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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长宜看着老师说道:“不管我心里有没有人这事也不用别人操心,正格的了,好几十岁的人了,自己的事要是再摆不平,就白瞎了市委书记这个头衔了。括符,是县级市的书记。”
靳老师笑了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谈着,我就去给你探探她的口风。”
彭长宜赶紧把茶杯递给靳老师,说道:“您省省心吧,就您这语言表达能力,兴许就不是探口风的事了,敢当成真事说。再说,俺一个山里穷小子,满头的高粱花子,就是拱手相送,我也要不起啊,这样的娶到家里来,得怎么对待人家呀?您是让我用手手捧着她,还是拿脑袋顶着她,还是把她放在香案上供着她?您呀,这辈子都不要提这件事,我刚才也是对她好奇,这么年轻,居然有这么深是学术造诣,的确了不起。”
哪知,靳老师以为彭长宜的推辞,就说道:“你小子什么意思,你是不了解小舒,她平时待人接物是个很随和很好相处的姑娘,哪有你说的那样,她又不是嫦娥?”
彭长宜赶紧拦住了他,说道:“好了好了,我的事差不多了,您老就别操心了。还是说说明天去彭家坞的事吧。”
靳老师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是瞎操心了,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笑着说道:“明天咱们先到文保所,我找一些资料看看,然后就直接去彭家坞那个商州遗址。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跟我去吗?”
彭长宜说:“知道,给您当司机。”
“还有,中午管饭,要不人家小舒跟我出来,我总不能领她去吃你们县的特产,驴肉火烧吧?”靳老师进一步说道。
“哈哈。”彭长宜笑了,感觉老师有些老小孩,就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您看,我都把临时考察的事推了,留下来就是给您老当小支小用使的。”
“呵呵,市委书记给我当小支小用,我感动很荣幸和自豪啊!”靳老师高兴地说道。
“括符,括符,县级市的。”彭长宜又纠正道。
“哈哈。”
彭长宜跟靳老师又聊了一些省里的情况以及省委在全省搞的这次廉政建设宣讲活动的意义,老师年纪大了,彭长宜没敢跟他聊太晚,再有,他也惦记去德山的老顾,所以把老师送到他的房间后,就回去了。
回到住处,他看了看表,老顾是下午三点走的,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应该差不多到了,他想给老顾打电话,又担心他在路上开车,黑灯瞎火的接电话不方便,就没打,老顾办事他是放心的,没给他打电话,那就是他还没到,或者是到了正在找住处。
彭长宜估计的没错,老顾刚刚到了德山,他来到德山医学院附近,找了一家旅店,办好了入住手续,把车停在旅店的院里,就只身来到了街上,想找地方吃饭。
夜幕已经降临,但是这条街上所有的门店都还在营业,大有灯红酒绿的繁荣景象,而且街上到处都是仨一群两一伙的学生们。估计山城的这条街上,子所以夜生活这么红火,可以也是因为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们的缘故吧。
走在街上,他想给彭长宜打个电话,怎奈山城的确很冷,手都伸不出来,他就想到饭馆后再给他打。走着走着,他的目光就被里面的人吸引住了,在一家火锅店里头,他停住了脚步,透过饭店的有着一层淡淡雾气的玻璃窗,他看到了里面一张熟悉的笑脸。
只见里面并排坐着一对男女学生,女生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乳白色的针织的帽子,他感觉这个装扮有些熟悉,就多看了一眼。
他们正在吃火锅,边吃边亲昵地说着话,那个男生抬起手,从锅里面捞出两个大虾,放在一个空盘上,然后拿起一个大虾,一点一点地剥去虾壳,剥好后,他并没有往自己的嘴里送,而是亲自把这个虾送到了女生的嘴里,女生冲他张开嘴,一口吃进这个虾,然后冲男生笑了一下,开始咀嚼起来……
老顾惊呆了,这个衣着熟悉的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此次来他要找的人——陈静。
就见陈静也张着小手在剥虾,她剥好后,打算给那个男生吃,男生握着她的手,将虾放进陈静的嘴里,然后两人都笑了。
老顾躲在外面,注视着里面的人,看他们亲热的样子,根本就是一对情侣的表情,但是又不能确认,如今的年轻人,都比较开放,再说陈静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个男生吃饭,尽管举止有些轻浮,那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为了探听虚实,他就装作很冷的样子,缩着脑袋,竖起衣服领子,走进了这家名为“山城火锅店。”
他选了一个和陈静他们背靠背的桌子坐下。那个男生回头看了一眼老顾,就往前挪了挪椅子。继续跟陈静说着悄悄话。
服务员过来询问老顾点什么,老顾没有说话,而是在菜单上划上要点的东西。要了一壶水,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说话。
就听那个男生说道:“中午头放学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关机了?”
陈静说:“我上午上课,当然要关机了?”
“我说的是中午。”
“对呀,上午关机,中午放学就忘开了。”
老顾的心一沉,心想,陈静有电话,而彭长宜却不知道,而且从来都没用手机跟彭长宜联系过。看来这个丫头是故意的。老顾感觉到事态有些不对,就更加竖起耳朵听着。
“明天咱们去爬山吧?”那个男生建议道。
“不行,明天我老家的叔叔来看我。”陈静说道。
男生问道:“就是给你和小菊找实习单位的那个叔叔?”
小菊就是跟陈静一块来实习的陈静那个同学。老顾认识。
陈静说道:“是的。”
“那你叔叔什么时候来?”男生继续问道。
陈静说:“他就跟我说明天,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到。”
“那等他来了我请他吃饭吧?”男生说道。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陈静说道。
“让我认识认识你的家人吧?”
“现在不用。”
“现在不用,早晚得用啊——”男生用一种可怜的声调说道。
陈静没说话。
那个男生又说:“那天我妈来学校,见了你之后,对你非常满意,今天给我打电话时还说:“让我们努努力,学好英语,什么时候过了语言关,什么时候就送咱们出国。”
老顾一听,就有些来气,敢情陈静这个小丫头脚踩两只船啊!尽管气,但他还不能声张。这时,服务员给他端上了他点羊肉和蔬菜。老顾冲服务员点头表示感谢。
陈静说:“你跟你妈说什么了?”
“我跟我妈说咱俩在处朋友啊?怎么了?”
“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妈说?”
那个男生说:“呵呵,我怎么不能跟告诉我妈了?”
“问题说谁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这无需你答应,我们本来就是,我班上的人可是都知道我找了个小学妹,说真的,从你入学那天我就喜欢上你了……”
“哎呀,别总是这么说,我们只是在交往,我都说了一百遍了,真是的……”陈静有些不高兴了。
那个男生说:“你说的没错,我说的也不能是错。我总是回忆你刚来的那一刻,当时,午后的阳光照在你的头发上,是那么美丽,那么烂漫,就像一个小公主,而且是个非常用功的小公主。我喜欢自立、勤奋的姑娘,我妈跟我爸爸说的,等我毕业,就将医院交给我管理,到时,我就可以当你的领导了……”
男生拉过陈静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时,老顾将盛着茼蒿和生菜的不锈钢托盘拉到跟前,将里面的蔬菜全部倒进火锅里,拿起起这个托盘对着自己照了照,发现这个托盘光洁如镜,他就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举起这个不锈钢托盘,往后照去,正好看见那个男生正握着陈静的手。
陈静抽出手,白了他一眼,说道:“这刚哪儿到哪儿呀,干嘛考虑那么远?师兄,我只是同意咱们像朋友那样交往,其它一概没有同意你啊?”
男生说道:“对,我也是这么跟我妈说的,不过她见过你之后,真的非常满意,鼓励我继续追你。”
“原来你是听你妈的话才追我的呀?”陈静说道。
那个男生笑了,说道:“当然不是,不过父母的意见可以当做参考啊。再说,我妈也的确喜欢你。”
“还说呐,一提起这事我就是生气,前几天你妈来看你,为什么把我叫去?也提前不跟商量一下。”陈静的语气里就有了不满。
显然,陈静对这个比自己高一年级的师兄的幼稚不满意,她继续说:“的确你太冒失了,我要是知道是这么回事,怎么都不去。”
男生笑了,说道:“怎么了?还真生气了?”
“你这样做不好。”陈静的确有些生气。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快吃虾,趁热。”男生又剥了一个吓,塞进陈静嘴里。
陈静低下头,嚼着嘴里的虾,不说话了。
男生说:“你能不能笑一笑,怎么忽然这么小性儿了,你知道我吃虾是过敏的,这些都是特地为你点的,好了,别生气了……”
男生说着,就凑近陈静……
老顾不忍看下去,放下了不锈钢托盘,望着火锅里已经煮熟了的生菜和茼蒿,他没什么胃口了,吃了几口后,就起身结账走了。
服务员过来收拾,发现老顾要的羊肉几乎没怎么吃,锅里只有快煮烂了生菜和茼蒿。
老顾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又来到街边一个卖卤煮火烧的小店,要了一碗卤煮火烧,吃完后,才回到旅店。
躺在旅店的床上,想起那天自己还在彭长宜面前大夸陈静,他就一阵懊恼,那个男生喂陈静虾的情景,总是在眼前出现,他不知怎么告诉彭长宜这一情况,反正,他决定阻止彭长宜继续下去,彭长宜已经因为老婆出轨离了一个了,不能再把这样一个女人娶进家里,这样想着,就慢慢睡着了,也就忘了给彭长宜打电话。
半夜时,老顾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彭长宜,这才想起没给他打电话,赶紧摸黑接通了电话:“喂……彭书记,我到了,太累了,找到旅店后就睡了。”
彭长宜说:“哦,你安全到了就好,我不放心,一直在等你电话。”
老顾说:“对不起,都怪我,在旅店门口吃了一碗卤煮火烧后就睡了。”
“住在学校附近吗?”彭长宜又问。
“是的。”
“你……还没跟小陈联系吧?”
“我到了天就黑了,这么晚了也不好在去找她,明天一早我在去学校找她。”
“好,我没事了,你明天请她吃完中午饭再回来。”彭长宜嘱咐道。
“好的,您放心吧,我保证把这事给您办圆满。”
“你接着睡吧,明天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放下电话后,老顾就再也睡不着了,他就思忖着明天见了陈静说什么……
与此同时,夜晚,对于江帆和丁一,也是不平静的。
本来,江帆和丁一说好准备去牛郎织女家玩的,可是头两天江帆突然就接到了他同学薛阳的电话。薛阳告诉他,自己已经调回北京了。
江帆问:“你是回北京度假,还是调回来了?”
薛阳说:“领导调回来了,我这个跟班的自然就回来了。”
江帆这才知道薛阳一直跟随的领导已经调中央办公厅工作,薛阳也就随着领导到了办公厅工作,提了一格。江帆说:“看来还是跟着领导干省心啊——”
薛阳说:“我现在就找省心的事儿干,等领导的岁数到了,退休了,我就找个惹不着人的地方养老了。”
江帆说:“看破红尘了?”
“那倒不是,就是不想得瑟了,想养老了,我本来就是个不求进取的人,思想比较懒,要是换了其他人,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跟了领导这么长时间。”
江帆说道:“别跟我说这个‘老’字,我现在很怕提这个字眼。”
薛阳笑了,说:“是啊,我们不老,我们的第二春刚刚开始,对了,今天打电话不光是向你报道,周六还请你来北京喝喜酒。”
“你的喜酒吗?”
薛阳笑了,说道:“废话,我请你当然是我的喜酒了。”
江帆也笑了,说道:“跟谁?”
薛阳说:“我说江同志,你什么意思,我还能跟谁?当然是左姑娘了。”
“哦,那个女律师吗?”
“不是她是谁?我说你怎么揣着明白使糊涂啊?成心。”
江帆笑了,说道:“我当然不能妄自菲薄了,我必然要问清你跟谁结婚。如今,不到结婚的最后一刻,都不能判定爱人是谁。”
薛阳说:“那是你,左姑娘都跟我说了,你在那边还弄了支边医生?说明你的心态还是年轻的,你看我,这么多年,就是她一人。”
江帆笑了,说道:“别跟我吹牛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是早年间就被乱花迷眼了,所以中年才定睛,认准一个人了。”
“哈哈。”薛阳大笑,说道:“真好,咱们这个岁数了,还能谈论这么有趣的话题,而且还能开怀大笑?”
江帆说:“那是你老了,我经常大笑。”
“哈哈,你如愿去了阆诸,是不是很高兴?怎么样,咱们两对一块办?”薛阳故意刺激他说。
江帆说:“有难度。”
“对了,我家娘子认识她,你带她一起来吧。”薛阳说。
“这个,我得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我说了不算。”
薛阳征求他的意见说:“要不这样,我让我家娘子给她打个电话?”
江帆想了想,说道:“不用了,还是我转告她吧。”
薛阳又说道:“我对来宾都有个要求,就是必须成双成对的来,要不就别来,我可是不想再单着了。你就是临时租个女伴儿也要成双成对的来,图个吉利。做做工作吧,我这也是给你创造一个接触的条件,你也让我见识一下是何方仙女,让你牵肠挂肚了这么多年?”
江帆问道:“范围大吗?”
“不大,我们俩都讨厌那些繁琐的仪式,这么大岁数了,不图热闹,就图最终能在一起就行了。我们只邀请了双方的领导和彼此的几位挚交,没有几个人。”
“好,我争取。”
江帆挂了薛阳的电话,他就给丁一打了电话。待丁一接通后他说:“在干嘛?”
丁一说:“刚刚送乔姨回来。”
“哦,去新加坡了?”
“是。”
“晚上我去你哪儿坐坐,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
“晚上哥哥说请我们留守人员吃饭。”
江帆说:“没关系,你尽管吃,我晚上也有事,吃完饭我再去找你。”
“什么事?”丁一以为是去牛郎织女家玩的事。
“电话说不清楚,你等我就行了。”
“那好吧。”
下个月,京州和京津三地共同组织筹办的城市论坛会议要在阆诸召开,这两天江帆正在为着个会议做准备,他前些日子找来的有关阆诸城市规划方面的资料,给了他很大的启示。晚上,他要宴请京州方面的几位专家,请他们出谋划策,为阆诸城市建设把脉。这几位专家也是省里这次会议筹备小组的成员,这几天一直在阆诸考察调研。
晚上,江帆和几位专家在酒宴上讨论的比较热烈,专家们的建议和他这段时间的思索有些不谋而合。其实,他的本意不是要重新规划阆诸城市建设,而是由棉纺厂工人围堵政府大门这件事引起的,他想通过这件事,了解一下当初选择这个地方盖办公楼的初衷。经过查看当初的资料和了解整个城市布局,他感觉选择这个地方的确是最佳方案,没有比这个地方更合适建设办公场所的了。
不过,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尽管有总体和长远的城市规划,但是中心目的不明确,也就造成了城市规划显得无序和主题不鲜明。
吃过饭后,江帆没让司机和秘书送自己,他让司机和秘书坐办公室其他的车回去了。
江帆开着车,象征性地往自己的住处走了一段路,然后拐向了北环,一路向西,快到丁一家的老房子时,他给丁一打了一个电话,丁一很快就接通了。
“喂——”
糯糯的声音传来,在江帆的耳中听着极其舒服。
“是我,你睡了吗?”
“没有,在等你。”
江帆心里一热,说道:“我刚散,马上就到,过五分钟,不,三分钟你就给我开门,深更半夜的就别让我敲门了。”
“好的。”
听了这话后,江帆控制着自己,他并没有让脚下的油门加速。而是依然稳稳地开着,他要在这美好的夜色中,尽情享受一会刚才心中出现的那片刻的温暖……
他的车,悄无声息地开进了这个大院,又悄无声息的将车停在不太显眼的地方,调好了车头,这才下了车,摁下遥控锁,向那个熟悉的胡同走去。
等他来到院门前的时候,院门已经为他打开了,丁一披着一个羊绒披肩,正等在门内。
他走了进去,等着丁一将院门别好后,他就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向自己的怀里揽了过来,拥着她进了屋里。
屋里,很暖和,江帆脱去了外套,丁一给他挂在衣架上,说道:“喝酒了?”
“喝了。”
江帆搓着手刚要坐下,丁一说:“洗把脸醒醒酒?”
江帆一听,连忙点头,说:“行,去楼上吗?”
“嗯。”丁一弯腰,给他拿出一双男式拖鞋。
江帆换上鞋后,就往楼上走,小狗跟在他的后面也往楼上跑去。
趁江帆上楼洗脸的功夫,丁一开始给他烧水泡茶。
她从一个从新加坡带回的锡罐里,用茶勺舀出一点点的碧螺春,她看了看,感觉江帆晚上喝还是量有点多,就用茶针仔细扒拉掉几枚,放在了一边,等待着水的烧开。
江帆洗完脸后走了下来,他坐在她的对面,看她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