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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浅调整了下口罩,确认不会有人认出后,开门下了车。
她往前走,大概三十步的时候,一栋小型的办公间出现在了视线里。
余浅眼瞳亮了一下,匆匆走过去。
随着越走越近,她发现,办公间的招牌卸下了,玻璃门内四处是散落的文件,和杂乱不堪的桌椅。
余浅一脸的不可置信,一路小跑着,冲到门前。
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她看的更清楚了,里面什么都没了,只剩几张桌子和椅子……
怎么会……
上次她来的时候,这里面还井井有条的啊!
余浅吃惊极了,两手握成拳,用力敲着门,希望里头有人能应答。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自己连绵不绝的敲门声罢了。
一个阿姨,提着垃圾桶下楼倒垃圾,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拎着垃圾桶,好奇的走过去:“哎,这位姑娘,你一大早的,敲什么呢?”
余浅停了手,焦急的望着阿姨:“您知不知道以前在这的全能侦探社,去哪了?”
“哦,你说那个啊。”阿姨恍然大悟,放下垃圾桶,愤愤不平的道:“这房子是我租给他们的,但是他们前天就退租了,昨天有警察来,说他们涉嫌诈骗,是捐款潜逃的,可把我吓坏了,你说他们一个个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会做这种事啊,真是万万没想到。”
一番话说完,她看了看余浅苍白的小脸,不免产生了几分同情:“姑娘,你是不是也被骗了啊?我跟你说,没戏,这钱啊,估计是拿不回来了,往往啊,这个诈骗的团伙是最狡猾的,最诡计多端的,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余浅早就呆住了,闻声,她更是呆若木鸡。
她被骗了,她居然,被骗了……
整整一百万,她在圣司冥身边呆了半年的薪酬,就这么,没了……
余浅握紧了拳头,最后,又无力的松开。
还能怎么办,已经被骗了,这个钱,她拿不回来了。
念念还怎么找?
余浅垂下脑袋,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一双手,在底下捏成了拳。
她一言不发,浑浑噩噩的从阿姨身旁走开,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前走。
阿姨望着余浅离去的背影,惋惜的摇了摇头。
哎,这年头,诈骗团伙害死人啊。
一路走回家中,余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艳阳高照了,她才看到了小区门面。
做什么都没力气,她一个人,窝在客厅沙发,呆呆地看电视。
一双灵眸渗不进任何光彩,晦暗无神的锁着电视屏幕。
之后的几天,她把自己关在了房子里,什么也不做,每天窝在房里,裹着厚厚地棉被,吃着零食泡面,看电视,上网,打游戏,成了一枚彻彻底底的宅女。
这是余浅自认为最安全的方式,只要她不出门,见不到别人,自然就不会有人认出她。
保洁阿姨每天都来,看见余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样子,她有点担忧,想劝但是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最后干脆不劝了。
相对于她宁静的生活,帝堡显然已经陷入了一种人人自危的状态。
圣司冥伤还没好,三番四次从病床上逃下来,要去寻找余浅,被薛管家及时率人拦住了。
“先生,你身体还欠恙,不能下床的啊。”
男人被重新锢回床上,他靠在床头,看着自己半残不残的样子,突地,大叫道:“把罹绝给我叫来,把罹绝叫来!”
五秒后,罹绝在薛管家的传唤下,踏进了气氛诡异的主卧里。
圣司冥二话不说,直奔主题:“余浅有下落了吗?”
闻言,罹绝为难的摇摇头:“先生,定位找不到余小姐,她似乎,将定位器摘除了……”
“怎么可能?”圣司冥皱起眉心,俊脸铁青铁青的。
而罹绝,却肯定的回答道:“定位器的位置显示帝堡。”
他警觉的下床,一通胡乱的寻找,果然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了他送余浅的钻石项链!
男人瞳孔一黯,攥紧了首饰盒:“该死,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找到她?”
“我正在全球范围内搜索,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罹绝恭敬道。
圣司冥一把摔了首饰盒,赤脚向前,扯住了罹绝的衣襟:“你最好是很快!”
“若是耽误个十天半个月,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罹绝吞了口唾沫:“先生放心,用不了那么久的。”
……
余浅上完厕所,回到房间,本想继续看美剧。
但是门铃这时,偏偏不适时响起。
她呆了呆,阿姨上午来过了,现在,会是谁来呢?
她没有什么朋友,也不曾告诉别人,自己住在这里,门外的人,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圣司冥?
思及此,余浅的神情惊悚了下,心头变得忐忑不安,但是非常奇怪的是,她居然,觉得有点欣喜。
欣喜?
被圣司冥找到了,她怎么会觉得欣喜……
余浅屏住呼吸,没个头绪,呆在房间里,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查看。
客厅外十分安静,敲门声停止了,但是即刻,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开锁声,钥匙摩挲锁芯,咔擦咔擦……
余浅更惊了,对方居然连她的家门钥匙都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呆在房间里,惶恐不已,一双手,无助地握住门把,不知开还是不开。
如果是圣司冥,应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圣司冥,又该怎么办?
正当她为此纠结不已的时候,卧室门被人敲响了,门外传来好听的男声:“浅浅,你在里面吗?”
听见这声音,余浅终于松了口气,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下了。
是赫连夜,是夜,不是圣司冥。
她擦了擦额前的汗水,猛地抬手,拉开了门。
赫连夜俊逸非凡的面庞,顷刻间出现在了眼前。
余浅惊了一下,被他瞳孔里,锐利的光芒闪到了。
但是当她再看过去,一切已恢复了原样。
赫连夜还是最初温和的样子,面目柔和,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
余浅与他对视几眼,注意到他脖间的十字架项链,觉得很是眼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眼熟。
出于礼节,她淡淡拉开唇角:“夜,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