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节 自带堡垒

鼎鼎当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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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只有这一节,字还少,请见谅)

    **

    熊尊找到李虎这里。

    为了一匹马和军卒搏命,对于他们这些士来说,不只是值与不值的问题,简直是一种耻辱。杨雅郎已经打了退堂鼓,跑来与他商量不参加,熊尊却拒绝了,他眼看李益生带着陈庄的人,皱着眉头走来,冲上去直接问:“那姓杨的吓退了,我要是也认了,那个李虎,他是不是要一对三?”

    他以为李益生是来劝他不出战的,但李益生带着什么目的来,他却毫不清楚。

    李益生很是意外,笑道:“那你去劝劝李虎公子,让他也不要对战,回头损失,我们这边一定想办法补偿给你们。”

    熊尊这就去找李虎了。

    不过他话已经放给熊尊知道,绷着唇,憋出话扔过去:“李虎是卖石头的。我是用石头的。”

    什么意思嘛?

    李益生紧张地盯着他和李虎站着的地方,发现李鸳鸯假装不认识自己,歪着头看着一侧的方向挪过来。

    李益生见他就皱眉头。

    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相互看着不习惯。

    李鸳鸯却选择主动,竟然撞过来,庄丁阻拦不及,眼看就要碰到一起,李益生干脆硬撞过去。

    庄丁巴结李益生,干脆破口大骂李鸳鸯,问他可知道眼前是谁。

    李鸳鸯笑道:“知道呀。他是师爷。我也是师爷。都是师爷,走路撞到了一起,怎么就分了高低呢?”

    李益生还来不及冷笑驳斥他,庄丁就代为训斥:“你想啥呢。你这师爷。东家开个破石头场而已,我们东家干啥的?朱氏你知道吗?”

    李鸳鸯笑了问他:“你以为石头场是人人都能开的,雇佣上千石工呢,你们东家开得起吗?去。一边去。让我们师爷跟师爷互师一会儿。”

    庄丁翻了白眼。

    李益生让庄丁去到一旁,再次回扫李虎的方向,咬着牙,轻声说:“你别在这儿戳着,赶紧去劝公子,别说你劝不了,趴地上搂腿你擅长,要说不行,一头撞死会不会?”

    李鸳鸯反问道:“你为什么不去给那姓苗的一巴掌,你还真做了朱氏的走狗,凡事为他们作想不成?”

    两人各咬一个“你”字,眼如斗鸡相互瞅着,眼睛冒着针锋相对的火花。

    那边李虎喊了声“师爷”,李鸳鸯回应一声,拔腿就跑。

    跑到李虎跟前,李虎便与他耳语片刻。

    李鸳鸯频频点头,不时扭头看往李益生的方向,连示意带比划,让他赶紧从苗保田那儿下手阻挠,然后他自己走得飞快,跑到评定席上争取时间,而几乎同时,方海带了石工们上场。

    无论怎么拖,也拖不了多久。

    拉库与两个马卒全副武装,弓在手底,整装待发。李虎也带着熊尊往前走去,一人背了一壶箭,一张大弓,不但李虎不知道害怕,那熊尊也一样不觉得害怕,忽而哈哈大笑几声,像是在嘲弄对方。

    评定席前最终响了一声锣。

    刚刚上场的石工在方海的带领下撤下来,留下一个“小城”。

    石锁从小到大码起来,众多的马车车身被卸下来,有的正向一横,有的竖侧,足足围上一圈,成了一座小城。

    评定席上,李鸳鸯也不再拖延时间。

    他用手往前一指,问评定席上众人:“苗将军铠甲都自家里带的,那我们这也是自家带的……不能说他能用,我们不能用吧。”

    苗保田猛地站了起来。

    一座小城?

    人往里头一躲,三个骑兵无论是射还好,冲刺也好,都奈何不了他们。

    苗保田想也不想就发怒说:“让他们赶紧拔了。这怎么比赛,还怎么比?”李鸳鸯针锋相对道:“要让我们拔,赶紧把你们的甲卸了呀。”李虎带着熊尊走进围城,相视一笑,你有铠甲战马,我有小小座城。不是说他们不用这座城就会输,但是用了这座城,整个就把苗保田气得半死。

    满场的乡邻轰然而动。

    有人大声喊道:“李虎。支持你。他们有铠甲,咱们种地,咱们能垒土城。要不哥几个加把手,干脆挖土再拍结实。”

    到处都是笑声,像是百姓们在称赞李虎的机智,嘲讽苗保田的不要脸……评定席上,最终还是选择开场。苗保田威胁乡丁,李益生自己敲的锣。看着那座城,他突然肯定,李虎定不会有事。

    仨骑兵开始并排奔驰。

    有城就有城吧,三个打两个,还穿着铠甲,大不了翻进去……眼看只剩百步,拉库停在原地不动,而两个军卒继续驰骋,见已足够近,先后跳下马,刀剑倒掖,直奔小城飞奔。如此真刀真枪的场面,百姓们无不激动,李虎这边都是亲朋,更是紧张地端着拳头,杨燕燕嘴里喃喃说话,却也不知道说啥。她哥杨凌刚还在小声地安慰周围的人:“以李虎的武艺,一个人就灭他仨。”

    “小城”之中,李虎与熊尊商量说:“等一下我一箭射死拉库。你便射住上来的这俩兵卒,免得他们掉头上马,我们舍了马,又追不上他们。”

    熊尊重复说:“射死?”

    李虎点了点头说:“我射拉库,离得远,会不会失手不一定。也许往死里射,只会射伤,往伤里射,别人安然无恙。你挡这二人逃走,怎么射我就不管了,射走他们的马更好。”

    熊尊趴在缝隙里看看,弓箭已拉开,箭矢从缝隙中探出去。

    他用眼睛量过拉库的位置,突然有点不敢肯定,问李虎:“这人站在二百五十步之外……,他根本不往跟前来,你能射中吗?”

    谁说拉库不来?

    不过不需要他再往里头奔驰,李虎已经抱月满弓,箭若流行,伴随着一声惨叫,弓骑拉库已一头栽去地上。

    熊尊记得李虎说过的话,瞄在两个兵卒的心窝,也放了手。

    他以为李虎说的有道理,却没想过距离已经只有三十步呢,他在缝隙中射出,而对方毫不知情,箭射出去,就见中间的卒子往后一扬,整个就像是被箭射回去了一样,紧接着就双手护胸,跪倒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苗保田大吼一声。

    也许是在气氛李虎的反制,也许在可惜他的卒命,但场地上已经只有一个军卒,李虎这边是两人。

    那军卒为同袍嚎叫一声,又往前跑了两步,忽然想起李虎的气力,自知若只有自己,跑到跟前,也不定战胜李虎。

    拉库死在身后,同袍死在身边,军卒认为自己向前冲,那是必死,干脆掉头飞奔,李虎一笑,又射了一箭。

    那军卒后腿一麻,再举起来奔跑,却奔跑不动,一条腿扑通跪在地上,鲜血顿时汩汩流淌。

    李鸳鸯告诉那苗保田说:“你输了。”

    苗保田却反悔说:“他们杀人了。他们杀人了。乌县令,我们说过格杀勿论吗?这种比赛场可以置人于死地的,你抓不抓,你不抓我抓。”

    乌县令愣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