琉璃郡主动一丝情意。
“远翰,你变了。”琉璃郡主悠悠叹了一声,从前的李远翰总是会耐心听她说话,可现在却在若有若无地避着自己,可见是因为花昔夏的存在,“我都有些认不出你了。”
“每个人都会变,琉璃郡主也是一样。”
“远翰,叫我琉璃就好,从前的时候,你也是这般称呼于我,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生分。”
琉璃郡主恳切地看着李远翰,她知道想要待在李远翰的身边可能会有困难,但她更相信没有人会拒绝自己。
“从前是年少,所以没轻没重,开罪了郡主,还望郡主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如果是我的命令呢?”琉璃郡主隐隐动了气,她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远翰居然还不领情,如果换做了旁人,她早已勃然大怒,“如果我命令你叫我琉璃,你是否会这样称呼我?”
“如果琉璃郡主执意如此的话,我也不好不遵从,只是让外人听了恐怕也不好,还希望琉璃郡主不要这样为难于我。”
李远翰不卑不亢,他不是不了解琉璃郡主的心思,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他才不能松口。
“既如此,那么本郡主就命令你这么说,日后不许再叫我琉璃郡主,哪怕是当着外人的面,也必须叫我琉璃。”
“是。”
李远翰微微颔首,既然琉璃郡主这样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只得答应下来,免得琉璃郡主胡搅蛮缠起来,还会闹到母亲那里去。
不过是一个称谓而已,到时候只消和花昔夏解释一番,相信花昔夏可以理解。
琉璃郡主这才略微松动了神情,不管是因为命令还是别的原因,李远翰始终都肯听自己的话,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这里的风景很漂亮,想不到我离开上京许久,这里还是和从前一样。”琉璃郡主目光炯炯,“风景都没有变,人也不会变,是吗?”
“人非草木,哪里有亘古不变的道理呢?而且你似乎没有发现,这里的风景早就已经变了,亭子是新修建的,路边的草也早就不是从前的种类,还有……”
“够了!”
琉璃郡主娇喝一声,她明白李远翰的意思,这么多年过去了,李远翰想说一切都有了变化,包括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琉璃郡主想要听到的并不是这些,所以她自欺欺人一般地打住了李远翰的话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就不要说这些事情,远翰,如今你已经是五品侍郎,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做到更大的官职。”
“承蒙你看得上眼,只是我志不在此,如果不是因为身处李家,也许我不会做官。”
李远翰说的倒是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李家的独子,或许就不会博取功名,他更愿意在战场上杀敌,以此来报效国家,只可惜他已经做了文官,此生想要征战沙场,恐怕也没有多少机会。
李远翰对琉璃郡主有所隐瞒,当时考取了状元,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花昔夏,他曾经答应过一旦成为状元,就要立刻迎娶花昔夏,只可惜因为一些原因,所以他失了约,这也是如今李远翰最为介怀的一件事情。
“远翰,你也知道我心直口快,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问,还希望你不要介意。”琉璃郡主顿了顿,终于决定当面问清楚关于花昔夏的事情,“李府里面有位花太医,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昔夏是我在意的女子。”
只消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同为女子的琉璃郡主就明白了花昔夏在李远翰心里面的地位,李远翰在意花昔夏,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由此看来,花昔夏比自己的地位要高上许多。
只是,就算花昔夏在李远翰心里面的地位再高又能如何?她的出身卑微,注定不能被八抬大轿抬进李府的大门。
就凭花昔夏的身份,能做个通房丫头便也罢了!
想到这里,琉璃郡主的心情好了些许,“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年,有人替我照顾你,对此我也很开心,只是如今我回来了,那么日后照顾你的责任就由我来担。”
“昔夏是太医,她的医术高超,不必琉璃费心。”
李远翰不愿意将话说得太绝,毕竟琉璃郡主有着郡主的身份,万一她去求皇上赐婚,难保皇上不会答应,到时候圣旨难违,难道他真的要被迫和花昔夏分开不成?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到李府,免得夫人担心。”
琉璃郡主觉得今日的李远翰格外不对劲,好似自己每说一句话,李远翰都要和她暗自较劲一般,与其在李远翰的身上打开一道缺口,莫不如让花昔夏知难而退,让她知道李家的少夫人只有如同自己一般身份的人才能配得上才好。
“好。”
李远翰微微颔首,他也巴不得早些回去,免得和琉璃郡主在这里受罪。
在李远翰和琉璃郡主出去的这段时间,这个消息早已经不胫而走,李夫人特意将两人支了出去,就算是瞎子也能看清楚李夫人的用意,因此他们更加坚信日后琉璃郡主会是李家的少夫人。
“小姐,就连管家如今都不肯给咱们药材了!”
桂折气呼呼地回来,原本这位新任的管家也算是不偏不倚,只是但凡是人,都有些势力心,如今见琉璃郡主得了势,难保要趁机打压一番花昔夏,谁人不知琉璃郡主曾经暗示过要为难一些花昔夏呢?
“昔夏姐姐,他定是狗仗人势,认为琉璃郡主会是李家的少夫人,所以才趁机为难你!”
弯弯也十分不满,她的年纪虽小,可在李府里面也听多了流言蜚语,大家都议论着花昔夏应该趁早给琉璃郡主让位,免得夹在她和李远翰的中间。
“无妨,不过是些药材而已,不用便是。”
花昔夏也不着急,反正这些药材又不是她要急着用,一旦是李府里面的哪位大人物着急使用,自然就会有人为她出头。
从前的廖姨娘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小姐……”
桂折见花昔夏准备忍下这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忍了下来,她们如今寄人篱下,想要争得话语权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人家琉璃郡主的确是尊贵之躯,管家想要趁机讨好也是人之常情。
待琉璃郡主回府之后,管家就拿着这件事情去和琉璃郡主邀功,琉璃郡主微微眯了眼睛,“做得好,去领赏吧。”
琉璃郡主丝毫不遮掩对花昔夏的厌恶之心,在她的眼里,花昔夏就好似一只讨厌的苍蝇,在自己喜欢的食物旁边一直徘徊着不肯散去,真真是恶心人。
“然儿,去请花太医来我这里,就说我的身子不爽。”
“是,郡主。”
然儿跟在琉璃郡主的身边时候久了,她这样一说,然儿就明白了琉璃郡主的心意,当下施了一礼,这才快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