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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止到的时候,楚玄澈正和李青叶厮打在一起,难分彼此,从前李青叶是没有这么大胆子的,但是世上的男人都是一样,他若睡过了你的老婆,自然就会把你看成是他的手下败将。
更别说,你老婆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楚玄澈和李青叶打成一团,完全没有一个皇帝的样子,慕容止微微蹙眉,想着自己的这个表弟,委实是太不像样子了些。
在他看来,不管男女,只要决定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不管男女,都应该果断抛弃那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
楚玄澈想来也是今日忍辱负重到了极致,所以才和李青叶动了手。
“你还真以为那是你的孩子呢!你打我有什么用!”李青叶一面和楚玄澈扭打着,一面往他的伤口上撒盐,“那是我和小九在白云庵里有的孩子!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她今日根本不是早产,而是足月!”
楚玄澈气火攻心,当即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是颤抖个不停,一心只想杀了李青叶。
慕容止让人赶紧把他们俩给拉开,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到底要脸不要脸?
“别动了!”慕容止见楚玄澈仍旧红着眼睛想要过去厮打李青叶,赶紧骂了一句,“本督听着里头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劲。”
楚玄澈没管慕容止,又挣扎着要扑过去,可是刚动了两下,忽然反应过来不对。
“里面?”楚玄澈忽然反应过来,宋小九此刻还在房间里面生产,生死未卜。
总有人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上闯了一遭,纵然宫中太医医术高明,但是从前,楚玄澈也是见过好几个楚元帝的妃嫔,死在产床上的。
连带着那孩子,都没能活下来。
他赶紧停手,往里面看去。
慕容止刚刚说的,不是骗楚玄澈的话,内里的声音,的确有点不太对劲,楚玄澈瞬间就白了脸。
“小九!”楚玄澈抬脚踹门,直接冲了进去,李青叶也紧随其后。
楚玄澈没有心思去管李青叶,赶紧跪在了床边,死死抓住宋小九的手。
宋小九此刻满脸是汗,脸色惨白,却还是拼命发出了一声尖叫,“皇上!臣妾不要了!啊!”
不要再生孩子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真的不想生了,实在是太疼了。
楚玄澈死死抓住宋小九的手,满脸都是心疼,回头朝太医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太医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回皇上的话,娘娘腹中胎儿头部过大,实在是出不来,娘娘如今也没什么力气了,恐怕……恐怕……”
“恐怕如何!快说!”楚玄澈已经急到了极点。
“恐怕这个孩子,是生不出来了。”太医狠狠磕下一个头去,没敢抬起头来。
楚玄澈瞬间觉得天旋地转。
“朕不管……”楚玄澈忽然抓住了那太医的胳膊,“不管怎么样,朕要她活着。”
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只要活着……楚玄澈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奢求了。
太医浑身颤抖,不敢说话。
李青叶瞬间就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是我的孩子!”
李青叶久在深宫之中,也是知道,在生产困难之时,如果要让产妇活着,就要先杀掉孩子,然后慢慢拖出来。
在场的人均是震惊,本来就已经足够让人奇怪了,花贵妃娘娘生产,锦衣卫总管反而到场,而现在,李青叶居然说,这孩子是他的?
在场的人皆是低着头,不敢去看谁,却都竖起耳朵来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这可是连野史都不敢随便写的皇族密辛啊!
“你闭嘴!朕要小九活着!”
“那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会心疼!”李青叶今天一整天都沉浸在自己即将为人父的喜悦里,陡然听说要杀了自己的孩子,他怎么受得了?
楚玄澈气得浑身颤抖,“那么小九呢,小九要怎么办?”
太医跪在地上仍旧不住地唏嘘。
不需怀疑,楚玄澈的话,已经算是默认了李青叶的话,也就是说,这孩子,真的是李青叶的。
对于一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女人,大部分男人都是不能容忍的,更别说,楚玄澈还是个皇上。
按理来说,楚玄澈不杀了宋小九已经让人足够震惊了,他居然还要宋小九活着。
“我……”李青叶一时无言,转瞬又道,“我要小九和孩子都活着,我的孩子不能没有母亲!”
他的主语是孩子,也就是说,他还是首要保孩子的。
“那你想得未免也太多了些,”楚玄澈冷冷一笑,咬牙道,“去子留母。”
“是。”太医赶紧磕头道。
“不行!”李青叶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来人!给朕把他拖下去!”楚玄澈狠狠甩了袖子,厉声开口。
“小九!小九!”
李青叶仍旧不停地呼唤着宋小九,然而宋小九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她了。
剧痛让宋小九时不时清醒过来,反而耗费了她更大的体力。
她觉得像是有人在她的身体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拼尽全力朝两边撕扯开。
她眼前一片漆黑,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
宋小九只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却完全没有办法作答。
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慢慢变轻,好像要飘浮起来一般。
此后,她的眼前反而开始清晰起来。
一片天朗气清,像是春日好时光,蓝天白云绿草,明晃晃地让人不由自主觉得开心。
一股清甜气息闯入鼻腔,宋小九觉得舒服了很多。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腹一片平坦,没有怀孕过的痕迹。
她的孩子呢?
宋小九还来不及想什么,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抬头,却见天色正好处,楚玄胤在朝着自己盈盈一笑。
“太子殿下!”宋小九当即就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直接就朝楚玄胤跑了过去。这一次,楚玄胤没有拒绝她,也没有板起脸来教训她,而是笑意盈盈地朝她张开了双臂,准备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