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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我黑着脸开车出去,何明何亮连喊带叫我也没理。
随便找了家理发店说要剃头,满脸雀斑的女服务员快速给我剃完。
看到镜子里的形象,我挑剔地骂起来:“服务员,你这什么水平?这像狗啃似的,这里丝毫没动?”
女服务员满脸不耐烦的说:“我这里剃头才十元钱,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想要形象去斜对面高档美容美发店,没钱乱喊什么……”
我满肚子火气,看店里的顾客层次确实都是贩夫走卒,顿时大为后悔。
自己已经进入有钱人行列,怎么还习惯走进这样的廉价小店?
本想收拾得潇洒帅气给老婆看的,如今还不如原来了。
我怒气冲冲的走出去,边走边说:“你早说……本人不差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
雀斑服务员不死心的追出来:“先生,你还没给钱?”
我双眼冒火骂道:“把我头弄成这样,你还要钱……滚……”
也许是我凶相毕露,雀斑服务员吓得站住脚。
看到斜对面确实有家美容院,我直接走进去。
进去以后,顿时愣住了,貌似这里都是女的,我好像被雀斑剃头女涮了。
这时,有个容貌秀美的年轻女子露出职业化的笑意走过来。
“先生,你是找人还是美容?”
我扫了眼屋里的几个女顾客,总不能和她们挤在一起?
我老脸发红问:“你们这里有剃头的吗?我想整理下发型。”
“先生,我们这里只有美容,没有剃头整形的……你可以在这美容……”年轻女子客气的说。
“不用,打扰了!”我狼狈的走出去。
走出去,看对面小店的雀斑女正往这里眺望,发现我出来,急忙缩回脑袋。我本想过去骂她几句,想想好男不和女斗还是算了。
忍住气琢磨该怎么办?想起句俗话有问题找百度,还是上网查有没有男性美容院,至少找个美发师整理下见不得人的头发。
上网找了半天,发现女性美容院遍地都是,可男性美容院却凤毛麟角。
终于在不引人瞩目的角落找到了,又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对方手机号。
我立即拨打过去,半天才听到一个中年男人接电话,懒洋洋的声音,让我深表怀疑说否打错电话了。
“喂,你找谁?”
是男的就好,我急切的问:“先生,你这有男性美容美发吗?”
“是的,有话快说?”男人不耐烦的说,气息明显不稳。
这人啥态度?我差点开骂。
想起找这家美容院的艰难,忍住气说:“师傅,你具体地址这哪,我想美容美发……”
男人这才详细说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我驾车急忙赶过去,足足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他说的地方。
这是破败的小平房,周围都是高楼大厦,更显得这房子狭窄难看,如果不是看清那块歪歪扭扭的招牌,我一定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更让我无语的是门是关着的,我又打了个电话:“师傅,我找到你门前了,是这里吗?”
“等着……”中年男人似乎兴奋到极点,正向高峰挺近的勇士。
我等了会,才有位四十左右岁的男人把门打开。
我目光望过去,这男人蓬头垢面,眼眶发黑,很像纵那啥过度……脸上还带着汗渍,脸颊上分明有两朵桃花。是男人都明白,我打扰了他办事。
他抬眼皮上下打量我,冷冰冰的问:“要当新郎官了?”
我心中冰冷,看他的形象还不如我,难道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我满肚皮的怨气问:“你这真是美容院?结婚才能进来吗?”
“不是结婚才能来,是男人平时不美容……不想收拾就别进来。”他不耐烦的说。
“……”想想也是,如果我不是有钱,又因为特殊情况,老婆说欣赏别人风度气质,我也会一直邋遢下去。
如今,有了警觉意识,当然不能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
灵机一动,干脆把自己当新郎官,情真意切的说开了。
“师傅,我真是要结婚,刚才不好意思说……您瞧我头发,这简直像狗啃的,是路边小店给我弄的,一辈子的大事,你帮忙好好收拾收拾……还有这脸每天在外面跑,还莫名其妙出现了几个痘痘,你能不能帮我处理下,弄得像人样,多少钱都没问题。”
“进来吧……”男人这才打开门。
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外屋是会客室,整齐的试验台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角落还有把椅子,旁边摆放着修剪头发的工具,里屋门关着。
男人用力敲打屋门,没好气的骂:“小青,起来,来客人了……”
听到这名字我心中一愣,不会那么巧吧?
这时,有个女人睡眼惺忪打开屋门,打着哈欠说:“你打发走就算了,怎么还领进来了?”
我很快就认出来了,这女人正是小青。
这可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又在这里遇到了她。
此时的她明显比以前憔悴不少,仿佛是被打入冷宫的深闺怨妇。
也许是刚那啥,脸上有点不正常的红晕,目光中带出盈盈秋水,才让人感觉她的年龄。
在我认识她时,她也认出了我。
她眸光复杂的闪动几下,却什么都没说。
算起来,我和她的几次来往,还是我占了大便宜。
此刻,我不想让她难堪,过去就过去了,女人都不想计较,男子汉大丈夫何必揪住不放。
她看清是我,转身想走进去。
被男人突然揪过来,满脸凶相,一巴掌扇过去:“都打发走,吃什么喝什么吗?败家娘们就知道睡觉……”
小青哀哀哭泣:“别打了……你说了算……”
在看到小青的刹那,我突然不想进去了。
何况这男人还动用了武力,看到对方的惨状我更为心烦。
看了眼旁边镜子里的头发,我立即表示:“师傅,你帮我修修头发就算了,我赶时间。”
“早说啊,坐着吧,”他不高兴的把我按到椅子上,洗手以后,把剃头的工具拿出来,熟练的分层次帮我修建头发。
此时,这男人和刚才的懒散以及凶态判若两人,变得认真虔诚。
这熟练的手法以及认真的表情没几十年历练绝对达不到。让我突然想到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十几分钟以后,他把围在我脖子上的布撤下来。
“你先去看看,有什么不妥的我再给你修修……”
我来到镜子前,前后照照,发现和刚才的感觉截然不同。
看他给我量体裁衣设计的发型,把我的青春朝气都显示出来。
“师傅手艺不错,怪不得要的结婚才找你……”我言不由衷的连声夸奖。
这时,屋里门打开,小青收拾干净利落的走出来说:“你不是还要美容吗?进来吧?”
原来我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刚才她被打,哭的那么凄惨,转眼就没事了?
她不在乎,我怕什么?
感觉男人剪头的娴熟手法,我看出来了,他专业水平不错。何况他经常给新郎作美容,这方面应该也错不了。
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怕女人吗?我考虑片刻就跟进去了。
里屋尽管开窗放进来不少新鲜空气,依然有种粘稠的怪味,我清楚这味道的出处。
像小青这样的公共厕所,跟任何男人这一起我都不感觉奇怪。
屋里有张床,明显是刚才他们睡觉的地方。
小青尴尬的找出条新床单,铺在床上。
我躺上去,感觉浑身上下不自在,男人先用工具小心把我脸上痘痘去掉,然后用各种化妆品揉我的脸,后来听到小青体贴的说:“我来吧。”
很快,我感觉她细腻的小手在我脸上游走,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尽管看她洗了手,仿佛有数只苍蝇蚊子在脸上爬来爬去。
一年前,和这女人春风一度以后,自己成了大老板,而她贪图享受,随波逐流落。
男人明显瞧不起,说话都带刺:“记住几个穴位,该用力的时候用力,瞧你的笨蛋样,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
对男人辱骂的话,小青好似木然了,一律以“好”“是”恭敬的回答。
我弄不清楚,她在这里是学徒,还是身份尴尬的泄那啥工具,不管是什么,都像男人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