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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飞到达南京的当天,即11月19日,日军攻占苏州,随即又兵临无锡,距离南京越来越近。
蒋介-石得知消息,焦虑之情更甚,于是将一干党政军事高官全部叫到一起开会。面对紧迫的形势,蒋介石在会议上大声发问,南京到底守还是不守?
白崇禧等人表示,南京虽有坚固工事,但日军攻势猛烈,且现在守城官兵大多是从淞沪战场撤下来的残军,早已疲惫不堪,无力做上时间坚守,因此南京不能守,也守不住。
蒋介石听了白崇禧等人的话,微微有些失望。蒋介石觉得,南京城守与不守,不是守不守得住的问题,而是一个守的时间的问题。因为此时的他,还寄望于南京坚守几个月,就能等到苏联出兵。
当时在国际列强中,与日军有过多次摩擦的苏-联,是唯一表示愿意支持中国的国家,37年11月,苏联重要领导人弗洛希洛夫元帅告诉莫斯科的中国军事代表团:在中国抗战到达生死关头的时候,苏联当出兵,绝不坐视。于是蒋介石便对苏-联出兵寄予厚望,完全忘记了淞沪会战之时,巴望洋大人“隔靴搔痒”式的对日谴责和“调停”而不得的失落和尴尬。
另一方面,南京作为首都,有一个“国际观瞻”的影响问题,若是不守,国际上怎么看你中国?南京孤城,守与不守这个问题,它是对上对下,为国为民,孰难为怀?所以蒋介石心里也很纠结。此外,先总理孙中山的陵寝也在南京,若是不守实说不过去,愧对总理在天之灵。
于是蒋介石沉吟了好一会儿,终于表示,南京一定要守。
随后,蒋介石向在场的将领们征求守城人选,但会场突然安静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站出来。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颇为激动的说:“当次国家危难之际,你们统统畏战,没有人肯站出来,那我蒋某人留下来守城好了,我战死了你们继续抗日…”
这时,被剥夺军权久矣的原湖南军阀唐生智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站起来说道:“委员长应该统筹全局,守城应该是我辈的责任,如果没有人站起来,我愿意出来担任守城的任务,与南京城共存亡…”
…..
11月20日下午,白飞接到通知,晚上6点要去参加总统府举办的酒会。
头一次去总统府,不能失礼,于是白飞便精心准备衣着。下午四点,李虎前来报告说,陈诚陈长官来了。
白飞连忙迎了出去,两人见面,陈诚笑眯眯地打量了白飞一番,点头说道:“看来你做好准备了,那就走吧,跟我去总统府。”
白飞看看手表,时间才4点钟。
陈诚解释道:“酒会之前,委员长想见见你。”
白飞不敢怠慢,跟王卫国等人交代一番,便和陈诚一起登上汽车。
来到总统府之后,经过总统府保卫人员的严密搜查,陈诚和白飞这才被放了进去。
刚刚走到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着将军服的军官迎了上来,陈诚笑道:“慕尹兄,如何敢劳你大驾亲自迎接。”
接着陈诚向白飞介绍:“这位是钱大均钱主任。”
白飞吃了一惊,原来他就是被称为八大金刚之一的钱大均。
却见钱大均打量白飞一番,笑着说道:“看来这位就是名震上海的白团长了吧。”
白飞立刻敬个礼道:“钱长官好!”
钱大均点点头道:“果然是员猛将!好了,咱们进去吧,委员长还等着见你呢。”
钱大均当先领路,将白飞陈诚领进了一个会议室,钱大均说道:“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委员长很快就会过来。”
陈诚点点头,便招呼白飞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等着。
白飞毕竟是第一次见蒋介-石,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陈诚见状笑道:“蒋委员长人很和蔼,这次见你主要是以为你在上海站场的精彩表现,又不是要斥责你,放轻松就好…”
白飞略感尴尬地点了点头。
这时,就听外面有人喊道:“委座到!”
陈诚白飞两人立刻站了起来,只见蒋介石着一身中山装,正自门外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堆人,其中有几个白飞的老熟人,包括88师孙元良、87师王敬久、36师宋希濂,还有顶头上司罗卓英等,其余一堆高级军官白飞却不认识。
众人一进来,白飞便立刻成为众人目光聚焦之所在,成为了众矢之的。白飞极不习惯,再加上有些紧张,竟一时间愣在那里了。
陈诚见状,轻轻从背后推了他一把,白飞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腰板一挺,对蒋介石敬个礼道:“委员长好!18军11师66团团长白飞前来报答。”
蒋介石将白飞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然后伸出手同白飞握了握,点头道:“好好!你在上海的表现让我非常满意,不但极大的打击了日军嚣张气焰,而且还鼓舞了我军民抗战热情,不错,很不错。”
白飞道:“一切全靠将士用命,委员长过奖了!”
蒋介石微笑着拍了拍白飞的肩膀,然后对所有人说道:“大家都坐吧…”
众人这才围坐在会议桌前,白飞不知自己该坐在哪里,只好等大家坐的差不多了,才找个末位坐了,等坐下后左右一看,却发现孙元良和王敬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孙元良小声道:“兄弟,怎么你也被请来了?”
白飞根本不知道今天来这里要干什么,他只是听说蒋介石要见他,可来了之后却发现事情好像还不止见见面那么简单。
于是白飞悄悄朝孙元良打听,却听另一边的王敬久小声说道:“今天这里的将官大部分是要是被任命为南京城守城部队指挥官的,看样子这回又能跟兄弟你一起并肩战斗了。”
白飞恍然大悟,对于上战场,白飞到没有意见。反正只要是打鬼子,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时就听蒋介石开门见山道:“诸位,虽然上海战事已经过去,但日军猖獗,继侵占上海后,昨日又侵占了苏州,继而兵进无锡,离首都南京城越来越近,形势岌岌可危…鉴于此,昨日通过最高军事会议讨论决定,南京城我们坚决守卫,因为这里是首都,是中外观瞻之所系,是先总理陵寝之所在,因此我们一定要对日军侵略的暴行做坚决抵抗,决不允许日军长驱直入随意肆虐…”
蒋介-石缓了一缓,继续说道:“今天叫大家来,一是对部分在上海作战有功的将领进行嘉奖,其二,是想对南京守城部队作一番安排,让大家有个心里准备,正式命令会在稍后几日颁布。”
说完,蒋介石对坐在下首的何应钦说道:“敬之,你来念吧。”
“是!”何应钦立刻拿起一个文件夹,打开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