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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家里你很愿意抱着我睡的!”
“现在不是在家里,而且房间好多好多。”
“那你就要抛弃我吗?你一个人睡又有什么意思?我不管,我要和你睡,不然我睡不着。”
苏家玉起身,有些冷漠,“你不要当不听话的孩子,好吗?”
“妈咪!”小桃子踢开被子,“我不听话,听话的孩子那么累。”
“你说什么都没用,即便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也要学会坚强。”苏家玉铁面站起来。
佣人一直在等着,在催,她手脚慌乱。
小桃子跑下床追,她出去后,就听到女儿的哭声,拍门声,脾气来了,跟她一样冲。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狠着心离开,门口另一个佣人说,“苏小姐放心,会有医生轮流看护的。”
“他的房间在哪里?”
佣人指路。
在三楼,要上楼。
苏家玉来到那扇橡木门前,里面没开灯,她嗅到一股很冷的味道,像是家具散发的,奢华,空旷,房中带房,连门口斗柜上一个不起眼的花瓶都闪烁着高贵的光芒,如金似玉,却是典型的男人居室,他一定不常来这里。
或许,今晚也是第一次来?
苏家玉如此判断道。
她捧着自己的衣服,小心的进去,正要找卫浴间。
佣人已经把灯全部打开,卫浴间早就放好水,散发着温热的幽香,滴滴滴有小桥流水般的声音。
她走进去,是一个日式温泉浴,再一次刷新对奢华的认知。
花瓣是玫瑰,满得人躺下去看不到身子,佣人客气得笑笑,“苏小姐,你要先做头浴,我们给你抹精油,一整套的,江爷他喜欢女人收拾干净点。”
苏家玉把埋在水里的脑袋伸出来,慢慢睁开眼,低声说,“谢谢,不必麻烦,我会把自己收拾干净,我是医生。”
佣人一愣,语塞,不好再多强行,幽幽退出去。
苏家玉看不懂那些法文精油护肤品,她也不想折磨自己,再怎么弄她也只是她,一下子不可能娇嫩如水,满他的意。
她怕耽误时间,拿出自己的小篮子,里面简单一块自制香皂,多擦几遍就搞定了。
二十分钟不到的澡,洗完,她就躺到那张全白色的床上去,很大,没有开灯的夜里,月光黛青,透进来一时让她仿佛至深幽蓝大海,扭头都看不到海的边沿。
没有边沿,会让人生出一种越发不踏实的感觉,仿佛抓不到一根浮木。
而当窗外安静的楼下,响起了车熄火的声音,苏家玉的心口猛地一停,终于紧攥了起来。
扑通扑通,越来越快,伴随着那始终慢悠悠的脚步声。
男人在上楼梯。
她分辨不到他到了哪一层。
直到,门被一只手顶开,吱呀的一声。
苏家玉侧转的身子,僵硬,不敢动了,她刚刚把手放到心脏口,试图抚平过杂的心跳声,震动好像床都在抖。
雪茄的味道飘进来。
飘入她的鼻尖。
太紧张,好像吸入了迷幻药一样,她有点分辨不清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耳朵却是烧得灵敏通红,知道他慢搭搭的走了过来,因为床头那只影子,修高而微晃,他还喝酒了,醇厚的红酒味。
他在床边的斗柜上斜斜靠着,眼神在盯着她看,因为她背脊上快要被烧死了。
但他的目光又很漫不经心,揣测不透。
苏家玉稍微睁开一点眼缝,看到他薄唇间烟未熄掉,猩红的火星微微带亮他的脸。
黑暗里,削骨一般的邪气,那眼神更像蛇,无有情绪,一边眯着一边解衬衫。
件件落在地上。
他扭头去浴室了。
磨砂玻璃门很快被热气笼罩,她大口大口呼吸。
他还哼起了歌。
可见多悠哉,低沉的声音打着哗啦啦的水柱,令苏家玉把床单片片揪紧。
盼望他把这澡,一直洗下去。
她太紧张了,紧张得神经有点断掉,意识也断断续续,迷迷糊糊。
连水声停了都没注意到。
再注意到时,床头的盏灯开了,身后飘来一股湿热之气,伴随着男性沐浴后更单纯冽人的荷尔蒙气息,凶猛,炙热,狂煞,雄浑。
那灯刺得她眼睛发晕,整个人跟火炉一样,烧开来,她侧着身子还忍不住抬首挡。
却死死忍着,不敢提出关掉。
男人站在床边,浴袍慢悠悠地荡漾,又点燃了一支烟,拇指食指捏着,眯起眼看眼前被单下起伏的山峦之影。
刚才进来他就不满意,这女人躺得和死鱼一样,他喜欢有点沐浴的香气。
但是没有。
他本来就有气,被一晚上燥热弄得心神不宁。
心想对着这普通女人,估计难硬。
此刻,也许是过了热水澡,他鼻子出问题?他觉得,她身上有股隐约的味道,不是时髦香气,更没有催情。
就好像小时候从村屋雇来的保姆,会给他和大哥用的那种,自制的皂荚味道一样。
说不清是香,还是药。
怪怪的,不难闻,而且,闻久了,越来越好。
这个女人一点本事没有,侧影还是挺好看,瘦的过分了吧,浑身的s线条有股一股极致感,腰肢塌陷像深谷,臀部不肥沃,却也满满当当鼓起,细肩如柳,黑暗中山峦起伏,这么看着也还可以。
许就是那细细腰,当了妈妈后特有的女人味的臀部,和少女到底不一样的,一点一点勾起了他抬头。
哪里不一样?
江城禹阅人无数,说不出来,就是不一样。
带着少/妇特别的一点味道。
他鲜少和少/妇,听说很好玩,人家懂得多,特别会伺候,他无所觉,会所里送上来的,只怕不能把你缠得j尽人亡。
烟头落了,烟灰缸里一缕烟,漂泊在空荡的床帏。
床帏响动,男人上去。
苏家玉干咽喉咙,好像被施法,还不能动,一点点察觉到雄厚的热源逼近,就在她左侧,月光照不到他那边。
被子里是他沐浴后的冷气,扎得她浑身更细抖筛糠。
她死死闭着眼。
脑海里刮风般闪过在S市,被他捆在酒店房间的那一夜。
那是个阴影,想起来就怕,那次不正式,她到底心底有个余地,知道他不能真正动她。
可她今晚,是敞开了,必须要承纳他。
恍恍惚惚中,她感觉到他那边动静,结实的劲臂伸了过来,被单中拱起的身影,一会儿后她头上就多了一道影子。
男人味道铺天盖地,荷尔蒙的气息将她淹没,淹没……
她口干得实在要窒息,心脏跳得实在要覆灭,无意识的舔了下苍白嘴唇,小脸阵阵绯红,绷紧,僵硬。
如上断头台。
男人都眯眼看着,暖色暧昧灯光下,她脸上的绒毛都看的家,微弱颦蹙更像脱水的小鱼儿,生动而可怜。
那湛黑的静潭眼底,除了邪肆与冷酷,也没有其他。
他的态度是慵懒而不在意的。
薄唇上还叼着烟,一手下落,从她的脚踝扶起,粗粝的手指,一下子将之弄到窄腰,他另一条龙纹刻身的臂膀,就横在她脑侧,她扭头,在最后的惊慌中睁眼看,更是被那青筋凸起造就栩栩如生的虬龙纹身吓得,如兔咛咽。
他盯着她,头高出她的身子半分,去放烟,薄唇紧抿,低头时徐徐朝她吐一口烟雾,坏笑,沉静,戾冷,勾起。
一瞬间。慢慢攻势……又力度无比,狂嚣,半分温柔没有。
金属欧式的床架动畔,那蛮横影子慢慢倾出她头顶,苏家玉窒息,像拉弓的箭,再也不能回头。
月色窥见这一场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