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神颜初显

秋之歌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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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两个鬼役发现均可逃走时,已然来不及阻止。原本想随之进入均可逃亡的线路遁迹而追,又忌惮这脾气暴躁的白龙所在。两鬼役在空中商量片刻后,就以均可不听管束被叉魂枪和无上令牌击打致魂飞魄散为由回地府复命去了。

    均可其实并未钻入此山中,在这样的情形下谁不忌惮白龙的暴怒?谁不怕被白龙的暴怒迁怒?所以均可只是在落地后找了个阴暗的角落攀附在上面,苦苦等待着日落月升,好回去找县官报仇。

    入夜,均可整理好白日的情绪,小心躲过巡逻的夜叉,悄悄潜入生前生活过的县城。来到熟悉的县衙后,没想到最先碰到的就是自己曾经兢兢业业为其服务并视其为恩公的县官,丧子失女的痛苦掀起的怒火顿时填满了均可的心。

    均可漂浮在半空的魂灵仔细观察了这县衙里的情形后,决定立即实施复仇的行动。可就当他看到这畜生不如的县官推开囚禁着自己娇妻的房间时,快要胀满胸膛的恨让均可觉得是准备动手的时候了。他从空中直扑县官而去,临近时才发现自己只是一阵阴风,根本无法拿起阳间的任何物件。

    满腔怒火的均可沮丧地想扑倒县官将其掐毙,可是几次的尝试都失败了,最好的一次也仅仅是自己身形带出的风吹掉了县官的方巾。这时,均可才想到自己身前看过的一本书上说过的话:阴阳两隔,人魔之别之界线维系三界平衡之本,此乃规矩,不可逾越。如若破界扰之,乱之,戏之,屠之乃触犯天条。若依仗其灵力高不顾规矩破界者必严加惩戒,以绝后效。

    均可忽然才明白过来,自己与娇妻和县官已是阴阳相隔,仅凭自己现有的灵力是无法“破界”的。所以自己的怒骂和激愤的情绪,阳间的人是无法听到和感知的,自己也没办法借助阳间的所有物件来攻击县官。

    均可知道了真相后,突然感觉到万念俱灰,无奈地悄悄飘入囚禁自己娇妻的房间,围绕着早已哭干眼泪显得呆滞的妻子转着圈子,心里的痛楚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均可就这样带着愤怒和不舍,在天亮之前飞离了这个让他牵挂,更多的是让他伤心的地方。按照均可自己的计划,本想找到一个哪怕是魔的师父来投其门下苦练灵力,这一切当然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

    天不遂人愿,均可昼伏夜出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都一直没有机会碰到一个能够引导他训练灵力的师父。直到有一天他知道了县官都老得去世了,妻子也在县官长时间的软磨硬泡中依顺了县官后,均可才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行为表现出了最不应该的“执着”。

    想通了这生生世世无限循环的道理,均可放下了执念,转而才想到该转世为人了。可是当年鬼役为了逃避处罚,早已将均可上报成为在叉魂枪和无上令牌的击打下魂飞魄散的冤魂,所以在投胎转世的序列里就没有了均可的姓名,均可就这样长时间的混迹于世上一群鬼魂野鬼中没法转世了。

    听完均可的叙述,无意中让应一飞知道了这白龙与师父之间为了拂尘产生恩怨的过程,心里终于有了对付这白龙的初步计划。

    太阳已放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大地经过一夜的冷凝,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衰败植物微微腐臭的气味。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灌木中升腾起袅袅轻雾,薄薄的笼罩在这片崎岖不平的原野上。

    面前这座奇妙的山上慢慢被四周生起的薄雾笼罩,这个现象在应一飞的经历中是从未见过的,按照常理,太阳出来后这雾霭就会很快散去。可是这里恰恰相反,在太阳耀眼的光芒照耀下,聚集了大量的雾霭,而且阳光越是明亮,这浓雾聚集的速度越快,遮挡这座奇山的雾霭越浓。

    半年多以来见到了太多奇人异事的应一飞,现在也应算是见多识广之人,可面对这又一违反自然规律的奇景不免也是心生好奇和惊惧。不明究里的应一飞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尽量将身形降低,关注着眼前这奇妙的变化。

    太阳越是耀眼这雾聚集得越是迅速,当整个山顶被浓雾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时候,以山顶上那块奇石为中心,发出了一圈又一圈刺眼的红光。转瞬间,包裹着整座大山的浓雾消失殆尽。

    待应一飞睁开眼睛再看时,只见山巅巨石上盘踞着一条巨型的金蛇,满身闪耀着刺目的金光,外围簌簌燃烧的火焰冲天而起,仿佛要与太阳的光辉媲美。

    这景象美丽中带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使人感到渺小和压抑,就在应一飞彷徨犹豫的瞬间,这金色巨蛇腾空而起,直插云端,只剩下这座兀立于眼前的奇山异石,仿佛静静守卫的战士。

    看着这金蛇突然腾空而逝,应一飞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懊悔来得匆忙,准备草率,应对这突发事件没有做到充分的考虑。

    看来,随着这金蛇的离开,营救钢镚豆和老冇的计划又得重新考虑,毕竟这白龙和金蛇之间存在的这种关系是很奇妙的。应一飞绞尽脑汁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应对,只好傻傻地隐蔽在原地等待这金蛇的再次出现。

    “大神,先前您是否留意到,此金蛇大仙消失那一瞬带起的只是一缕黑烟,而在余雾散尽之时您有没有注意到从他体内分离出的一丝白雾?”均可不说应一飞的确没注意,这时一经均可的提醒,应一飞才真正的注意到了金蛇离开时的景象。

    均可的观察确实如此,按理说,就目前金蛇此等修习了上千年,很快就能成仙而幻化为金龙的灵物,圣体之中应该都是通透洁净得毫无杂质的,在平时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中,凡胎肉眼绝对不可能看得到他身带的黑烟白雾,这个解释只能是他带着黑龙离开的同时,白龙伺机脱离了他的身体。

    果然,就在均可话音刚落之际,在金蛇盘踞的山顶那块巨石上出现了白龙的身影。

    就在应一飞正在考虑是否现身面对白龙的时候,天空中又响起了白龙那浑厚低沉的声音:“山下那龟缩在沟里的无胆小儿可是应一飞?”

    应一飞听见白龙直呼其名,知道自己也已暴露,无法再有更多时间考虑详尽的计划来对付白龙了,只好从藏身的沟里站起身来抱拳躬身道:“白龙大仙好神力,在下草民应一飞便是!”既然无法躲藏,又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考虑对策,应一飞只好先现身应付白龙,再进一步摸清白龙的动向见招拆招,伺机而动了。

    “不错不错,你既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老夫的藏身之处,想必也是有了超乎常人的修为,那么老夫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历练一下。既然来了,又要解救你的同伴,那么现在你就找找看你的同伴被老夫禁锢于何处!”白龙还是不管不顾应一飞心里的焦急,狂妄自大地坚持要给应一飞历练历练。

    经过几次接触,应一飞知道与这二货白龙解释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能耐着性子接受他的历练。

    应一飞强忍满腔的怒火,将声音尽量地放低缓慢道:“白龙前辈,在下应一飞一直遵从您的教诲,尽量地在您的帮助之下历练自己,可是在下毕竟是凡夫俗子,入门也晚,恐难完成大仙的赋予的任务啊!还望大仙垂怜,给晚辈提示一二吧!”

    “你既是凡夫俗子,就更应该加紧历练,否则如何堪当大任?闲话休说,速速前去找寻你的同伴吧!如若不然我说话算数,到了规定之时,定然交予你的是他们二人的尸体!”白龙说完,转身消失于空气之中。

    应一飞甩甩手恼怒地胡乱抓了把头发小声骂道:“老子真的是碰到鬼了!怎么世界上会有如此二B的货色啊!怎么找啊?怎么找啊?怎么找呢?”

    “大神,上次我为了躲避鬼役的收寻,曾藏匿于此山,我知道一个去处,有可能就是禁锢大神兄弟的地方,但是老朽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望大神斟酌!”均可适时地插上一句话。

    应一飞正好在焦急中找不到目标,听均可一说,就迫不急待地让均可带路,往眼前这座兀立的高山上爬去。

    这山是一座完全由花岗岩组成的石山,或许是金蛇长时间盘踞的缘故抑或是自然界神工鬼斧的雕琢,整座山上寸草不生,也见不到一星半点的土粒。很多地方还光滑如镜,看不到有任何能够顺利攀援到山顶的路径。

    应一飞带着均可来到山脚下,仰头四处寻找能够抓牢蹬实的地方,以备不时之用。

    均可所说的地方就是山顶上那块巨石下面有一个足够容纳几人的小小洞府,白龙极有可能将钢镚豆和老冇藏匿于此。

    几分钟后,在均可的指点下,应一飞略微思考,便放出法眼直接来到了山顶红色巨石下的小洞里,果然看见钢镚豆和老冇正在背靠背的坐于地上,昏昏然并无正常人的意识。

    这样轻易就找到了钢镚豆和老冇,应一飞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因为按照白龙的性格,他一定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对应一飞所谓的考验。

    想到此,应一飞迟疑了,他的大脑急速地运转起来,尽可能地从多方面考虑这白龙的想法,一番精密的思考和侦查过后,应一飞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最终,应一飞还是禁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是不是自己多疑了?把白龙想得过分的狡诈?眼看时间已临近午时,应一飞实在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决定上到山顶,解救出钢镚豆和老冇。

    应一飞嘱咐均可好好附着在自己身上,口念咒语,祭起“腾云咒”尽量隐蔽身形,慢慢向山顶升去。

    不多时间,应一飞就快要接近山顶了,越是接近山顶,应一飞越是觉得心里有点没底的感觉。他似乎嗅到了有一种危险正在临近,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同时的心也随着悸动起来。

    正当他无法判断这种感觉的真伪而想进一步确定时,天空中横生变故,这天空中的变化极度让人震惊,这毫无征兆的变化,一下子就基本从心理上摧垮了应一飞的防线,让应一飞如同被抽了筋、剔了骨一样。立时,应一飞的整个身体和思维很快就陷入了颓废不振的状态之中,陷入了瘫痪状态。

    这变故不但印证了应一飞之前的疑惑,也将白蛇这可恶的二货自私、狂妄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