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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茶杯微微的颤抖，“抬起头来……”
顾晴空慢慢地抬眸，对上他苍老的脸，嘴角轻勾，那张小巧的脸，与她长得不像，可是她身上的气味，却……
如出一辙。
“你……叫什么名字？”
“顾晴空。”
“晴空万里……真好听的名字。你这身旗袍是北临老师傅手工做的？”一个政界的大佬和一个刚过20的小丫头谈及了穿着，那画面极具违和。
顾晴空点头，“嗯，因为自小就喜欢旗袍，才来北临几天，就慕名而去。先生似乎对旗袍也有研究……”
越老看着她身上旗袍的一针一线，往昔那些被尘封的记忆一点点的翻滚出来，那么美好，又那么让人痛心。
可是斯人不在。
他忆着过去，总是压抑不住的心痛。
“嗯，她非常的喜欢旗袍，我甚至为她手工制作过一件旗袍，她视若珍宝，走的时候，就穿着一起走了。永远的消失了……”
说着，越老的眼眶泛红。
顾晴空不免心惊，从未想过，他竟是如此重情之人。
“您说的她，是您的太太吗？”
越老点头，“是我的太太，你和她长得不像，可是你身上的气息特别的香，你用的什么香水？”
顾晴空低头打开自己的手拿包，将一个白玉小瓷瓶拿出来，“这个……”
越老看着那个古色古香的瓶子，正准备抬手接的时候，一侧的男子抢先一步，做了检查，这才奉到他的跟前。
越老打开瓶子，那股气味毫无防备的袭入他的鼻腔里，刹那间，百花齐放，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年。
他和她初见。
她站在芙蓉工花下，一脸娇羞。
又好像回到了离别的那一年，她穿着他亲手制作的旗袍，从他的视线里永远的消失不见。
从喜悦到悲伤，再到苦涩，又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人生。
让人久久不能平静。
越老的手微微颤抖，将瓶塞重新盖上，反复的把玩着白瓷瓶上的芙蓉花，“这个东西你哪里来的？”
“我自己做的。因为母亲是香水世家的传人，所以她走之前，就把这门技术传给了我，我偶尔调一调来玩。”
顾晴空知道她成功了。
越老看了一眼身侧的男子，他立即明白的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报酬，这香水我们先生要了。”
顾晴空看着那一盒的珍品，她微摇头，“我不想要这些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
小小年纪，脸上却有着不应该有的悲伤。
她带目的而来，他感觉到了。
“我想见秦傲。”
越老闻声，猛地瞪大双眼，倏尔一手重击在桌面上。
顾晴空被骇得身体一颤，倏尔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倒在地，“我知道您一定会答应的，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想要见一见他，仅此而已。”
“我为什么要让你见他？一瓶香水而已。”
越老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脸的冷意。
顾晴空慢慢地抬头，看着他，“对于别人来讲，它可能就只是一瓶香水，可对于您来讲，那是一段过去。花钱都买不到的过去，因为它是你心底的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