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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冬和沈鹰的吵架声戛然而止,前者不敢置信的看向布帘后面那个一向冷漠的男子。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多疑阴鸷的他,怎么就这么容易的相信了面前的这个女人。
玉清落笑了起来,还算这男人有点脑子,不会真的听了乌冬的话将她往外面推。否则的话,这个彭应还真的救不回来了。
“请问尊姓大名。”
她笑眯眯的问出口,只是话音刚落,乌冬就忍不住怒了,“大胆,主子的名字岂是你能知道的。”就连她,尚且只知道主子的姓氏,怎么能轮得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知道主子的名字?
玉清落真是烦死了这个乌冬,咋咋呼呼的也不知道安静一些。闻言就瞪了回去,冷声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又不是你们莫府的下人,难不成也跟着你们一块叫他主子?还是说,我直接喊他‘喂’比较有礼貌一点?”
“你……”乌冬说不出话来。
沈鹰抿了抿唇,这一次倒是没发表任何的意见,只是视线开始往布帘后面飘。
榻上的男子似乎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她的问题如此简单。
不过,他依旧犹豫了片刻,这才低声说道,“等你治好了,我自会告诉你。”
玉清落心情愉悦的轻哼了一声,她倒也不是非要知道他的名字不可,只是心底还不太确定这个彭应在这个主子的心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地位。若是她提出太过让人为难的条件,说不准就真的被人给丢出去了。
横竖她现在是不能离开这个莫府的,儿子还在这里呆着呢,怎么说也要带着他一块走啊。当然,她对那些阵法,也十分的好奇。
来日方长,其他比较苛刻比如要银子要房子要车子的要求,后面慢慢提。
想着,她已经往前走了几步,蹲在了彭应的身边,略略的查看了一下,随即对着沈鹰道,“去端个火盆过来。”这大厅虽然大,不过地理位置有些偏,外边都是树木假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主子刻意的,弄得整个大厅的光线都十分的阴暗。
而这个彭应,偏偏此刻不能再多加移动了,否则连她都会觉得十分的棘手。
乌冬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主子这是同意这个女人动手了?该死的,如果这女人真的那么一点本事将彭应给救活了,以后她在莫府里还有什么地位?只怕连沈鹰这些人都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了。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视线落在彭应的身上,一狠心,眸子里划过一丝杀气。反正早晚都是个死的,何必还躺着挡了别人的路呢?
这般想着,她倒是稳了稳情绪,抬眸看向玉清落,尽量缓和自己的声音,道,“希望你真的有那个本事能治好彭应,否则的话,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还有,我劝你也不要耍什么花样,这是莫府,可不是任由你胡作非为的地方。”
说着,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直接蹲在了玉清落的对面,好像监视她一般。
只是双手,却开始渐渐的往彭应的伤口挪去,“拔刀我有经验,交给我吧。”
玉清落抬眸瞄了她一眼,随即又对着刚吩咐人去端火盆的沈鹰道,“能麻烦你把她丢出去吗?她在这里很影响我的心情,我要是心情一烦躁,说不定就把这个彭什么的给弄死了。”
沈鹰一吓,他现在眼里只有彭应活下来一个念头,听玉清落这么说,自然二话不说的将乌冬给拉了起来往门外推去。
乌冬的手只差一点就碰到刀柄了,这会儿好了,什么都做不了。
她当场愤怒的将手给抽回来,“沈鹰,男女授受不亲,你再碰我就是毁我名誉。”
她说完话,又要转过身重新走回来。
布帘后面的男子终于开了口,语气当中多了一丝不耐烦,“乌冬,出去。”
主子一开口,乌冬当下就怔住了,神情当中有些委屈。
玉清落看了忍不住想笑,这委屈的模样做给谁看呐,他家主子前面有布帘子挡着,能看得到才怪。
乌冬很快被解气的沈鹰“请”出了门外,两个大火盆很快放在了大厅里面。
没了闲杂人在,玉清落的注意力立刻便集中到了彭应的身上,手指在彭应的眼皮子上面翻了翻,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沈鹰一见她的表情,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莫弦,彭应,闻天都是自小便跟在主子身边的,感情自然十分的深,如今见他身受重伤不省人事,尤其刚才乌冬还说他无药可救,他便不由的感觉一阵心慌难受。
玉清落扭过头在身上掏了掏,最终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二话不说直接往彭应的嘴里塞了进去。
那药入口即化,沈鹰想去阻止都来不及。他想问那药丸是什么东西,可是看玉清落神情严肃不喜打扰的模样,张了张嘴只得将话给咽了回去。
玉清落很快剪开了彭应胸口的衣服,露出扎在他身上的匕首,眸子微微的眯了眯。
“给我扶着他点。”她抬眸瞥了沈鹰一眼,微微做了个手势。
沈鹰二话不说立刻按着她说的做了,随即就看到玉清落手指握在刀柄上,谨慎的缓缓呼气。
“嗤”的一声,刀子猛地拔出,彭应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弹,瞳孔一睁,闷哼了一声便又晕死过去。
他胸口上的血也很快喷涌而出,不要钱一般的往外落,看的沈鹰触目惊心连呼吸都屏住了。可是他依旧不敢出声,只能死死的绷紧了脸部肌肉,看着玉清落迅速的在他伤口的上方找到一个点,二话不说紧紧的压了上去。
他一惊,随即错愕的看到了刚刚还汩汩而出的鲜血居然慢慢的停了下来,心下当即松了一口气。
玉清落只是采用简单的指压止血法,这不过是应急的措施,后面还需换用其他的止血方法,不然彭应依旧会失血过多而死。
“把纱布递给我。”现场也就一个沈鹰手脚利落点的,玉清落自然只能使唤他了。
至于那个主子什么的,她就当他是个透明人吧。
反正他也嫌少开口,要不是空气当中飘来若有似无的压迫感,他还真没察觉出来布帘后面还坐着个人。
她心里腹诽,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
好在匕首扎得不深,再加上她拔刀的时候慎之又慎,没有伤到其他要害部位,因此她在这上边耗费的功夫还不是很深,没多大一会儿,就处理好了伤口将他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了。
就是他中的毒……比较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