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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迟早都是要做的,陛下总不能往后边拖着,总需要人去做人嘛。”皇后伸手扯了一下被褥,向着扶苏身边挤了挤。
扶苏看着一边上的仙鹤灯,微微侧脸,蹭着皇后的额头:“胭脂说得对,这些事情总需要人去做,车队已经准备好了,断然不能因为胶东王府烧毁了,朕就不北上,快些睡了,朕还真是没有在皑皑白雪的时候去过塞外。”
胭脂紧紧地挨着皇帝,她和皇帝做了一生一世的夫妻,皇帝内心的愧疚,她简直感同身受。
天地一片素裹,朝钟咚咚咚回荡在咸阳城的清晨,官员们走在已经被清理过的章台宫行到上,天空中的雪已经变小了,落在朝服上,轻轻地一拍,就会纷纷扬扬撒落在地面上。
蒙恬低着头上前去,一抬头就看到了韩谈双手持着圣旨,立在殿堂高处,左右是一共是十三个太监,挡住众多朝臣的去路。
蒙战止住脚步,在人群中看到了面色憔悴的胶东王周瑜,也看到了有些疲惫的李白,正在打着哈欠。
“诸位大人都到了,那奴才就宣读圣旨了!”
众人不敢多嘴,私下里散落的人权顿时按照官职高低次序站好了,然后山呼:“臣等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与皇后北上巡视草原,在此期间太子监国,六部官员应进行辅佐,昨夜里胶东王府失火,着令工部尚书蒙毅亲自督造、修缮王府,修缮督造王府期间,胶东王可居于朕之行宫。
太白将军李白街道上冲撞胶东王妃,敕令革除太白军统帅一职位,闭门思过,禁足三月,礼部派遣官员教授礼节,此外惩罚李白三年俸禄,归于胶东王王妃,全做冲喜之用。太白军暂且归属于冲锋校尉吴景澄统帅,钦此,群臣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瑜特此高声吟诵道:“臣胶东王周瑜,谢恩!吾皇万岁!”
李白一脸衰败之色:“臣,李白谢主隆恩!日后定然在家中近思己过,断然不辜负皇帝陛下的厚望。”
一边上的人都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太白,少喝点酒,你简直把我们大秦武将的脸都丢光了!”
不知道谁起哄,周围的文官武将都纷纷打趣李白起来。
蒙恬忍不住咳嗽一声,所有的人立刻住了嘴巴,韩谈这才把圣旨收了起来,高声道:“诸位大人,都上朝会大殿拜见太子殿下吧。”
……
风吹在扶苏脸上,有彻骨之寒冷,车鸿斌骑着马跟在皇帝身边,随性的还有五千禁军。
昨天晚上胶东王府死士撤走以后,锦衣卫的人也在雪地里冻得不轻,一个个回到府邸里,就一直都在热水里泡着,简直都快把洗澡水泡成人肉汤,这才从浴桶里边起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是一闭眼,令书就已经下来,皇帝指名要车鸿斌、郑和亲自统帅一千锦衣卫跟随御驾北上。
莫大的成就感和幸福感将车鸿斌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这表明这皇帝对他有着充分的信任。
滇池边上,皇帝含着笑意,下令车鸿斌亲自守在李元霸和孙姬的宅院边上,这一次保护太白将军府邸,同样是皇帝亲自下诏,现在皇帝北上草原巡视天下,依旧是金口玉言点明。
一起执行任务的锦衣卫千户都说车鸿斌这是要发迹显贵,日后决不可忘记了一同奋力拼杀的老兄弟。
皇帝现在骑着马,走在漫天白雪中,车鸿斌就作为皇帝的亲随,纵马跟在皇帝身后。
这地方是一片阔叶林,冬天的到来使得万物凋零,扶苏纵马在光秃秃的树林之中狂奔,手中提着一口龙纹弓,前方已经有武夫驱赶出来了一些野鸡、野兔,必将是距离咸阳城不远的地方,想要在这里看到大型凶猛的动物,自然是不可能的。
“咻——”
野兔出现了,像是离弦之箭般在雪地上奔走,如果雪在厚一点的话,那野兔就完全不能奔走。
“陛下!兔子!”车鸿斌急匆匆的喊了一声,扶苏开弓就对着那兔子射了过去!
“咻——”
箭矢破空的啸声回荡在空旷的树林中,远处那急速奔走的野兔一下就带被定死在了地上。
“好!”扶苏自己都忍不住叫一声,振臂道:“收了!”
一只野兔,自然不足以满足皇帝狩猎的心态,一边上的禁军武夫们大声呼喊着,将树枝上的积雪震得唰唰往下掉,有野鸡咯吱咯吱的飞了出去,扶苏连续开弓五次,射中了三只野鸡。
一眨眼功夫,这些礼物就已经被禁军的武夫给捡了回来。
扶苏拿弓比了比,惊叹道:“这怕是秋天的时候偷吃了田地里的粮食,不然的话怎么长得这么胖?”
“陛下圣明。”后羿奔走过来,“一边上正好是一大片农田。”
扶苏把弓丢给身边的禁军,道:“我们现在距离咸阳多远了?”
“七十五里!”后羿正色道,“在往前边走十五里,有一处城池。”
“派人过去知会一声,不去城了,今天晚上就在野外过夜,我禁军将是已经许久没有野外行军作战,如果依旧去城中,朕都担心这些壮汉将来到了战场上还能不能作战。”
后羿忍不住笑了起来,拱手道:“得令!”继而转身骑马奔走开来,大声喝道:“陛下有令,就地安营扎寨过夜,传令到十五里外的兴城,不用迎接圣驾。”
“喏!”
“喏!”
各处都有应和声传来,一个后背上插着令旗的武夫大声应道,除了树林,顺着官道上奔走上前去。
皇后看着扶苏亲自动手将兔子皮拔下,然后洗干净了,切成小块,混杂着生姜的姜汁搅拌了一会,把血腥味道和土腥味全部去掉,这才放入到了锅子里煮了起来。
胭脂也把自己清洗好,切成小块的土豆放入锅子中,短短时间过后,火锅艳艳的汁液就开始沸腾起来,空气中弥漫出来一股股诱人的香味。
扶苏搓了搓手,得意道:“朕以前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生活,没有想到做了皇帝以后,还能继续过上这种生活。”
胭脂伸手从一边上摸出一瓶葡萄酒来,笑吟吟的看着扶苏:“陛下,我还带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