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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朝南方南江州的某个小村上。
一个老头扛着锄头看着满地的庄稼,对旁边的邻居王老头说道:“今年风条雨顺,收成应该不错。等下我去弄点草粪来肥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王老头却是愁容满面,拍了拍这韩老头的肩膀,说道:“韩老头啊,现在哪有心思弄草粪呦!你没听官府说,今年加收平叛税!”
韩老头听着也没什么心思弄什么草粪了,年年加税,年年摊派,不知一年辛苦为谁忙!天
下各行之中唯有农民最苦,风险又大,农民辛苦操劳一年不说还要看老天是不是配和。
农民一年到底也不见得收的几个钱子,执政大臣又颁布了法令说税收不再收实物,只收银钱。
结果有那种无良黑心商人操纵市场,每年收粮之际粮价大跌,无粮之时囤积居奇粮价大涨,众多农民受其盘剥更加穷困。
景王国税收分春秋两税,秋税尚可卖粮应付,春季正是无粮之时,农民哪里弄得许多银钱交税。
辛苦之下许多原本家境尚可的农民纷纷破产,于今又要加税,怎能不让两个老头烦恼!
正在两老头烦恼之时,就听见村中喧闹一片。
赵得礼是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今儿个听到消息:城里的几个书生联手了几个商人组织数千人请愿,希望把今年的各项赋税降一降。
村里的老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大都神情漠然,年轻人都是一脸兴奋,纷纷嚷着要一起请愿,毕竟赋税太重了。
第二天,南江州州府的广场上站满了人。
来的人各式各样非常复杂,商人、书生、农民、小市民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几千人熙熙攘攘的挤来挤去,赵得礼和几个同村的站在人群中,兴奋的到处瞧。
广场周围有官府的公差,这些公差大抵脸色苍白的看着密集的人群,他们的任务是前来维持秩序,避免唯恐天下不乱的趁乱闹事。
几千人挤在广场之上,等了一会,也不见发起人出来讲话,旁边的公差都拿着刀,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大家都不敢问。
就听见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我们去官府门口递请愿书吧!”
就听见旁边领头的公差拔出刀来大喊一声:“谁敢闹事!”大家看着这样都不敢乱动,过了一会或许是觉得没意思想回家,或许是有人带了头。
大家看到几个书生往官府那边的路走便一群人纷纷往那边走去。
公差们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挤不过来,反正没有拦住人群。
几千人到官府门口的时候,官府大门紧闭,也不知道南江州长官马天云在不在里面。
赵得礼看见一个书生模样和一个商人模样的一起走上去敲门,敲了半天也没见人开。
有个穿蓝色长袍的书生忍耐不住,大声叫里面人开门,旁边的商人大为紧张,连忙捂住书生的嘴不让乱喊。
这时候赵得礼旁边的中年人大声喊了一句:“官府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们?!”
结果数千人听到这句都看了过来,赵得礼刚想说不是我,可是旁边的中年人却不见了踪影。
就听见那个敲门的书生挣开商人的手往赵得礼这边喊了一声:“好义士!”
旁边的人也不知道谁带的头,也一起喊:“官府开门!”或许因为聚齐的人群喊得不是芝麻开门,人们也不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就是不见官府门开,人群颇为激动。
赵得礼旁边有人喊:“走吧,走吧。马长官是不会见我们了!”赵得礼大口喘着气,看着这这个人,觉得这次好不容易来连马长官都没看到实在是不甘心,可是又怎么样呢!
这时不知道谁推了他一把,或者说挤了他一下更妥当,因为四边的人都往这边挤了挤。
赵得礼被推得撞在那喊走的人身上,正准备起身说对不起,哪知道那人破口大骂:“你干什么打我!你想呆在这造反吗!”
旁边的人被这句吓得四散退了开来,生怕是说他们造反。
这样赵得礼和那人周围空了出来。
赵得礼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他,心中又紧张又激动,那人却斜着眼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想造反吗。
赵得礼也不知道哪里得了勇气,仿佛要和那人对着干,伸出手往上一举说道:“官府一定要来见我们,我们要减税!”
那敲门的书生显得很高心,对着赵得礼说道:“那位义士振臂一呼,真是豪气冲云,那马天云躲在官府里显然是怕了我们!”人群仿佛听完的了激,也都举起手来一齐呼喊:“我们要减税!我们要减税!”
然而这时,就看见四周的公差纷纷抽出刀来,这样大家倒是不怕,城里的公差大家都认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会真个动手动刀的。
哪知道旁边四周又列队跑来四队端着长枪的驻军,这下大家都紧张起来。又
听见不知道谁喊:“快看,铁甲军来了!”大家便都吓得盯着那路口,就听见阵阵的跑步声、铁器的撞击声、和军令声。
这时,人群再也崩不住了,纷纷四散奔逃。
那四队驻军架起长枪,要拦住这些人。
哪里拦得住,还没列成队形便被逃跑的人群冲垮。
其中一个队长被一名壮汉一下撞翻在地,又被连踩两脚,拽着长枪好不容易站起来便嚷:“造反者杀!”驻军们本来被人群冲的七零八落,心中憋着鼓气,便听了令有枪的拿枪没枪的抽出刀来到处砍杀。
赵得礼和几个同村被冲散了,到处找不到人,独自正跑,抬头忽然看见一名驻军拿着大刀对着他,正准备砍下来。
这时旁边一个女人崴了脚,撞在这名驻军的身上,把刀都撞歪了,赵得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把抢过刀来,对着这名驻军连砍好几刀,待到砍的驻军士兵的大肠都被砍成了好几段才大喘着气停了下来。
然后赵得礼把这崴了脚救他一命的女人扶了起来,待到看清这女人的模样时,他仿佛忘了四周的吵闹声,只有一句话在他脑中反复打转:“这女人真他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