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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二皇子府闹成这样,自然惊动了宫里。
皇帝听到二皇子的眼睛被伤了,不由脸色都变了。
本来今天皇帝心情格外高兴。
唐菀有孕,即将给清平王府添丁进口,皇帝多高兴啊,甚至不过是看了一会儿的奏折就亲自来了太后的宫中。皇后也拉着唐菀的手嘘寒问暖的,皇帝看见了这宫中一片欢快,仿佛过年似的,心情自然也是极好的。
正是因为这样,虽然觉得凤弈的脸色有些阴郁,不过皇帝倒是能理解凤弈……即将身为人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大了,自然会在心里感觉到沉重。他正觉得凤弈也慢慢地成长了起来,便听说二皇府叫了太医。再一细问,知道凤樟的眼睛伤了,皇帝的心情顿时变得阴郁了起来。
二皇子府怎么总是闹事?
而且听说景王在二皇子府上晕倒。
难道景王时常在二皇子府上么?
皇帝便皱眉,见太后也看过来,便皱眉说道,“那个唐氏是怎么回事?从前不是只说虽然人品有些不妥当,却也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怎么竟然还敢与阿樟动手。”唐萱真是叫皇帝开了眼界了。
他见过许多的女子,也没有见过唐萱这样的女人,先是人品不好,可至少凤樟口口声声说她明媚善良,哪怕皇帝当初曾经亲眼目睹过唐萱所谓的善良大度,也打过她的嘴巴,可是在皇帝的心里也没有想过,唐萱竟然还敢跟凤樟动手。
凤樟竟然还不是唐萱的对手。
见他脸色不悦,太后便淡淡地说道,“人品都不妥当的女人,你还相信她当真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
人品都不行,还怎么可能真正地温柔可人。
她听了凤樟受伤脸色淡淡的,显然并没有大惊小怪的意思。
甚至凤樟与唐萱为何闹起来,景王为何晕倒,她都没有问。
叫太后说,凤樟跟唐萱之间早就该闹起来了。
如今才挨了唐萱几下子,凤樟也算是活该。
不管怎么说,之前爱得死去活来的,一转眼竟然还就左拥右抱,与其他女子旷世绝恋,这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敢于抢夺别人夫君的唐萱。
她见怪不怪,只吩咐了太医们去给凤樟与景王看一看,脸色带着几分讥诮地问道,“景王怎么时常去二皇子府?这样慈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儿子的爹。”景王那点小心思,太后都看在眼里。不过既然太子并不介意,太后也没说什么。
可太后今天听说景王妃竟然还敢给太子面前送女人,心里已经大怒。
她这个做祖母的都没想给太子塞几个女人。
景王夫妻竟然胆子这么大。
不仅这样,而且送的竟然是声名狼藉的唐家的姑娘。
唐家都已经烂透了,除了唐菀,还有听说之前拒绝了二皇子的那个庶女,就再没有一个好的。
景王妃把这种东西给太子送去,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因景王妃今日行事叫太后格外厌恶,因此就算是听大公主背着凤弈夫妻跟她说太子把景王妃跟唐芝送去了天牢,太后竟然只听了就罢了,完全没有为了皇族女眷的尊荣就叫人赶紧把景王妃从大牢里给放出来的意思。
她这样的态度已经叫皇帝什么都明白了,虽然说凤樟是他的亲儿子,可是凤樟这段时间的确叫皇帝十分不喜,他顿了顿,觉得莫不如也冷淡几分,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唐菀,见皇帝并没有心疼凤樟心疼得什么似的,不由在心里为李穆开心。
若是皇帝为了凤樟可能会伤了眼睛就心疼得不得了,那叫李穆情何以堪?
伤了眼睛就那么重要么?
可李穆当初也为了皇帝跛了脚呢。
唐菀心里是有些为李穆感到不平的,给皇帝做儿子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还瘸了腿,这不仅仅是一个广陵侯的爵位能够补偿的。且见皇帝并没有更看重凤樟,她心里高兴了几分,对皇后也弯起眼睛来,柔柔顺顺地听皇后跟自己念叨如何安胎。
她还得了皇后赏的几个服侍上的宫中嬷嬷,只觉得自己在宫中诊出了有孕,别的不说,宫里的嬷嬷倒是跟自己出来了不少。等吃过了饭,她和凤弈要出宫的时候,就见凤弈走到她的面前,俯身又把她给抱起来了。
她打横被抱进凤弈的怀里,虽然有些诧异,可是下一刻,迎着太后几个人的目光,又觉得格外不好意思。
这可是在宫里呢。
“我,我能自己走。”她推了推凤弈的肩膀说道。
凤弈垂头看了面红耳赤的笨蛋片刻,又迎着太后与皇后揶揄的眼神,哼了一声。
“太医说你胎像不稳。宫里这么远,你走着出去太辛苦。”他虽然冷着脸,可是却小心得不得了。
唐菀动了动嘴角。
“要不然朕赏给阿菀一顶辇轿。”皇帝忙说道。
“不必。”辇轿可是只有宫中太后皇后这样身份才能用的,唐菀用了这个未免过于打眼,叫人说闲话,叫人说什么清平王妃仗着有孕在身就轻狂起来,在宫中也敢做辇轿,这对唐菀的名声不好。
凤弈自然对外面会怎么说心里有数,也不会叫唐菀在太子妃即将进宫的时候做这样的出头鸟,点头算是谢过后便对皇帝说道,“有我在就足够。”他双手稳稳地把唐菀给抱在怀里,皇后笑吟吟地看着,见唐菀脸红得恨不能埋进凤弈的怀里,便笑着安慰说道,“你紧张阿菀这是应该的。阿菀也不必害臊,你有孕在身,自然是最要紧的人。阿奕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她格外温煦,唐菀觉得皇后的话叫自己不至于那么窘迫了,怯生生地从凤弈的怀里探头出来,皇后便笑着说道,“其实这是很平常的事。并不是很独特的。”
有孕的妻子被丈夫抱着走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唐菀觉得自己再傻也不可能相信的。
可是看着皇后对自己那么温煦的眼神,唐菀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疼爱她的长辈,在珍惜她的爱人的面前,她愿意当一个傻子。
当一个说什么都相信的笨蛋。
“行了,回去吧。别叫阿菀累着。”皇帝笑着说道。
他已经扶着今天陪着唐菀半日的皇后要回去休息了。
他也不想叫皇后累着。
凤弈便没有停留,抱着唐菀上了外面等着的王府的车子,一路回了王府去。
唐菀有孕的喜事已经传遍了清平王府,唐菀回了王府,就得了许多下人的祝贺,她也觉得这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便与凤弈一同回了屋子里休息的时候,歪在床上见凤弈叫素月素禾进来照顾自己,自己叫王府的管事们去传话说要满王府地给赏钱,问道,“阿奕,你要不要跟我分开睡?”她觉得自己有孕的时候一定会很麻烦,会很折腾,耽误凤弈休息。
凤弈却一边叫管事去开库房,一边冷冷地看着她问道,“你想把我赶走?”
“没有没有。我只是听说有孕的妇人会很折腾,不是会打搅你休息么?”唐菀便忙说道,“要不你去和念哥儿睡吧。”她可不是叫凤弈去别的院子。
书房也不行。
凤弈去睡书房,一个人多孤单啊。
不如叫他去跟儿子一块儿睡,父子两个都不寂寞。
凤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和你睡。”把他送去跟儿子睡,笨蛋还真是会想。
“可是我……”如今月份浅的时候也就罢了,可若是唐菀月份重了的时候,好大的一个肚子,到时候凤弈会不会觉得为难呢?唐菀扭了扭衣裳没说什么,凤弈看着她为难的样子,慢慢地走过去低声问道,“你嫌弃我?”
他垂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见她急忙仰头看着自己,可怜巴巴的,便心里一软对她说道,“我和你睡。也是为了晚上能照顾你。”他知道有孕的妇人会很麻烦,总是需要人照顾,可是比起叫素月素禾进来服侍唐菀,凤弈却觉得还不如自己直接照顾唐菀。
他修长的手轻轻地压在唐菀的小腹上,低声说道,“这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只叫你一个人辛苦。”他知道唐菀叫他睡到别处,是想叫他轻轻松松地度过她有孕的这段时间。
可是他为什么要轻轻松松,又有什么资格在轻轻松松地坐在一旁等着妻子十月怀胎给他生孩子却什么都不做?
他的妻子在遭罪,在辛苦地给他生儿育女。
难道他却要逃避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由着她自己一个人在夜半的时候辛苦难过,只为了自己能睡一个好觉?
“阿奕。”唐菀没想到凤弈会说出这样的话,眼眶酸涩起来。
她从前觉得凤弈是一个很温柔的好夫君。
可是就算是凤弈再好,唐菀也没有想过他会为自己做到这样的地步。
她曾经认为凤弈对自己最好最好的地步,只不过是不会纳妾,只守着自己一个。
可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的心里都满满的,甜蜜又欢喜。
“那你多陪陪我吧。”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轻轻地将额头抵在凤弈的肩膀上,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小小声地说道,“阿奕,你再多疼疼我。”其实她是想叫他陪着她,照顾她,多疼疼她的。
这样的要求并没有说出口,反而是他主动提到的时候,唐菀觉得就算是再辛苦的事自己也是甜蜜的。她忍不住又弯起眼睛笑了起来。看着她眼眶红得不得了,又笑得傻乎乎的,凤弈冷哼了一声,又垂头亲了亲她的眼角低声说道,“咱们只要这一个就够了。我心疼你。”
他十分心机。
唐菀刚刚被他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听到这话顿时抗议说道,“这怎么行!一定要给你多多地生几个!”她一副认真的样子。
他对她这么好,她当然要给他生很多的孩子,叫王府里欢声笑语的。
凤弈觉得自己又心口疼。
他沉着脸揉了揉眼角,慢慢地把这个油盐不进的笨蛋揽在怀里,又抬着下颚高傲地叫本来想搬进他们夫妻卧房的素月素禾继续跟从前一样别想进他们夫妻的房间服侍,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算是完了。
等唐菀累了休息了,凤弈这才从屋子里出来,叫了青雾到面前来。
青雾今天也很欢喜,见凤弈召唤自己,便急忙过来对凤弈问道,“郡王可有什么吩咐?”她在宫中就与凤弈十分熟悉,陪伴唐菀这段日子也忠心耿耿,凤弈自然信重她,便对她说道,“王妃有孕这段时间,王府里里里外外的事,你多费心。如果不是要紧事,不要叫王妃劳神。”
这是要将王府内宅的权柄交给青雾。
青雾早有准备,也不客气地答应了,便笑着问道,“要不要与王妃说一声。”
“明天我去跟她说。”凤弈沉默片刻便叮嘱青雾说道,“唐家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进来。”
“奴婢明白。”唐菀有孕,长平侯府还不炸锅了?
而且唐萱唐芝先后闹出事端来,长平侯府如今跟没头苍蝇似的,只怕会缠着唐菀不放。
唐菀本就要静养,哪怕对唐家不在乎,可是看着他们围在自己的跟前也一定不会高兴。
青雾答应了一声,凤弈俊美却冷淡的面容便缓和了几分,看着青雾说道,“其他京都女眷也不必多见。”京都里不知多少人都盯着如今炙手可热的清平王府,清平王妃有孕在身不能服侍清平郡王,不知多少人把凤弈当成唐僧肉,想要趁着这个时候钻空子。
虽然凤弈断然不会纳妾,可是也不希望那些外面丑陋的嘴脸出现在唐菀的面前叫唐菀恶心,因此他这么提醒了一句,青雾便越发认真地答应了。等到了第二天,唐菀从凤弈的怀里醒过来,就知道自己被“夺权”了。
对于青雾帮自己管家,唐菀十分高兴。
她其实很愿意躲懒的。
且上辈子自己在清平王府的时候也是青雾帮衬,唐菀知道青雾是个能干的人,因此也不担心王府里里外外,只是一大早上看见凤弈进门,唐菀怎么都觉得今天的凤弈似乎气息上与昨天有些不同,仿佛平和安详了许多。
她觉得有些奇怪,瞧见青雾的脸色也有些奇怪,便急忙伸手拉住走过来的凤弈的袖子扯了扯问道,“我怎么觉得阿奕你跟从前不一样了?”她扯着凤弈的袖子,便见凤弈的手腕上闪过了一抹珠玉的色彩,急忙掀开他的衣袖看,却愣了愣。
凤弈的手腕上正套着一串晶莹剔透的佛珠。
唐菀觉得这串佛珠眼熟极了,细细一看,眼睛微微张大了。
这不是她上一世一直戴在手上的那串佛珠么。
因上一世这是与自己从不离身的,唐菀自然不会错认。
“这是……”
“库房里翻出来的。”凤弈顿了顿,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将佛珠收拢到衣袖里淡淡地说道,“我在侧间安置了一个小佛堂,修身养性用。”他一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样子,唐菀呆呆地看着凤弈,之后小小声地说道,“我以为你不信神佛的。”她觉得凤弈的性子不会相信这个,凤弈咳嗽了一声,见青雾已经带着人都出去,这才看着她说道,“如今信了。”
当他知道唐菀的来历,他就相信,而且希望这世上当真有神佛。
他愿意用后半生的虔诚礼佛,来换取唐菀这一世的平安。
他希望她长命百岁。
也希望她重活的这一世,能够安安稳稳。
不管她能重生是逆天改命,还是曾经无意地泄露过天机,他都愿意用自己的虔诚去偿还,叫她能够平平安安地和他度过这一辈子。
想到这里,凤弈抬手,揉了揉唐菀的发顶。
她这么笨,可是他这么喜欢她。
“可是你戴着这个,会不会叫人笑话啊?”唐菀伏在他的手臂上,抱着他低声问道。
“呵……”凤弈冷笑了一声。
敢笑话他的怕不是想要去死。
“王婶。”两颗小脑袋进来,凤念与凤吕都在门口探头探脑,唐菀急忙探身去对两个小家伙儿招了招手叫他们过来,一时的温馨感动顿时都被打破。
凤弈沉着脸回头看了看这两个小鬼,便见凤念已经乖乖地凑过来,叫唐菀可以摸他的小脑袋,一边仰头对唐菀说道,“现在是春天了,念哥儿和吕哥儿要努力习武。”他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又对凤弈说道,“先不必王叔亲自教咱们。我和吕哥儿是大孩子了,已经能自己习武了!”
什么蹲马步,什么挥剑,什么骑射,他们都不需要凤弈的敦促自己就能认真地做好,因此,凤念觉得自己得跟凤弈说一声。自己可以自学。
空出的时间,多陪陪他的王婶和弟弟妹妹。
凤弈冷哼了一声。
唐菀便觉得儿子很可爱。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愉悦的心情,听话的儿子还有侄儿,还有一个天天陪着自己的夫君,唐菀自然觉得日子过得很快活。
且宫中太医一日三遍地给她诊脉,唐菀觉得自己这一胎是很稳固的了。不过哪怕太医说唐菀已经经过调养并无大碍,可是凤弈还是不许唐菀时常出门,太子大婚那一天,她自然也只能在家里安胎,不过却还是往东宫郑重地送了心意满满的贺礼给太子与太子妃。
不过等她在家里憋闷得不得了了,凤弈再三地问过太医说无妨,才又叫凤弈给小心地扶着进了宫去给太后与皇后请安去。
见她被凤弈在家里关了这么久出来,小脸儿红扑扑的,大公主便在一旁笑着说道,“养得不错啊。”她带着几分调笑,目光落在唐菀微微有了起伏的小腹上。唐菀脸都红了,却顾不得这些,上前给太后与难得也在的皇后请了安,便对坐在一旁一个笑容温煦端庄的女子福了福说道,“太子妃大婚时我没有去贺喜,实在是怠慢了。”
“弟妹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我之间还要这样客套生分不成?”太子妃在尚未大婚的时候便时常在宫中与唐菀见到,与唐菀的关系十分不错,见唐菀给自己福了福,忙伸手扶住她不叫她给自己施礼,又急忙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这才关心地问道,“吃些燕窝补一补吧?”
唐菀不是会拒绝别人好意的性子,便谢了太子妃,一边对大公主抿嘴笑着说道,“等你大婚的时候,我就进宫来热闹热闹。”太医既然都已经说她胎像稳固,大公主便不担心什么,挑眉说道,“那可真是叫人高兴。”
“王府里照顾你的嬷嬷够用么”太后便问道。
“您与皇后娘娘都赏了我好些嬷嬷,够用呢。”唐菀便羞涩地说道,“而且干娘与舅母每天都过来照顾我,您放心吧。”她知道太后是担心自己没有长辈照顾。
“你舅母与广陵侯太夫人么?”太后露出几分笑意说道,“这倒是叫人放心。她们都是极稳妥的人。”太后对广陵侯太夫人一向都很喜欢,对文舅母印象也很好,见唐菀的脸色极好,显然是受到妥善的照顾的,而且没有烦心事。
显然,最近京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一件都没有流传到唐菀的耳朵里。
对凤弈将清平王府严防死守,没有叫唐菀操半点心,太后是觉得十分满意的,因此也不说外头的那些叫人恼火的事,只叫唐菀好生静养。
大公主如今卸了身上的差事,轻松得很,陪着唐菀说话。
太子妃也是极聪慧的人,见唐菀懵懵懂懂的,便也半句不提外头的事,拿一些最近在东宫里的有趣的事说给唐菀听。
唐菀便觉得最近京都风平浪静的。
她正觉得最近十分平静,宫里宫外难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便听宫女进来禀告说道,“太后娘娘,二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宫殿里顿时安静了一会儿。
一提到凤樟,唐菀顿时想起来了。
之前不是说凤樟跟唐萱打起来了么,还伤了眼睛血流如注,也不知他的伤成了什么样了。
因之前在安胎,唐菀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如今想起来了,便好奇地往宫殿的门口看去,片刻之后,便见凤樟有些沉静的身影慢慢地走进了宫里,走得远一些唐菀便没看清楚,然而当凤樟慢慢地走近,唐菀却将目光凝固在了他的脸上片刻,露出了几分惊讶的表情。
那张年轻的面容依旧俊秀,可是凤樟的其中一只眼睛正中却眼皮微微翻起,残存着一道赤红的疤痕,显出几分狰狞。
唐菀沉默了下来。
这不仅仅是破了相,还差点成了独眼龙。
跛脚都当不成皇帝,那脸上成了这样,只怕更当不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