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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廉肃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双鹰眸好像染了墨汁似的,深不见底,明明他声音柔和的很,但听在耳中却透出几分阴冷,让徐长贵口里发干,一时之间呐呐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即使心里再是气恼,但廉肃却是个要面子的人,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失了气度。
等到他三言两语将徐长贵打发走之后,目光便落在了齐蓁身上。
这才过了多久,廉肃都没发现,往日里生的面黑的干瘪丫头,竟然摇身一变,出落的如同白雪一边匀净,面颊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原本齐蓁干瘦的很,最近大抵是用的吃食好了,整个人变得丰润许多,尤其胸前那圆鼓鼓的两团,即使还未抓在手中,光凭眼睛瞧着,也只那软糯弹润之感。
饶是如此,女人的腰肢依旧纤细,不盈一握,只要稍稍用些力气,就仿佛能够给掰折一般。
这么窈窕的身段儿,根本不是薄薄一层外衫能遮掩住的。
想起刚才徐长贵看着齐蓁的眼神,廉肃内里涌起熊熊怒火,那热度,好像能将一切事物都给焚烧殆尽似的。
被廉肃的神色吓了一跳,齐蓁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看起来竟仿佛从阿鼻地狱中爬出来的煞神一般,吓人的很。
她两手下意识的护住胸前,脚步咚咚咚的往后连退几步,等到脊背贴着冰冷的墙壁之后,便已经无路可退了。
“叔叔……”
“齐氏,我之前警告过你,既然你是我们廉家的人,就不能再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廉肃不紧不慢的逼近,他身量生的极高,肩膀宽阔,劲腰长腿,走到近前,好像一片黑压压的云似的,直接将齐蓁的视线给遮蔽住了。
男人身上透着淡淡的皂角香,这衣裳还是齐蓁亲手给洗的。
想到此处,齐蓁心里突然冒出一股邪火,仰头瞪着面前的廉肃,小手狠狠的推了一把男人的胸膛,恶道: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做出伤风败俗之事了?现在没有证据都能如此嚣张,若真有了证据,你是不是要送我去沉塘啊!”
见女人如此不服管教,廉肃额角蹦出条条青筋,显然是气的狠了。
他大手一伸直接扣住了齐蓁的喉咙,欺身上前,炙热的气息喷洒在齐蓁脸上,只听他道:
“你若不信我的话,尽可以再试试。”
说着,廉肃手上所用的力道一点一点增长着,齐蓁憋得面红耳赤,呼吸都异常困难。
偏偏她两手都使不上力气,抓着廉肃的领子,根本无法给这个男人造成半点儿阻碍。
红唇微张,呵气如兰。
女人身上透出淡淡的桂花香,萦绕在廉肃鼻端,他脑海中忽的冒出了那夜香艳的精致。
明明该尽数忘了的,偏又好似魔障一般,镌刻在廉肃脑中,时常跳出来,让廉肃认清自己有多么的卑鄙无耻。
他竟然肖想自己的嫂子!
因为常年握笔,廉肃掌心中带着薄薄一层茧子,但手下触碰的肌肤却仿佛凝脂,他这么一掐,就好像能够揉碎了一般。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齐蓁的两手不住乱动,实在令人气恼,廉肃竟然单手将女人的双腕交叠,直接按在她发顶上。
黑发浓密,这么折腾了一通,竟然有几缕发丝散落下来,紧贴在齐蓁雪白的颊边。
香汗点点,呼吸声越发加重。
廉肃的高大坚硬的身躯贴着齐蓁的身体,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分毫,似有若无的碰触着。
两团丰盈挺翘,在胸膛前上下扭动着,廉肃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上的气息变得越发危险,鼠蹊处也起了反应,贴在了齐蓁小腹处。
偏偏齐蓁上辈子都没有与真正的男人行房过,也不清楚男人那话儿到底生的是什么模样,所以对于廉肃的反应,她尚不明了。
女人的身体发软,眼神涣散,若是再不松手的话,可能会被自己直接掐死。
廉肃讽刺的笑了笑,双臂撑住齐蓁瘫软的身子,免得让她摔倒在地。
齐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濒死的鱼儿一般,胸脯不断起伏着,两手下意识的抓住廉肃的手臂,却不知这个动作彷如投怀送抱一般,着实销魂的紧。
伸手轻轻将碎发拨回耳后,廉肃薄唇紧紧贴着齐蓁的耳廓,低低道:
“这次只是一个教训,你可得记住了。”
说完,廉肃也不再理会齐蓁,直接松了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若是细细打量着男人的背影,便会察觉出其中似有若无的带着几分仓皇逃窜的味道,只可惜齐蓁现在意识不清,自然不会发现这一点。
坐在冰凉的地面上,齐蓁足足缓了一炷香功夫,心绪才平复了。
她现在浑身发软,用手撑着地面,试了几次都没爬起来,甚至还摔得浑身发疼。
自从用脂膏将皮肉养的十分细嫩之后,齐蓁这身细皮白肉,稍稍一碰,就是一片青紫,她好不容易扶着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对着铜镜一照,果不其然的发现自己的脖颈处一片淤紫,看着十分可怖。
齐蓁气的浑身发抖,她现在觉得自己一番好心都喂进了狗肚子里,费心费力的将廉肃那个病秧子从阎王爷那抢回来,没想到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想杀了她!
她清楚廉肃根本不是在说笑,只要对上了那双如同深井一般的鹰眸,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危险。
舔了舔干涩的唇,齐蓁双手颤抖的从桌面上的青花瓷盒儿中蘸了一点油膏,涂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等到涂完后,她踉跄的走到了桌边,也顾不得所谓的仪态,直接捧起茶壶,咕咚咕咚的大口喝水。
晶亮的水迹顺着下颚滑落,将身上的衣裳都给打湿了,偏偏齐蓁没注意到这点。
喝完水后,她倒不像之前那么惊慌失措,躺倒在床榻上,脑子里空白一片,余下的只有无尽的后悔。
早知今日,她还不如直接放任廉肃自生自灭,倒也干净!
被折腾的心神散乱,身子疲乏,齐蓁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天边擦黑,别人家这个时候早就吃完晚饭了,毕竟若是太晚用饭的话,不止浪费灯油,还不好消化,所以大湾村的村民们一般会在傍晚进食。
平日里廉家是齐蓁做饭,但今日她一觉睡了过去,到了该做饭的时间,也无人把她叫醒。
吱嘎一声。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齐蓁觉浅,一下子便睁开眼,好像被吓着的猫儿似的,两手死死攥住锦被,缩到了墙里。
廉肃将饭食放在桌上,用火折子点亮油灯,而后才将木桌搬到床前。
他看着女人苍白的面色以及眼中的水雾时,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吃点东西吧。”
“不用你假好心!我看你是想直接把我饿死,在廉家立一个贞节牌坊,到时候你们廉家在十里八乡出了名,你也好继续科举是不是?”
廉肃的学问虽然做得好,但因为太过年轻,还没参加过乡试,身上自然没有功名。
也不怪齐蓁这么恶意揣度廉肃,在大业朝中,因百姓生活困苦,守节的女子实在不多,一旦有守节而亡的,朝廷便会颁下一块贞节牌坊,以示忠贞。
这样一来,廉家的名字就会上达天听,大湾村就在京城脚下,如此一来,廉肃未来科举的路子也能顺遂许多。
看着女人脸上的冷笑,廉肃摇了摇头,突然说:
“你要是给我哥生下一个孩子,是不是脾气就能好些吗?”
齐蓁嗤笑一声:“孩子?我与你哥从未行房,又何来孩子?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吗?再者说来,我脾气好不好与你有何想干?”
人家都说长嫂如母,但瞧着廉肃这种人,哪里会将她视为母亲那般尊敬?
嘴角微微勾起,齐蓁姣好的面颊说不出的讥讽:
“我脾气不好又如何?姓廉的,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嫂子,你放尊重点!”
女人的嘴唇干涩起皮,显得有些苍白。
廉肃端起茶壶,发现里头没有水了,转身往外走去。
齐蓁看着桌上的一碗红薯粥,也没打算为难自己,直接端起来,一勺一勺的送入口中。
红薯好克化,滋味儿十分香甜,即使没配上小菜,依旧不算难以下咽。
廉肃去了一趟厨房,走了足足一刻钟功夫,等到齐蓁将一碗粥灌下肚了,他才回来。
给齐蓁倒了碗茶,廉肃在床前站直身子,冲着女人拱手施了一礼。
“今日之事是肃莽撞了,还望嫂嫂莫要见怪。”
男人突然开口道歉,唬了齐蓁一跳,她杏眼瞪得滚圆,总觉得此人不安好心,偏偏伸手不打笑脸人,竟然廉肃都道歉了,齐蓁也不好再拿乔作态,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齐蓁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叔叔既然知错了,我怎会不原谅?不过还请叔叔日后谨慎着些,明明我没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情,但叔叔疑心病这么重,总会无中生有,实在是没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