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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止折回宴会上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了许多。
只要百里追能找到办法，那么自己就可以和越如歌回到从前。
他想了许多，他连再次重新开始都想过了，他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有这样的福气。
但是慕容止也知道，在自己真正拥有越如歌之前，肯定还会经历许多事情。
也许从幼年的那一把大火开始，他的人生，就注定要充满坎坷。
注定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办法顺利拥有。
但是越如歌，没关系，只要路的尽头是你，那么不管我要经过多少荆棘，不管需要等到多久，我都甘之如饴。
乔云来也看出来了慕容止的不对劲。
确切地说，他是看出了慕容止和越如歌两个人的不对劲。
之前越如歌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是气冲冲的，但是面上却带了几分不正常的红。
乔云来想到了四个字——少女怀春。
后面慕容止再进来的时候，面上竟然不是从前的冷若冰霜，而是带了几分满足的笑容。
那种满足让乔云来心慌。
他忍不住开始脑补刚刚在后面，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小歌歌应该不会让慕容止做什么吧，毕竟每次自己只要一靠近，小歌歌就会把自己的脸给按到墙上去，然后狠狠摩擦。
乔云来想，说不定是慕容止妄图亲近小歌歌，结果被小歌歌把脸按在了墙上，所以他也十分满足十分欣喜。
奇怪了……自己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
乔云来心里这样想着，看向慕容止的时候，就多了几分从容和嘲笑。
可是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慕容止的武功比自己强了不是一星半点，按理来说，越如歌应是没有办法顺利把他的脸给按在墙上摩擦的……
乔云来觉得自己的人生都灰暗了。
但是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人生最灰暗的时刻，永远都在未来。
楚玄澈新帝即位，为了彰显自己的友好，保持和各国之间的表面和平关系，他也端了一杯酒，敬了敬各国的使者。
敬到月氏那里的时候，乌和可俊还把宋小九给往前推了推，拉着楚玄澈和宋小九也喝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两片绯红蹿上宋小九的脸，她羞答答抬起头来，眸含秋水看了楚玄澈一眼，把楚玄澈的心肠都给看软了去，一直到敬到越厉升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飘乎乎的。
浅绯公主白了宋小九一眼，本想凑过去说一说宋小九掉到茅坑里这件事，却被乌和可俊给一把扯了回来。
浅绯公主还颇为不满地跺了跺脚，不过乌和可俊瞪了她一眼，她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自己这个妹妹，就是从小被宠坏了，总觉得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要围绕着她来转，总是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样以后还怎么为自己，为月氏做贡献？
既然楚皇喜欢宋小九，那自然就应把宋小九给推到前面去，能用一个丫鬟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搭上一个公主？
乌和可俊自认自己现在脾气已经算是很好了，所以就算是浅绯公主近来几次三番做出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自己也并没有怎么样过她。
可是下一秒钟，乌和可俊却忽然把自己手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确切地说，是场上的每个人，都震惊在了原地。
越厉升还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等着楚玄澈的回复。
越如歌瞬间站了起来，却又被越厉升给一巴掌拍了回去。
“父亲！”
“闭嘴！”越厉升瞪圆了眼睛，他现在在越如歌的面前，连最基本的慈父形态都不愿意维持了，“本将和皇上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那一刻，越如歌忽然心灰意冷。
这就是自己崇敬了多年的英雄，这就是自己那冷面慈心的父亲。
自己的婚姻，于他来说，永远都只是一桩买卖。
自己这个人在他眼里，应该也就只是一个物品吧。
上一次，他说，如歌，父亲对不住你。
这一次，他说，本将与皇上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
第一次他对自己打感情牌，这一次，他直接用官职来压迫自己。
越如歌死死抿唇。
她甚至能听到浅绯公主的嗤笑声。
在她心里自己现在一定落魄到极致了吧。
越厉升轻描淡写地问楚玄澈愿不愿意娶自己，纵然楚玄澈一脸震惊摆明了不喜欢自己。
越厉升心里什么都清楚。
他只是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没有颜面，也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不开心。
“将军……”楚玄澈笑了笑，似乎是在忖度自己的用词。
“不可。”慕容止率先开口。
乔云来还是头一次这么喜欢慕容止冷冰冰的声音。
现在这个场合，能拦住楚玄澈和越厉升的，也就只有慕容止一个人了。
“新皇即位，九千岁于楚国，还是一手遮天吗？”
越厉升的话说得十分难听。
若是换成旁人，慕容止定然就直接应下这个话了。
一手遮天又如何？老子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可是偏偏是楚玄澈。
是慕容乔的儿子。
慕容止一直想的都是辅佐楚玄澈一段时间以后，自己便退隐朝堂，与越如歌一道长相厮守。
所以现在，他万万不能给人留下一个楚玄澈什么都做不了主的印象。
“虽如今的越少将并非是从前的越少将，但是到底，都名为越如歌，是越将军您的女儿。”
慕容止微微抿唇一笑，眼底满是冰霜，“越如歌已经嫁给了程立武，如今，怎可再嫁给我楚国皇上？臣子娶过的女人，君王是不能再娶的。”
越如歌面上也泛起冷笑来。
慕容止的这些话，像是刀子一样往她心头扎。
当年说她想要嫁给程立武吗？
是她想要死在大婚夜吗？
从前自己出嫁的时候，整个晋国都在哭，他们说，自己乃是晋国的英雄。可是现在，英雄归来，自己却要防着他们说自己是妖孽，而不得不假借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做越厉升的狗屁义女，说自己从前从来不愿意说的，冠冕堂皇的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