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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楼上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掺杂着史瑜的叫喊:“不要碰我,我要看看我老公,他不可能就这么死了,不可能!”
“走开,我要抱抱他,我能叫醒他的!”
“我让你们滚开啊!”
“妈,你冷静一点,你先冷静一点,警察在查现场情况,法医也到了,我们等法医的鉴定结果,好吗?”
“涵涵,你告诉他们,你告诉他们你爸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他只是睡着了。他很冷,你去拿床被子给他盖上,快去啊!”
“妈……妈……”
楼上传来史瑜的嘶吼声,和沈涵涵的哭泣。
二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没有看到,但是却完全能够猜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
很快,楼上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沈涵涵扶着史瑜走下了楼。
史瑜看上去很虚弱,身体时不时还有些发抖,看样子警察可能又对她用了电棍。
沈涵涵看着史瑜,小声的跟她说着话:“妈,你先去休息一下好吗?等会法医那边鉴定出结果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史瑜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适合待在这里。
本来想拒绝的,但史瑜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她的确不适合待在这里。
她怕自己情绪一激动,就拿刀砍人。得到了史瑜的同意之后,沈涵涵再祈求般的看着警察,帮史瑜求着情:“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妈情绪太激动了,还请大家多多宽容。可以让我妈休息一会儿吗?就在一旁的一间客房休息,你们要是不放心的
话可以派人守着。”
警察队长看了梁墨城一眼,而梁墨城看了顾思思一眼。
顾思思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看到自己的母亲休息还需要顾思思同意才行,沈涵涵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的弧度。
史瑜去房间休息之后,沈涵涵就如同顾思思他们一样,安静的在客厅等着结果。
而史瑜刚进客房,又返回来叮嘱沈涵涵:“结果出来了记得告诉我,我就在客房里。”
“好,放心吧,肯定会告诉你的。”沈涵涵对着史瑜点了点头,让她放心的先去休息。
客厅人很多,但是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心照不宣的忍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沈涵涵才开口:“我可以问一下我父亲的情况吗?”
沈涵涵的眼神是看着警察队长的,但是看到他无声的在询问梁墨城的意见,而梁墨城又把眼神转去了顾思思身上。
暗暗拢在衣袖里的手渐渐握紧,沈涵涵的手心被指甲掐破流出血来,她却疼的麻木了没有感觉。
目光随之转到了顾思思的身上,沈涵涵微微低着头,语气变得卑微而低下,明显的带着祈求的意味:“顾小姐,请问,可以吗?”
这句话,不过八个字,却像是用尽了沈涵涵毕生的力气。
或者说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尊严。
事到如今,她不可能看不清局势。
她和史瑜都是戴罪之身,等着判刑。
沈庭阳一死,沈家再也没有人帮他们撑起来。
史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把公司交给了沈庭阳,外公外婆也都老了,沈涵涵不可能指望他们。
所以她很清楚,现在,她只有自己和史瑜相依为命。
以往的她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可现实却告诉了她,她现在只能忍。
在她最恨的人面前,忍……
被沈涵涵这么一问,顾思思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什么时候她这么低三下四的跟她说过话?
这突变的气氛一下子让她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什么好。
踌躇了一会儿,顾思思看了看梁墨城,又看了看警察队长:“问我干什么啊,你们按你们的流程办啊。”
梁墨城挥了挥手,也表示自己不管。
警察队长见此,回了沈涵涵一句可以。
然后让第一时间发现沈庭阳的佣人跟沈涵涵把事情说了一遍。
顾思思已经听过了,但是这会儿也再听了一遍。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法医从楼上走了下来,跟身边的警察似乎是在交谈什么。
看着法医下来,沈涵涵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去把史瑜叫了出来。
法医走到梁墨城面前,先是尊敬的打了一声招呼:“梁总,顾小姐。”
顾思思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复了法医。
梁墨城轻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情况怎么样?”
史瑜从客房跑了出来,眼睛通红。
她在客房肯定也没有休息,而是一直在哭,因为她眼睛红肿的不像话。
梁墨城话音刚落,史瑜就立马跑上前看着法医:“庭阳到底是怎么死的?”
法医看了一眼史瑜,然后目光转到了梁墨城身上,说道:“鉴定是酒精过度中毒而亡,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两点十分。警察那边也查了监控录像,期间没有人去过沈先生的房间,所以沈先生是自杀。”
法医的话音一落,史瑜就像是疯了一样:“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自杀,他好好的为什么会自杀!不可能!”史瑜抓着法医的衣领,明明是一个虚弱的女人,此刻的力气却大的法医一个大男人都挣脱不开,史瑜疯狂的大吼道:“一定是你弄错了,不可能!要不然就是你收了钱,故意这么作假的。是不是顾思思?是
不是顾思思买通了你!你说!”
身边的警察把史瑜拉开,见她情绪不稳定,直接用力的控制住她,让她双膝跪在地上。
“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素养!”法医理了理衣领,一脸嫌弃的看着史瑜,“他为什么会自杀,最清楚的应该是你们才对,我只负责做尸检,这就是我的尸检结果。”
“不可能,不可能……”史瑜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沈涵涵跟着史瑜跪在地上,眼泪早已经模糊了视线,她想说什么,史瑜最一直说个不停:“一定是顾思思,一定是顾思思,庭阳怎么可能自杀。”
顾思思真的很想给史瑜两巴掌。
她从进来这里开始,就一直认为沈庭阳的死跟顾思思有关系。
既然她这么认为,顾思思也就完全不用同情她了。顾思思转头对着梁墨城说道:“把那段监控视频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