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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骏在清江暗中调查已经有七八天了,得到的线索可不少,可就是证据难弄到。既然有这么多的线索,弄不到证据这么向范猛子交差?今后还怎么混啊?这么没有能力!
刘骏既高兴又着急。宋刚违法乱纪的举报源源不断地传来,这当然值得高兴那,可是,急呀,这线索归线索,再怎么着这基本的证据应该是要有吧,可现在怎么就这么难呢?
丁俊军这段时期回了临江几天,一返回清江,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出了这么一个大事?省纪委的副书记亲自带队来调查宋刚的犯罪事实,这还得了?他立即见了宋刚,没想到宋刚先开口了,说:“好玩吧?一波一波的人都冲着我来了,不知我宋刚天生的命苦呢还是灾星看中了我。我弄不懂的是,为啥省纪委对我宋刚怀疑了,这就使人点伤感情了。你清江市的牛鬼蛇神中伤我宋刚,那是他们的本分,我不怪他们,可省纪委,你第一应该是保护干部吧,第二才是处理干部,人家污蔑我常人一听都能辨别事实真伪的谣言,你纪委是搞这事出身的,专业啊,怎么就随意调查起我来了?哈哈,伤感啊。”
丁俊军说:“宋哥,原来你也知道了?我一来就听到这时,心里也不是滋味,后来,我一打听,你知道是什么事吗?还是那个姓曾的,他堂兄有个同学在中纪委,外号叫范猛子,他们听说你在清江市为非作歹,所以,就交代省纪委的刘骏副书记调查调查,事情就这么回事。”
“哦,仍然,这刘俊为了领导的这一句话,拼命地想把我打成腐败分子,越腐败越好,最好是轰动全国。”宋刚哭笑不得地说。
“是,这刘俊虽不是什么坏人,但先入为主,领导既然给了他一个任务,那他肯定是认为你是个大坏蛋了,所以,你是不是见见这几个人?”丁俊军说。
“不见!让他们查!”宋刚愤愤地说。
“……呃,这样好吗?”丁俊军有些犹豫。“这就是所谓人治!姓曾的,也就是因为老家在清江,可他的职责不在清江,凭什么清江的事他应该管?中办才是他职责所在。再说,这范猛子,我估计根本没有履行程序,随便就打个电话给刘骏,而这刘俊呢?领导放个屁他都觉得香的,所以,屁颠屁颠就开始了找我的犯罪证据了。唉,现在该知道冤案是怎么形成的吧。我这回,一不找中办姓曾的,也不找中纪委的范猛子,更不会跟黄庭宏、傅建新说,免得我好像心虚似的。我要让刘骏在清江吃我顿饭都吃不到。”宋刚很少有这么不忿的时候。
是的,很多时候人有情绪不是因为工作有难度,也不是怕困难,或者对手的中伤污蔑,在困难面前,人往往能够激发出激情和斗志。可是,一旦被自己人误解,心里是很难受的,甚至于会颓废和消极。宋刚觉得被侮辱的感觉让他有些恼怒,心想,曾副局长是个小人,用不着为这种人生气,但是,他的堂兄,未免这手伸得太远,你以为清江是你家里的哟?他是共和国的呢,人民的呢!唉,随他们来吧,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事。
宋刚这么想,可人家不这么想。家长式作风有时也是罪状,现在,不就有人在跟刘骏反映宋刚独裁的了!很多事啊说不清的,你有魄力吧,人家可以说这是霸道、是独裁、是家长式作风,不民主的帽子一戴,嗨,还是一条不大不小的罪名;你民主一些吧,人家又可以说这人没主见,工作魄力不够,能力有限,驾驭不了全局;你勤奋点吧,人家会说这人没领导素质,凡事必须亲力亲为,不是将才,更没帅才;你洒脱点吧,人家又说你工作漂浮,不踏实,没有责任心;你深入基层吧,人家又会说大事干不了,小事天天做,甚至是为了沽名钓誉,争权夺利;你每天在办公室吧,人家又说,不深入基层,官僚主义严重。还有,你领导活跃点,琴棋书画都来得一些,说好听的是多才多艺,不好听呢花花公子一个,干不成正事。李煜就是个典型证据,“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正是他无能的表现。唉,多着呢,要说这些,一天也说不完。谁叫我们古人聪明绝顶,发明词语时总会有个反义的词语出来?譬如,高对矮,胖对瘦、上对下,等等。要赞美人,什么词语都可以随手沾来。说几个例子吧,为了说某个女人美,胖,可以说丰满;瘦就说苗条;高,可以说高挑;矮呢?小巧玲珑;白,白白嫩嫩;黑,黑牡丹,多好听。哎哎,不罗嗦了,反正,宋刚的人品现在被中国丰富的语言文字蹂躏与糟蹋着。
“刘书记,我要说的就这些,宋刚这家长式作风让我们清江的其他领导干部敢怒不敢言,现在是,大家都窝着一肚子的祸。”说话的是万学农副书记。
“宋刚其他腐败问题……?你难道没有觉察到一点吗?”这话问的很绝,刘骏很狠毒地说的这么肯定,也许是他办案子办多了吧?形成一种习惯了。
万学农一听,心里突突直跳,心想,这不是说纪委准备把宋刚往死里打了?经济问题是整垮一个干部最直接、最有效、最彻底的一个办法。那位干部一旦是在追查他的经济问题了,那就说明这干部死期不远了。
“呃……宋刚的腐败嘛肯定是有,他最近的传言不少,俗话说无风不起浪,他应该有不少的经济问题和生活作风问题。嗯,有的,应该是有的。”万学农说。
“万书记,有什么证据没有,不可能他宋刚做得那么干干净净吧?举几个例子来听听。当然,以你现在的身份,你也不好多说上司的坏话,我理解,可是,我们都是党员,党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说说,说说,我们不会外传的。”刘骏还担心万学农不肯说实话,怂恿着他说。
“呃……这……这具体的我也说不出什么,不过,证据肯定是有的,肯定有。”万学农也恨自己不争气,平常怎么就没注意注意宋刚有哪些方面不检点呢?
刘俊见了万学农,知道这窝囊货没什么价值,只会说些空洞的臆测。
刘骏还没有见王毅兰。但是,他必定会见见他。
王毅兰市长也被刘骏“偶然”碰到了,不过呢,这偶然固然是有它的必然性,而地点呢,更是精心挑选好了的。刘俊绝对不会在清江见王毅兰市长,他们在深圳机场“碰巧”一起出航站。
“哎呀,这不是毅兰市长吗?怎么这么巧啊,在深圳见到了那?”刘骏很“惊讶”地遇见了很少见面的王毅兰市长。
“嗬呵,刘骏书记呀,您也来深圳办事呀?巧,到省里都难得见,没想到到外地来了倒是一下子遇着了。哈哈,这次准备在深圳几天呢?”王毅兰倒是真的很意外,他一年难得见到这位纪委副书记,所以,交情是谈不上的。
“我在深圳可能有三四天时间,给个电话,到时我们在一起聊聊?”刘骏适可而止地提出了请求。他这次是精心策划的,一定要跟王毅兰了解一些宋刚的情况。他自己知道与王毅兰市长没多少交情,因此呢,他准备了一个特殊人物来打开王毅兰的缺口。
这特殊人是谁呢?王毅兰的大学同学,深圳海关的女关长,当然,加个副字。王毅兰的初恋情人。
这女副关长与刘骏熟悉也是二朱那个走私案认识的,当时,那位女副关长还是个中层干部,因为办这个案子立了功,所以被提拔上来了。
初恋情人见面,虽说都是五十岁的人了,说不上激情澎拜,这百感交集还是有的。见面后,往事啊,人生啊,都有一番感慨。虽不能说的眼泪涟涟,但内心积压多年的感受还能不一吐为快?渐渐,聊到了清江官场。
“毅兰,今年五十了吧,也别太累了。现在书记好像是个叫宋刚的人吧?这人听说办事风格泼辣,霸气十足,你跟他合得来吗?”女副关长姓齐,齐杭,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杭州出生的。
“还不错,宋刚人品不错,办事能力很强的。”王毅兰说,这不是假话。
“哦,那就好。在一个地方,搭档是最重要的,合得来,工作起来心情都好得多,合不来,生命都会透支的。你开心我就放心了。”
“谢谢你啦。你现在过得还不错吧?”王毅兰关切地问。
“不错,不错。”确实,齐杭过的是不错,海关工作油水也足,深圳的水面又这么宽,哪有日子不好过的道理?齐杭说完,又关切地说:“毅兰,我有句话得提醒你哟,我最近听说你们那个宋刚可能会出事,你尽量跟他远点好,免得到时受牵连。”
王毅兰一惊,说:“怎么……怎么可能呢?他无论怎么讲也不至于出事呀,现在红着呢,很可能不久还会要上去的呢。”
齐杭说:“我也是提醒提醒,现在要看清一个人真不容易,宋刚听说才四十岁,经济问题和男女作风问题很难免的,这两个问题往往又联系在一起,有了其中的一点,另外的问题就跟着来了,这你应该明白。所以,宋刚出事也不是不可能的。唉,你还是和原来一样老实本分,在你的眼里都是好人。”
这几句话把王毅兰说得骨头都酥了。齐杭接着说:“现在经济社会,特别是行政上,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太多了,你也别太老实了,太老实就容易被人欺负。你跟宋刚一起工作也有几个月了吧,难道他就是你说的那样好吗?没有一点让你觉得不对头的地方吗?”
王毅兰想了想,突然说:“十一,他竟然不理睬省委的安排,到三亚玩去了,这是后来有人告诉我的,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是奇怪啦。”
齐杭咯咯地笑了起来,“什么时候胆子就大了?”
“有硬扎背景胆子才大呗。”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色胆包天嘛!”齐杭说着脸红了。当然,王毅兰的脸也红了。她们这是都想起了他们曾经的胆子,包天时的胆子。
这话一说,两人激情顿时被燃烧了起来,虽然五十岁,到底不是七老八十的人,那份激情还是可以点燃的。说着说着,两人都了那份意思。作为这年纪的人,几个眼神,几个扭捏的神态,自然都知道什么回事。对王毅兰来说,现在男人作兴吃嫩草,可这齐杭这些年春风得意,家里、公事都不是很劳心,保养得还不错,皮肤也还细嫩,因此,王毅兰拿出当年的包天胆量,几句挑逗话,几乎不会什么功夫就把齐杭弄得玉体横陈了。自然,旧梦重温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王毅兰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现在怀里抱着一个五十岁的女人,所感受到的滋味肯定是“另一番”了,比那年轻姑娘也只能是另一番。这另一番滋味呢让他们俩慢慢品味到了人生的无奈、岁月的无情,他们共同一个感慨是人生几何,什么也只是浮云几朵,该行乐时且行乐。说到动情处,齐杭嘤嘤地抽泣起来,王毅兰也是叹气声连连。
“你认识刘俊吗?”齐杭感慨良久以后突然问。
“刘骏?认识呀,你怎么问起他来了?”王毅兰惊讶地问道。
“哦,他到了深圳,你来了还是他告诉我的呢。我们认识还是办珠海那个走私案时互相认识的,这人给人的印象呢有股牛皮劲,不好得罪的人,功利心特别强。最近,他盯上了你们清江市,你可要小心点。”齐杭说道。
“啊?有这回事啊?他准备搞谁呢?”王毅兰有点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