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威胁,刺杀的原因

怪味腰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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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岑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瞧着她,一双凤眼流转间媚态横生,可其中的深意却让沈华容心里咯噔一下。

    片许,才听到苏岑慢悠悠的声音,软糯入骨,却让沈华容毛骨悚然:“当年沈凝月死后,那些山贼就被剿了,听说全军覆没了,可谁知道还有没有落网之鱼呢?那落网之鱼又会不会知道什么秘密呢?比如说,打扮成男子却身材娇小的美娇娘?还有那递过去的银票,以及,不小心留下的那一方锦帕……咦,好像那帕子上还绣着一个容字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容,倩容?汐容?或者……华容?!”

    苏岑每说一个字,沈华容的脸就白一分,到了最后,尖叫打断:“够了!”

    “你好凶……”苏岑撇撇嘴,很无辜。

    “你,你……那帕子在哪儿?还有那个山贼在哪儿?”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帕子是丢了,没想到竟然是落在了那山寨里吗?

    不,她不能让王爷知道这些!

    “你想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只是想要跟容侧妃你做一笔买卖罢了,至于酬金,相信容侧妃会很满意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

    “咦,容侧妃你有不同意的机会吗?”苏岑慢悠悠直起身,动作慵懒漂亮的不可思议,却只让沈华容想打掉她脸上的笑。

    看这她惨白的脸,苏岑笑得颠倒众生:“容侧妃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否则,这些证据,全部都是摆到九王爷的面前,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不知我能够预知的了。”

    “你威胁我?!”沈华容梗着脖子,眼神冷得可怕。

    “容侧妃要是觉得这是威胁,那就是威胁好了。可就算是威胁,你……也没的选择!”

    望着沈华容离开的身影,苏岑嘴角慢悠悠勾起一抹凉薄的笑,答不答应,就要看她对墨修渊的执念有几分喽。

    可当年她肯因为墨修渊对自己的妹妹下那么狠的手,就足以证明她对墨修渊有多想的占有欲。

    她会答应的,而她,有这个自信!

    九王府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尽头单独的牢房里,不时传出鞭打声,只是奇怪的是并没有听到被鞭打声的痛呼声。

    突然,从入口处传来脚步声,软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渐渐走近,露出了墨修渊一张俊美的脸,只是眸色却冷得发寒。

    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他,立刻恭恭敬敬地打开了牢房的门:“王爷!”

    “说了吗?”

    “没有!这人什么都不肯说,打了一个时辰了,愣是哼都没有哼。”

    墨修渊抬起脚步踏进牢房的步子顿了顿,继而摆摆手,铁门从身后再次关起。

    踏进去的瞬间,迎面扑来的血腥味,浓烈的墨修渊眉头拧了拧,慢慢靠近了些,当看到铁架上绑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还是不肯说吗?”

    身后立刻有人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墨修渊懒洋洋坐在上面,俊脸冷目,可谓是当之无愧的玉面修罗。

    男子赫然就是昨夜被抓来的黑衣人,他的头垂着,光着的上身布满了鞭痕。

    因为鞭子是经过特制的,上面布满了倒刺,鞭打一下都会带起血肉,所以他现在全身上下几乎都找不到一块好地方。

    只除了,那张依然俊逸的脸。

    说起来,墨修渊在三年前是见过男子一面的,当时他也是这样闯入了王府里,可那会儿他并不是来刺杀他的,而是要带走颜云惜。

    彼时,他还没看清自己的心,所以当时以为这人是颜云惜的情郎,大发雷霆,直到后来……确认了颜云惜的确不认识这人,才作罢,后来因缘际会知道了他的身份,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又见面了。

    “你为什么要杀本王?”墨修渊换了一个话题。

    “……”

    “不想说?其实你不说本王也能够猜到,你……是为了颜云惜?”

    听到刻入骨髓的名字,男子猛地抬起头,一双布满恨意的眸子里溢满了怒火:“墨修渊你这禽兽,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墨修渊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有一道裂纹以极快的速度崩裂,他半天嘴角才扯了一下,低沉的声音淡漠而又无情,“不配提她的,应该是你吧?据本王所知,她甚至都不记得你,她至死都没有想起你,这样的你,到底是什么滋味呢?血煞楼楼主?嗯?”

    听到“血煞楼”三个字,男子脸色蹙然一变,“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还让这些人逼问我到底是谁主使的?”

    “哈!”墨修渊凉凉笑了声,只是眼底根本没有笑意,“不过是找个理由折磨你罢了,白祈然,你可知道刺杀亲王是什么罪吗?”

    “……”

    “不回答,本王来告诉你。灭、九、族。”墨修渊一字一句告诉男子,眸色沉得发黑,即使在四周烛光的映射下,竟也透不出任何的光亮。

    “当然,相信白楼主你也没有所谓的九族,那么,本王就勉为其难灭了你整个血煞楼好了。”

    “你敢!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敢动血煞楼试试?”

    “你真当本王不敢?本王想做的事情,还真没有做不到的。你是不是在想你嘴硬绝不会把血煞楼的主方位说出来就没办法灭掉?可单纯的楼主啊,你觉得本王先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上,你觉得你那些手下会有多少来取回你的尸身?那些人之中又有多少能敌得过本王的酷刑,鞭打,这可只是开胃菜,本王有无数种办法,撬开他们的口。”墨修渊的话以及冰冷狠戾的眼神让男子暴躁了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他如果真的想那么做早就直接杀了他了,可偏偏要说这么多话,那么他必有所图。

    墨修渊低笑出声,可偏偏眼神里带了几许不易察觉的凄凉,“本王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亲自送上门来,那么本王可以留下血煞楼,也给你留个全尸。”

    “条件是什么?”

    “条件啊……三年前,你上门找本王的正妃,本王伤了你,她替你包扎伤口的那方帕子,本王要。”

    “墨修渊,你发什么神经?”男子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只是为了一方帕子?

    可偏偏对方的眼神太过认真,认真到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尤其是目光落在他一头的银丝上,笑得疯狂,笑得差点流出了眼泪。

    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些传闻,“世人皆传九王爷在其正妃逝去之后爱其成痴,我本来还不信,毕竟当年你对她的残忍连我都看不下去,可今日所见,我却是信了。可墨修渊,时至今日,她长埋于土,你就算拿回了她所有送出去的东西又如何?她至死最不想见的……就是你!就是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墨修渊漠然地听着,一张脸完美的仿佛雕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慢慢站起身,“那么,你到底是想要留着对你来说无用的帕子呢?还是想要换你一楼人的性命呢?”

    男子倏地收了笑,“王爷既然想要,就给你!可上面可是沾了我的血,王爷你真的能从那帕子里在寻到丁点儿她的存在?墨修渊,那不过是痴人说梦!她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原谅你!”

    不知道是不是男子“生生世世”那四个字刺激到了墨修渊,他缓缓勾起了嘴角,“还这么有力气,那就继续打吧,给本王狠狠的打,留口气就成。”

    “是!”

    “墨修渊你是怕了吗?你就算寻到无数个相似的,一模一样的,那也不是她,她死了,她被你害死了……”

    铁牢的门咣当一声被关住了,却不能隔绝男子的声音。

    墨修渊一张脸阴冷的仿佛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奏,阴冷地扫向身旁的侍卫:“堵上他的嘴!”

    耳边终于清净了,墨修渊走出地牢,头顶的月光清冷孤单。

    不知道是不是被男子的话刺激到了,墨修渊没有按照往日那般直接回了百鬼竹林,而是朝着王府的后院而去。

    墨修渊一路来到流云阁,不经意抬头,却在扫见对面同样的苑子同样的牌匾!

    眸色阴戾下来,掌风一动,挥手把苏岑所住的苑子牌匾给扫了下来。

    苏岑原本已经睡着了,听到外面传来“咚”的一声,睁开了眼,一双水眸在夜色里泛着森然的光。

    披了一件外衫下了床榻,打开门像是暗夜的鬼魅一般朝着苑外走去。

    当打开外院的院门,视线所及落在墨修渊的身影上时,捂着嘴低低笑出声,再扫了一眼地上的碎成两半的牌匾,笑声更加清脆,明明银铃一般的笑声,却被墨修渊听出了嘲弄,仿佛在嘲笑他的幼稚一般。

    墨修渊眸色黑了黑,脚步一转,数步之后,站到了苏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双眸瞳黑得发沉。

    苏岑笑够了,才倚着门框眨了眨盈盈水眸,“王爷这是做什么?有什么火,竟然连一个牌匾都不放过,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心情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你小肚鸡肠,连一个牌匾都不能容忍。”

    “来人。”墨修渊却只是深深盯了她几眼,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出声换来了暗卫。

    “王爷有何吩咐?”

    “牌匾换了,换回以前的名字,再改回来,杀无赦!”

    “是!”暗卫办事很速度,转瞬间就把废弃的牌匾抬走了。

    苏岑眼睛眨都未眨,仿佛对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生气,在他转身的同时,脸上的笑意却冷了下来,慢条斯理地抚了抚眉心,看他走进了对面的流云阁,才慢条斯理地转身,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只是却没有再重新安寝,而是拿出了案台上的瑶琴。

    在茶几旁落坐,葱白似的手指翩然落在琴弦上,嘴角勾起了一道恶意的笑。

    怎么办,只要是能让他堵心的事情,她都觉得做起来很舒畅,很愉悦呢。

    食指一拨,顿时琴调倾泻而出……

    而同一时刻,正在颜云惜旧居里缅怀的墨修渊诧然听到这琴声,仿佛觉得心口被重重击打了一下般,猛地冲出了房间,却在下一刻蹙然黑了一张脸,死死抿着唇,低沉的声音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苏岑”

    苏岑原本正弹到兴头上,突然一道黑影来到面前,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面前的瑶琴就被劈成了两半。

    琴弦崩裂,划伤了她的手指。

    血瞬间滴落了下来,苏岑“慌张”地抬起头,盈盈水眸对上了墨修渊黑沉的俊脸,而原本正在盛怒的墨修渊却在掐住苏岑的脖颈让她抬起头,在看到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时,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手!恍惚间,诧然涌上了一道茫然的无措的狼狈。一头银发在他身后飞舞,看起来多了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