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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壁管道式暖气融融的专属卧房之内,一身睡裙打扮的崔绾婷和苏苏,正联席坐在软榻上说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话儿。
因为我已经私下传过话去了,让她俩今晚留下来促膝长谈,好进行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和沟通。
因此,她们都穿戴了相应的装备,鼓囊囊的紫绣团花胸围子,以及在边缘露出来的白皙曲线,在轻掩谈笑当中,轻轻晃动和荡漾起来顿然让人转不开眼睛了。
再加上纱裙下若隐若现的大腿和藕臂,纤侬合度而丰腴有致,就是她们此刻最好的写照和形容了。毋庸赘言,我就享受到了左拥右抱的乐趣和旖旎。
嗯哼,看起来她们也忍了很久了。
“好吧。。”
我摸了摸有些鼓胀湿润起来的鼻子,只觉得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让我看看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相亲相爱的。。”
绾娘和苏苏不由得脸色染晕若霞,狠狠白了我一眼之后,还是有些半推半就的无奈倒在了软榻上,由苏苏的主导之下为我如样演示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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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州境内的邙炀山西麓,
稀稀落落的雪花飘落之间,披着肮脏而褴褛的衣物正在劳役的人群,所呼出来的气息和蒸腾起来的热气,甚至在他们的头顶上形成了一片挥之不去的薄薄雾霭。
而满身被汗水浸透的甄五臣,再次被手中的刺痛从往日回忆中惊觉过来,却是发现握着锄头的虎口结疤,已经再次被用力的动作所磨破而渗出血水来。
曾经握惯了刀枪弓弩而毫不动容杀人无算的手,现在握的是老农才用的搉把和锄头,对付的是被冻的硬实起来的地面沙石;而操习武艺在指肚上磨砺出来厚实老茧,对于他现在从事的劳役,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帮助。
就像是一柄蒙尘的兵器,被用来挖土掘坑而愈发变得锈蚀不堪的过程。
但是他不能迟钝和停歇多久,不然那些监管和工头注意到这里之后,火辣辣的鞭子就会抽打过来,丢了面子和受伤倒还在其次,关键是要连带影响他这一整队当日考绩和进度,都要就此饿上肚子和额外赶工上更多的时间了。
所有的劳动量和完成指标几乎都是被精细的计算过,以便在被活活累死的底限上,充分压榨他们的劳动和精力,而在衣食却也是极尽简陋,却又不会轻易就然他他们冻死饿死。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适应了这里的日常节奏和频次,除却当初一批出现尿血和突然暴毙的倒霉蛋之外,剩下的人好歹是活了下来。
虽然吃的是最粗粝而勉强果腹的食物,用各种粮食加工下脚料杂煮而成的糊糊,就像是牲口的饲料一般不堪入目,充斥着恶心的麸皮和糟糠还有烂菜帮子气味,但是居然没有多少沙砾和石子,偶然还有臭鱼烂虾的调味。
穿的是打满补丁的粗布片子,睡得是捆成堆的干稻草,住的是粗加工的原木加泥土塞缝隙的半截地窝子。
至少按照这处营地里的规矩,每一组干活得到头名的,可以得到一壶掺水的浑浊酒浆,而落后的人就只能捡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筵,甚至在饿肚子中苦苦煎熬了。
每五天强制到河边用冷水搓洗身体一次,而在其此间表现出身体不适和其他病症的人,都会被带出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随着天气渐渐的变冷和屋檐上下的霜冻,他们也终于得了一领可以裹在身上保暖,也可以垫着干草睡觉,破破烂烂的羊毛毡子。
他们都是北军出身的俘虏,因此相比那些流民所在的检疫营,这里巡逻和看管的人手也是加倍的,成群结队的连弩和火铳,可以轻易的粉碎他们之中聚众闹事,或又是试图暴动反抗的任何企图。
并且实行了相互监视的连坐制度。在每一个五人小队里,只要有一个人逃亡,其他的人就要接受严酷的惩罚,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发生逃跑的话,那就是所有人的头颅,都被挂上木墙示众的下场。
而与此同时,能够纠举和检发逃亡行为的话,则可以得到物质上的奖励乃至环境和条件的改善,比如从最粗笨繁重的劳役组,调到相对轻松一些后勤队去。
因此,在短时间内就将这些俘虏中的乡党和袍泽的渊源,用现实生存的压力和物质奖惩手段,给分化瓦解成了一个个人人相互猜疑的孤岛,而难以同心合力了。
而且这些守卫和监管,虽然在日常言行上表现并不是特别残暴,也很少直接打死人的事迹;却有着许多层出不穷,让人意想不到折磨和作践人的手段,来打磨他们的性情和心气,驱使他们卖力的干活。
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忍受和适应这一切,这是一个承诺和默契。
“努力的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
“不是为了国朝也不是为了谁人,只是为了自己而努力活下去。。”
这是杨帅在慨然赴死之前为他们这些追随者,所能争取到的最后条件了。
于是他们这些死硬分子和不安定因素,成了最早一批被送到淮地来的北朝俘虏了。而随后一批又一批的俘虏送抵,他们也被不断的打散和重新分派。
然而,让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是,就算是出卖了杨帅来换取自身苟全的那些人,最后不可避免的也出现在了这里,而成为和自己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众多卑贱奴工一员。
这也成为了他们这些新老俘人,相互之间抱起来团摩擦和冲突,乃至在日常当中相互叫着劲的由头。
突然工地出口处的守卫再次散开,而让出来一群鱼贯而入的新俘囚,他们穿的还是原本沾满血渍和污垢的破烂袍服,许多开口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的身体。
他们就这么在看管的号令下一排又一排的蹲坐在地上,而将缚在背后的双手给从绳套中重新解脱出来;这也是通常其中有人暴起发难,试图夺取武器反抗或是逃亡的最后时机。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之中也不乏在战场上斩将夺旗,或是身先士卒临阵登城的悍勇之士;但是如此的事情发生了多次之后,带来的始终唯有死亡和绝望而已。
见多了的他们甚至在私底下友人开盘出来,用自己口粮份子里的烤芋薯做赌注,看看还有没有人敢于反抗,又能坚持得了几个回合呢。
然而,蹒跚而行夹杂其中一个约莫四五十岁,却已经头发半白格外显老的男子,却让已经被麻木和疲惫所笼罩的甄五臣,突然就像是被大锤敲在了心口上,而一时拘紧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哪怕鞭子已经重新落在他的身上也是浑然未觉的,只是用目光死死盯着那个方向。直到抽打他的鞭子变成了棍棒,而将他敲的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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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道,凤翔府扶风城附近。
大梁任命的关内节度使留后高宠,也是指挥着部下奋力厮杀着。
“西军这是已经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撕破脸面了么”
“朔方八镇之六,河西十一镇的半数,陇右六镇的全部旗号,都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似乎还有青唐大都护府和北原道、云中道的旗号。。”
“究竟是什么样的能耐,才能把素有积怨的他们都聚合在一起啊。。”
“难不成是西军东进的故事,又要重演了。。”
听到这里,高宠不由心中一凛面不改色的,却是觉得有些手脚发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