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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几名归国专家的病情越发见好,完全康复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众人欣喜之余,白飞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趁着这段时间,他稍微处理了一些海南这边的一些事情后,便又汇同来时的众人一起登上飞机,从海口飞回了武汉。
飞机在空中经过一番折返颠簸,有惊无险地降落在了武汉机场。白飞刚刚陪着众人走出飞机,就发现不远处有一大堆人,原来是陈诚带着一大帮子军政部和军统局的官员前来接机了。
白飞略微一扫,发现军统来的人只有毛人凤和几名下属,戴笠并没出现。再一瞥,竟然在人群侧面看到了王卫国和李书阳两人。
此时,几位大病初愈的归国专家业已缓慢地走下了飞机旋梯。在陈诚带领下,一群人呼啦一下走了过来,开始亲切地同他们握手寒暄。
就听陈诚道:“诸位爱国专家辛苦了,看到你们无恙,我们心里这块负罪感沉重的大石头,终于可以落下了。说起来,这都要怪我们工作没做好,让诸位受此磨难,实在是令人愧疚,这次我是奉了蒋委员长的命令,特意前来迎接诸位,并谨代表蒋委员长向诸位表达衷心的歉意。”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专家回答道:“陈次长言重了,日寇狰狞,正是我中华儿女团结一心奋力拼搏的时候,请转告领袖,虽然我们经历了些波折,但初心不改,曲折和磨难反而会更加坚定了我们与日寇斗争到底的决心!”
“先生说的好!”陈诚当先鼓起掌来,他身后的众人也开始鼓掌,瞬间,一阵潮水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白飞见没自己什么事,便一边鼓掌一边朝侧面走去。王卫国和李书阳两人迎了上来,白飞高兴地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武汉的?”
李书阳道:“好几天了,自收到你电报之后,我们便带领队伍从英山县出来了,没想到到武汉才知道你又去了海南。”
白飞叹道:“不去不行啊,这事情的经过你们听说了吧,是我没考虑周全,让鬼子给阴了,事情因我而起,我自然得负责起来。”
王卫国道:“听说了。不过震宇,你胆子也太大了。带着几百人就敢闯日本人的老巢,而且连我们也瞒着,也不打声招呼说一声…”
李书阳接过话头道:“我也觉得你太冒险了,你说我们兄弟跟着你,生死由命也就罢了。可身后还有几千号兄弟,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以后怎么办?你可是答应过要照顾他们的…”
白飞知道,其实他们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忙道歉说:“两位哥哥说的对,是我太鲁莽了,不过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我保证!”
“你保证?”王卫国显然有些不相信。
白飞道:“我保证,以后要是有这样的事,我就派卫国兄去干,我绝不冒险了…”
两人听的好笑,便不再提这一茬。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咱们的那个青霉素已经开始投产了…”白飞又说起海南那边的情况,说那边制药厂建造的多么多么大,环境多么多么优美,工作人员多么多么努力等等,总之是一片欣欣向荣,说的王卫国和李书阳两人心痒痒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参观一番。
白飞正口若悬河地说着,却听一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扭头一看,却是陈诚。原来此时几名专家已经被接走了,前来接机的大部分人也都散了。
白飞走过去。
陈诚笑道:“震宇,刚才在讲什么,如此口若悬河?”
白飞道:“没说什么,就跟两位兄弟聊了聊海南那边的情况。”
陈诚道:“震宇啊,此次你可又是立了一个大功,要不是你的药,恐怕刚才那几名专家已经…”
白飞正愁不知如何推销青霉素呢,听陈诚这么一说,立刻便道:“确实是这样,这种药叫青霉素,想必王绍棠医生已经跟你介绍过了吧,不是我吹,这种药在当今世界堪称第一,应用非常广泛,最大的用途便在于他对外伤感染有奇效,试想一下,若是将其应用到前线负伤士兵的救治中,会救活多少负伤士兵。而且我告诉你,这种药现在全世界范围内,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陈长官,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购买一些…”
陈诚哭笑不得道:“我购买来干什么用?简直胡闹。”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这么好的药,为何不给我们国家自己的负伤士兵用呢?我建议军政部下属的后勤部门直接向我进行购买,你放心,我保证以极低的良心价格供应,哪怕不赚钱也行!”
“真的不赚钱都行?”陈诚玩味地问道。
白飞一愣,道:“这个…那个,陈长官你知道,建厂买设备招工人,这都需要成本,多多少少还是要赚一点的,不过你绝对放心,我白飞的为人你应该知道,赚肯定要赚一点,但肯定不多,更不会黑着心肠宰自己人。”
陈诚哈哈一笑,道:“行了行了,你就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实话告诉你,这种新药的神奇疗效,早在几天前军统就已经收集到了信息,并传告了委座,现在这个消息早就在军政要员当中传开了。你以为今天来的那么多人真是来迎接那几位归国专家的?他们其实就是想来看看实际疗效。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亲自上门来跟你谈生意,你就安心等着吧。”
白飞皱眉道:“那军政后勤部呢?到底你们是个什么意思?说真话,我投产这种药的最初想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希望这种药能尽快应用在抗战前线的伤员治疗中,这样可以减少伤员的死亡率,也算是我为国家和民族做的一点贡献。
陈诚动容,叹道:“你说的不错,你的想法也很好。只是很多事情,即便是委座,实施起来也是有心无力的。”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可以放心,军政部最终还是会大量采购这种药,也会大量用于负伤士兵身上,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白飞听了这话,默认不语。他有些明白了,原来陈诚的意思是说,药还是会买的,只不过却不是直接从他手中购买,而是会有其他的中间商。可以想象,药品一倒手,自然会有差价。差价多少?却只有天知道。至于中间商是什么背景?代表谁的利益?大家都会心知肚明,而且就连蒋介石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作为政治和利益的交换。
陈诚说起这件事,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于是便挥挥手道:“药品的事情,你自己把控,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叫你来,其实是想告诉你,委座已经去重庆了,他临走之前留下命令,让你们宪兵直属团前往长沙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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