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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群中左右环顾了一圈,已经看不见他的面孔了。我恨恨的挥拳砸在了一旁的墙面上。
我重新回去找程风。
“陈先生一大早怎么过来了?”程风此时正在吃早饭,他显然对我的到访很是奇怪。
“陈先生喝水。”
我端起杯子,笑道:“程先生起的倒是蛮早的。”程风微笑,早起还没打理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搭在额头上。
我开口问道:“昌隆帮程先生怎么看?”
我放下杯子,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微笑看着程风。程风喝水的手顿了一顿,复又抬手喝了一口。“哦……虽然我猜到了万昌沉不住气,但是还真没写到这么快,发生什么了?”
我笑了一声,道:“弟兄们与昌隆帮有些矛盾,我来探个虚实。”我挪动了一下姿势,续又说道:“道上的事儿,程先生未必不如我清楚不是?”
程风端着杯子转动一下,脸上八风不动,神情不变。
“要我看,”我双手撑在下巴上,眼睛看着程风客厅的吊灯上,“昌隆帮能这么强势,和夏清喜不无关系。所以,我打击他,对你应该没什么损失吧?”
程风微笑着一摆手,道:“的确,那提前祝陈先生好运?”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站起身。
“那就好。”我正正衣摆,道:“那……我就去挑事儿了。”程风也站起身,对我做了一个手势,“陈先生慢走。”
我驱车开到龙哥给我的地址,那是一个很大的仓库,不时有几个工人走出来抽一支烟又结伴回去。我将车停在仓库门口旁,摇下车窗。一个男人走到我的车旁敲了敲玻璃,我诧异的抬起头。“你是……”
那男人微笑着说:“你是陈哥吧,我是这儿的货物总管。”我长长的哦了一声,开门下车。“这事儿是什么情况?”那男人跟在我的身后,语气十分气愤的说道:“陈哥你一定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我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说。”
那主管大声道:“那天,弟兄们运货过去,昌隆帮的人早就等在哪儿了。弟兄们都是龙哥一手带出来了,哪能不知道龙哥天天挂在嘴边的和气生财,小汪就拿着烟上去跟那领头的搭话。”
“龙哥交代过,这批货绝对不能出问题,所以弟兄们都想着能和平相处就和平相处。可是这帮龟孙子!”说着主管狠狠剁了一下脚,“人家二话不说就拿着家伙上来了,开口就是要这批货,弟兄们一听哪能给啊,这说这话呢就打起来了。”
我皱着眉头,语气严肃的说:“那昌隆帮那边的死伤是怎么回事?”
主管一听,更生气了,咬牙切齿吃道:“什么死伤,哪有什么死伤。帮龟孙子造咱的谣呢!那天人间冲过来要打咱们弟兄,弟兄们刚开始就跟他们过了几招,但主要还是不让他们靠近货,开始打着打着,这帮孙子就把小汪围了,小汪的腿到现在还瘸着呢!”
“弟兄们一看这才红了眼,可是冲上去了他们又不打了,也不跑,就是任打不还手。当时弟兄们都被怒火冲昏了头,没意识到不对劲,可这好几天过去了,哪能还想不明白啊。他们这是有备而来啊。”
我点点头,走到仓库里。仓库里的工人们正在装一辆大货车,已经快到尾声了。“这就是那批货?”主管点点,“前几天搬下来查了一下,今天重新上的车。”
我一听,抬步上了车,对着主管说道:“走!我到时要看看,这昌隆帮到底是个什么背景。”
主管上车后紧紧跟在我的身后,“陈哥,这事儿龙哥那边……”我双手抱胸倚靠的车上,道:“龙哥那边交给我处理,你们现在继续走!”
我从车里的栏杆间隙看路边的风景,看到一辆车远远的开走,我心道:“有了!这便是要来了。”果然,车没走出两公里,就停了下来。
主管转头看着我请示我的意思,我抬手压了压,让一个人先下去。“呦……这批货还没过去呢!怎么滴?要不要兄弟我帮帮你们啊,也不用怎么滴,陪兄弟一晚就行了。”车外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进来,声音很小,但一字一句清晰的很。
“龙哥已经派人来处理了,你们这么下去不怕与天星帮为敌吗?”我们的人喊道。“别拿天星帮吓唬我,你们打着谁的旗号不好打他的?这么久了还没处理可不像是天星帮的作风。”我们的人不说话了,我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挥手指了指货运主管。
“你下去,能打起来最好。”总管一下愣住了,重复着问道:“陈哥的意思……这怕是……”我挥挥手,睁开眼睛。道:“有什么后果我担着,你尽管去!”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那货运总管一下车就亮开了嗓门。“你们些鳖龟孙,装孙子装到你爷爷这儿来了?怎么的前几次给脸不要脸以为爷爷脾气好?”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凑到车门边,静静的看着昌隆帮的动静。那人一看就是个莽撞的汉子,受不得激,听到主管的话撸着袖子就要上前,后面的人七手八脚的上前把他拉住了。
“怎么的?又想故技重施?又想假装重伤上我们天星帮讹钱?都是道上混的,这么不要脸……你们怎么可能混的下去?看来这昌隆帮很快就要是昌死帮了!”
那人呼呼的喘着粗气,转头左右看了一眼拦着他的人,眼里满是凶狠。左右的人看着他无声的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那货运总管继续喊:“怎么啦?怎么怂啦?怂了就跪下叫声爷爷,爷爷们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那男人双眼猩红的看着主管,这时从后面走上来一个男人,昌隆帮的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他走上前来,伸手按住了躁动的男人。
“我们昌隆帮也要的不多,只要你们给够地头费,这批货也就过去了。”那男人一上前来极其有理,双手作揖,语调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