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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级电视台播放着王华书记的画面,他频频发表讲话,表明省委对此事的高度重视,特别是体现了省委政府的英明决策和正确领导,一举把这次事件用和平方式解决了,既维护了群众的利益,也体现了依法办事。他把此事出现的原因归咎于游昆常务副县长,他的腐败以及当地黑社会组织勾结,最终引发了这一恶性事件的发生。他还表示,对于华康县出现的这一事件,有关部门仍然会继续进行调查,对与此事有牵连的人,希望他们立即投案自首,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
康健主持事件的侦办工作,他们需要继续深挖这事件的背后所隐藏的东西。王华说的话不仅仅是作秀,省委政府准备对华康县来次彻底的治理。
一个个身影出现了,康健越挖越胆战心惊,一窝腐败官员陆陆续续被牵连在一起。巫三妹与犀牛是这件案子的主要立功人员,他们按照宋刚的布置,立功受奖是他们自救的基本途径。
在清江市,宋刚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活跃在华康与清江市之间。这人就是宋刚的天敌,郝大民。
郝大民来清江干什么?不言而喻,他的到来表面上是公事,他们检院正式介入了华康县的腐败案调查案。对于这点,谁也不能提出异议,他们干他们该干的事,这是他们的职业与责任所在。
宋刚知道,检院的不正常介入,对华康的打黑反腐将会造成不良影响,因为,郝大民是游昆的哥们,这是宋刚他们在最近所了解到的事。他现在来救他的兄弟了,也是来救他自己,或者更多的人。
当然,郝大民不知道,他的这一次旅行面临的对手还是宋刚。因此,郝大民信心十足地来到华康县,他以为他的对手只是一个才从临江市调进省城的“新手”,一个新副厅级干部不会太难对付,这是郝大民的基本观点。
可是,郝大民很快就感到了这位新大队长的厉害,他怎么软磨硬要,都没有说动康健把他们的侦查成果让他们一起共享。康健紧紧地把自己的调查情况捂在自己手里,并且还不给郝大民一丝的暗示与提示。
康健没有理睬公安厅长的指示,他在公安厅长要求他向检院公开调查情况后,仍然没有给郝大民半句有价值的话语和材料。之所以这样,他是在宋刚指示下才采取了这样强硬的手段的。
“康健,你坚持你的原则,我这里安排徐高飞调查郝大民,到时我们一网把他们打了吧。”宋刚严肃地说。
现在出现了一幅壮观的场面,公安与检院开始了斗法,他们是在两个单位正职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斗法。
郝大民没有康健的支持,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特别是他的把兄弟游昆一直被康健占用着,所以,郝大民非常着急,他不能让游昆久久地被康健审讯和折磨。他得尽快与游昆联系上,让他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他得给游昆通个气。可是,这气就是通不进去。
郝大民决定见见康健,他约见了康健。
在清江市的豪华宾馆里,郝大民决心今晚一定要把这新任的副厅级大队长给摆平了。可是,他等来的人不是康健,而是他现在根本就不想见的宋刚。
“你……?宋刚主任。你怎么来了?”郝大民惊问道。
“哦?我怎么来了?不是你请我的吗?”宋刚笑着问。
“我请的你吗?哦哦,是是,你坐。”郝大民说。
“郝检长,你请我吃顿饭,有什么事要商量吗?”宋刚问道。
郝大民心想,跟你有什么事商量?跟你商量那不是笑话吗?他不好怎么回答宋刚的话,只是呃呃了半天,说:“呃呃,我……我……我有事跟康健大队长商量商量。只是,这些事是政法口的事,好像有些不太好跟您主任说。”
“哦?是吗?郝检长不准备跟我说啦?那好,等会你们谈正事时我再回避吧。郝检长,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有三只老鼠在一起吹牛,一只说:我天天把老鼠药当保健品吃;另一只说:你那算什么?我每他都用老鼠夹来锻炼身体;最后一只听了,笑着说:你们看见那只怀孕的猫了吗?那是我不小心的杰作。郝检长,哈哈,等会你们谈你们的,我就一个人在一边闲着吧。”
“宋主任真是个风趣的人,不知这笑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啊?”郝大民说。
“哦,没什么意思,我这人也喜欢吹牛,老兄刚才说,你们等会谈的话题是政法口的,我肯定是不能听得哟。不过,我觉得等会你还得告诉我你们政法口的机密事。哈哈,因此,我觉得老兄这话可能会有些问题。”宋刚笑着说。
“哈哈,宋主任就会开玩笑,我们谈案子的事,你觉得听一听没有问题?”
“是啊,我有些好奇,当然想听啊。我记得我在读大学时,《福尔摩斯》看了好几遍,我做梦都想成为福尔摩斯。唉,可惜学的是财经,没法子成为侦探了。可惜可惜。你们聊破案的事,我真的不能听吗?”
“嘿嘿,只怕是不能听的。”郝大民得意地说。
“真的吗?你不给我听,我就不让康健跟你谈你们的事。”宋刚调皮地说。
“什么?康健又不是你宋主任的,也不是你们发改委的人,你有什么权力不准他跟我聊我们的事?”
“我这人有点怪,康健曾经是清江市的人,我不准他跟你说话,他自然会听我的。你不信吗?”
“嘿嘿,我们可是公事。”
“我不准他与你聊,也是公事。”
“你……你无理取闹。”
“我就喜欢闹,不过,不是无理,而是有理取闹。”
“你……?”郝大民觉得宋刚不可理喻。
“我什么我?呵呵,郝检长啊,人人都说你横,我觉得你真的很横。你几十岁的人了,不觉得太横了不好吗?”宋刚嘻嘻哈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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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士杂谈
汤(就是汤粥,一个可怜的男孩。枯瘦粼粼,可怜巴巴的乞丐儿。)他战战兢兢地站在寒风凛冽的街道上,畏怯地看着偶尔路过的行人。他几次蠕动着冻僵的嘴唇,似乎要哀求什么。可是,冷漠的人匆匆地行走着,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加上猥琐的自己,他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天气越来越昏暗,阴冷潮湿的空气似乎就要凝固,街道上除了“吱嘎吱嘎”的脚步声,汤只能听到雪花飘落在眉头时的噗噗声。后来,他又怀疑起来,这噗噗声多半不是雪花弄出的声音,按理,雪花是不会弄出声音来的。后来他明白了,这噗噗声是他的牙关磕击时发出的声音。
又一个黑衣人畏畏缩缩地行了过来,他的脖子缩进了破旧的棉袄衣领里,头上白白的,不知是雪花还是白发,踏着“吱嘎吱嘎”的响声越来越近。汤又一次看到了希望,他使劲地鼓着勇气,麻木的心现在有了奢望。
黑衣人瞟了一眼汤,只用了零点零一秒的时间。这么短时间的一瞥,让好不容易鼓起了一丝勇气的汤又气馁了,他沮丧地把还远在腹腔里的声音咽了回去。
“你不冷吗?”黑衣人突然问了一句话,汤被吓了一跳,这是整条街上这大半天发出的第一句人话。可是这句话又好像是无心的一句问话,因为,说话的黑衣人并没有停下来,他没有打算听汤回答冷还是不冷,继续“吱嘎吱嘎”地走着。
冷飕飕的一阵雪风,雪更加密了,风也更冷。汤缩了缩脖子,半眯着的眼睛朝四处看了看,一个人影也没有。
拖着沉重步伐的汤在青石板疲惫地走着,雪在青色的石板上显得并不干净,也不洁白,浑浊的雪花与泥水混在一起,汤觉得不是滋味。
“呃,不冷么?”一个老人似乎有些可怜汤,可问话的声音好像是讥讽。
“不,不冷。噢,冷的。”汤自相矛盾地回答。
“神经病。”门关了,声音也就成了余音。
汤继续走着,沿着街道。
“冷么?”又有人问。
“冷的。”汤漠然地回答。
“嗯,当然冷的,这么冷的天谁能不冷?”人说出了自然真理,没有惊奇,也没有怜悯。谁都冷,包括问话的人。
“呃。”汤赞许道。
“病多久了?”人问道。
“什么?谁病了?”汤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啊!啧啧,病得不轻啊。”人得出了结论,那人接着问,“你还要饭吗?”
“不,我不要饭。”汤说,脖子已经红到了胸背。
“那你还不回去?冷呀。”人可怜地说。
“请给我一朵花吧。”汤今天终于说出了他的祈求。
“花?你这么想花吗?”人惊奇地问道。
“是。”汤红着脸回答道。
嗯,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不错呀——疯子也知道这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