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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风清和慕容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几分不安。
“我会帮你找你姐姐的，你现在能不能让我离开。”
卢风清面对张清悦，实在是有几分头疼。
张清悦狐疑地看看卢风清，好半天才松开手。
晚上回去，慕容止就派了许多人出去寻找顾大虎和张清雅两个人。
可是一直到天亮，也没有什么确切消息，只是知道，六天前开始，张清雅就再也没有从瑭王府出来过了。
只不过这几天玖玥郡主也没有参与什么宴会，所以谁也不知道，张清雅到底在瑭王府做什么。
而此时的越如歌，却已经被越厉升给送上了进宫的马车。
她身上穿着繁复的礼服，和越将军义女这个身份相得益彰。
旁边的嬷嬷一直在絮叨着进宫的礼仪，可是越如歌却忍不住出神，想着自己从前进宫的都是，都是和越厉升一样，穿男装，行拱手礼，从来也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女孩子看过。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像是从前一样掀了马车帘子就跳下去的时候，摆明了看见旁边的嬷嬷投过来几分不屑的目光。
像是在说——看吧，果真是个乡野长大的野丫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半点规矩都不懂。
好在晋平滨及时赶到，那个嬷嬷也没敢说什么。
晋平滨与与如歌一道往前走，二人并肩而行，和从前没什么两样，越如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是那个嬷嬷却在后面小声嘀咕了一句：“果然是个没脸没皮的，就知道蹭着殿下，要不是和那个短命鬼越少将长得像，还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要饭吃屎呢……”
“短命鬼”三个字，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了晋平滨的脸上，让他头晕眼花。
“放肆！”
晋平滨挥袖对后面的嬷嬷呵斥道，“你在后面嘀咕什么呢！来人啊！给本殿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任凭那个嬷嬷怎么求饶，晋平滨都是死死咬牙不肯松口。
嬷嬷也不知道，从前宫中最好性子的五殿下，今日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晋平滨几乎不敢去看越如歌，可是见她仍旧神色如常地走着，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越如歌大约是没有听到，刚刚那人到底说了句什么。
没有听到就好。
如果可以的话，乐笙，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受到伤害。
你永远也不要悲伤。
听得越如歌来的消息，姜如乔甚至还亲自走到了门口来接。
“那日本宫瞧着你就喜欢，今日平滨终于把你带过来，叫本宫好好瞧瞧了。”
姜如乔朝越如歌伸出手来，笑得娴静大方。
“多谢皇后娘娘抬爱。”
越如歌按着规矩弯下身去给姜如乔行礼，姜如乔伸出的手就这么愣在了半空中，显得有几分尴尬。
不过很快，姜如乔就整理了面上神情，伸手把越如歌给扶了起来。
在触及姜如乔那温润像是凝脂的手时，就算是胆大如越如歌，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不知道，是多少个少女的鲜血浇灌出来的。
“快进来坐，叫本宫好好看看，真是个妙人儿呢，难怪平滨自从回来，就一直跟本宫念叨着，别说是平滨了，就算是本宫瞧着你，也是忍不住喜欢呢！”
“母后！”
“瞧瞧，还不好意思了，”姜如乔笑了两声，“一会儿啊，把你父皇也叫来，一起来看看。”
姜如乔拍了拍越如歌的手，越如歌直接把手给缩了回去，姜如乔倒也没有介意，只是说越如歌大约是害羞了。
遣去找晋擎苍的那个宫女折返回来，说是此刻皇上在月皇贵妃那里，门口的小太监不肯通报，所以只能先行回来。
姜如乔面上闪过一丝狠戾，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又恢复了满脸的笑容。
“那我们就先吃饭吧，不必等你父皇了，等回头你父皇空下来了，再来看看也是一样的。”
“久闻皇上与皇后娘娘夫妻伉俪，想来，皇后娘娘喜欢的东西，皇上一定也喜欢了。”
越如歌亦是抿唇一笑。
这话要是寻常听起来，就是一句中规中矩的奉承话，可是偏偏，姜如乔和晋擎苍两人，怎么说，也说不到夫妻伉俪四个字上去。
倒是貌合神离更适合一点。
况且这话平时说说也就罢了，偏偏就在宫女请晋擎苍没有请来的时候说。
就算是姜如乔的涵养再好，此刻面上也有几分不好看了。
晋平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会儿看看越如歌，一会儿看看姜如乔，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把这个话题给圆过去。
“吃什么好东西呢，不等着朕？”
就在这里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听得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
姜如乔的眼睛瞬间一亮。
众人皆是行礼，无人看见姜如乔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哀怨。
她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夫君，居然还需要通过别的女人。
晋擎苍抬了抬手，“都平身吧。”
姜如乔并未等到那只过来扶自己的手，微微咬了咬牙。
“如歌来了。”晋擎苍的目光落在了越如歌的身上，微微有几分惊喜。
“不必多礼，快快坐下。”
晋擎苍笑了一声，“朕说，怎么有人去请朕，原来是如歌来了呢！”
“可不是，”姜如乔也陪着笑，“平滨那日在宴席上见到了，就一直念叨着，本宫实在架不住，就让人把如歌带到宫里来瞧瞧，这一瞧不要紧，连本宫都喜欢上了，皇上看看，是不是？”
“朕也是。”
晋擎苍盯着越如歌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
姜如乔神情一僵，赶紧道：“这饭菜都要凉了，皇上快些入座吧。”
今日晋擎苍来，姜如乔也算是使劲全身解数，借着晋平滨和越如歌的由头，谈论起了自己和晋擎苍的青春少年时代。
“皇上，那时候，本宫也就像是他们俩这么年轻呢～”
姜如乔捂唇，娇笑了一声。
越如歌咽下口中饭菜，缓缓抬起头来，“皇后娘娘现在，也是这样年轻。”姜如乔面上笑容一顿，忽而听得外面有人道：“皇上，瑭王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