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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想不想再死一次
不过刚过去一夜，楚元帝就把宋小九和楚玄胤一起带了过去，想来是早有准备。
常乐在一旁躬身等着慕容止的吩咐，鼻尖上不住地渗出汗来。
影一照旧是面无表情，影二倒是有几分担忧。
这三件事情，难分轻重缓急。
诚然在影一和影二看来，那楚元帝爱抓自己的儿子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至于宋小九，更是比不过家国大业。
可是在九千岁看来，却未必如此。
所以他们三人不敢多言，只等着慕容止吩咐。
不过是须臾时间，慕容止便沉声开口，“常乐你出宫去，把回春天给接进来，影二去调查李越南如今在何处，要做什么，影一集结人马，随本督去天牢。”
影一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
九千岁亲自前往天牢， 定然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九千岁心中的地位比国仇家恨更重要。
慕容止袭一身玄色衣衫，风鼓起了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听闻，平阳王蛰伏十年，训练出了一批杀人机器，无坚不摧。
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杀人机器，是有多了不起！
我慕容止就站在这里，姓楚的若想踏平我尸身，大可来试试！
慕容止眸子一缩，高坐于马上，忽然回头一望。
刺眼的阳光反射着琉璃瓦耀眼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从前，也是这样一个艳阳天。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可是你大约是忘记了。
慕容止勾唇，眸光清冷，忽而回过头来，狠狠夹住了马肚子。
那就让你再想起来吧！
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回味一遍！
此时的宋小九和楚玄胤一起被带到了楚元帝殿中，彩纱帐重重叠叠，微风拂过，后头人影若隐若现。
女人的嘤咛声和男人的粗重呼吸声不绝于耳，这彩纱帐盖得住人影盖不住声音，宋小九与楚玄胤对视一眼，尴尬异常。
楚元帝让他们俩过来，就是为了近距离欣赏一场活春宫？
又过了一小会儿，楚元帝方才穿好了衣裳，拖着鞋子出来。
“父皇。”楚玄胤一见楚元帝，匆匆行礼，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颤抖。
楚元帝似是连走几步路都坚持不住，赶紧奔着椅子过去坐下，抬起头来看宋小九。
宋小九微微蹙眉。
楚元帝打量着宋小九，眸中神色复杂难明。
楚元帝的目光从宋小九的身上拔起，落在了楚玄胤身上。
“朕听闻，昨天晚上锦衣卫遭人下毒，近十人死于非命，此事，太子可知道？”
楚玄胤额头上吧嗒落下一颗豆大汗珠，声音微颤，“儿臣不知。”
“不知吗？”楚元帝轻笑一声，面色红润，眼底却是一片乌青，“朕听说，是太子做的。”
“儿臣冤枉！”楚玄胤陡然抬起头来，惊惧喊道。
不同于楚玄胤的神色慌张，楚元帝看起来要平静很多，好像他在审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宋队长也许知道点什么？”楚元帝缓缓开口，那一刻，宋小九敢肯定，楚元帝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宋小九的眉头越蹙越紧。
“宋队长虽然是太子身边的人，但是也不必担忧，知道什么，尽管说便是，锦衣卫乃是楚国开国功臣的氏族子弟，锦衣卫不可轻杀乃是楚国国策，太子做下这种事情，定然是要领罚的。”
楚元帝的嘴角轻轻扬起，似是十分开心。
楚玄胤是睡了楚元帝的老婆吗？自己亲手处置自己的儿子，居然乐成这个样子，那日大殿之上，楚元帝被慕容止强迫关押楚玄凌的时候，可不是这副表情。
楚玄胤狠狠看向宋小九，似是要眸光化箭，一根接一根洞穿宋小九。
亏得自己还以为宋小九已经为自己所用，没想到宋小九居然还是背叛了自己！
果然！女人都是不可信的！
自己就应该早点杀掉宋小九！
“父皇！”楚玄胤忽而跪倒在地，磕头哭喊道，“儿臣是冤枉的，此事与儿臣无关啊！父皇！”
楚元帝懒懒挥了挥手，“来人啊，把太子带下去，朕有几句话要问宋队长。”
楚玄胤看向宋小九的眸子里恨意愈发明显。
“父皇！”楚玄胤再也维持不住自己那种以德服人的样子，额上青筋暴起，厉吼了一声。
“太子放心，朕只是问宋队长几个问题，还没到要让太子逼宫的地步。”
楚元帝这话一出口，楚玄胤的气焰立马就消了下去。
他嘴唇轻抖，嗫嚅一句，“父皇言重，儿臣怎么敢……”
有两个锦衣卫带着楚玄胤离开大殿，一时间殿中便只剩下宋小九和楚元帝两个人。
不，还有一个躺在纱帐后面轻轻喘息的美人儿。
“你是谁？”
楚元帝面上的假笑全部都收了起来，忽然开口问道。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宋小九心跳如擂鼓，却还是强迫自己抬起头来，云淡风轻与楚元帝对视。
“你不是宋小九，”楚元帝轻声开口，却语气笃定，“宋小九早就被朕杀了，你是谁？”
是楚元帝杀了宋小九？
“属下就是宋小九，”宋小九亦是心平气和开口，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皇上怕是没亲眼看着属下咽气吧，属下残存一条命，不过从前的事情，好多都想不起来了。”
“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宋小九，”楚元帝也不知信不信宋小九的话，忽而轻笑一声，“朕与宋小九从前商量的事情，如今也都作数。”
“你替朕杀了太子，朕就把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给你。”
“昨夜你亲眼看见了太子下毒，对不对？”楚元帝看着宋小九，刚刚他给宋小九暗示，宋小九不接腔，如今他便直接问。
宋小九直直地盯着楚元帝看。
昨夜楚玄胤让她去做这事，慕容止又没有阻拦，便是为了不能直接让楚元帝抓到太子的把柄。
宋小九虽不知道为何慕容止要这般做，但是这点硬骨头她还是有的。
她做的，楚玄胤便是一个从犯，若是她说是楚玄胤做的，那楚玄胤便是主犯了。
宋小九才不在乎楚玄胤的生死，她只怕自己坏了慕容止的事。
“宋小九，你是不是想再死一次？”楚元帝阴森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