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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芊的砸击下,细细碎碎的记忆片断,自李闲的大脑里被激活了起来。
他想到了远在半坡镇的李惠。
他想到了自己的魂导林继业,还有林继业托付给自己的林薇。
他想到了小芊是自己的生死搭档,小坏蛋是和自己形影不离的胎灵。
他想到了同盟会,想到了老爷子。
当然,他已经很清楚自己是半鬼了,还想到了自己的两种鬼术,瞬移术和夺气术。
最重要的是,他想到了自己丹田内那珠子是鬼珠,是融合鬼王舍利子而来的,这独一无二的金色鬼珠,和寻常鬼珠不太一样,它总是在不断突破着半鬼世界里的规则和控制……
正是想到这一点,李闲对自己恢复记忆越发有信心了。
砸了数下之后,这种“挨打疗法”效果越来越微弱了,以至于最后几乎没有新的记忆再被激活。
“用力狠砸!”
“再用力!”
李闲不断催促着。
小芊见李闲的脑袋恢复得特别快,又连连被他催着,牙一咬,一棍子狠砸了上去。
李闲疼得眼前阵阵发黑,仍没有再激活新的记忆。
眼见小芊又扬起了球棍,李闲连连摆手,道:“好了,好了!”
“李闲哥哥,是不是砸得太疼了?”小芊忙问。
“疼倒不怕,关键是再怎么砸也没用了,”李闲捂着脑袋道,“不过你下手也确实有点狠了。”
小芊嘻嘻地笑着,她本来就不是温柔的女孩,请她打,她可不会扭扭捏捏的下不去手。
李闲将自己想到的这些全讲给了小芊。
“喂,你是我们大哥是吧?”小芊右手握着球棒,一边在自己的左手上轻轻拍着,一边看向小坏蛋。
此时,小坏蛋已从李闲的衣袋里出来,正在那扭作一团的大肚鬼身边捉弄他玩。
“嘎嘎!嘎嘎!”小坏蛋其实早想起来了,只不过被叫大哥的感觉太好,他才不愿坦白。
见“恶行”暴露,小坏蛋一边冲小芊讨好地笑着,一边连忙跑到李闲的身后躲了起来。
小芊吓跑了小坏蛋,自己来到了大肚鬼的跟前。
“喂,你看到了,如果想不起有价值的线索,我们连自己人都打,”小芊冷言道,“如果不想挨打的话,最好把你知道的和失忆城有关的事情,全说出来——”
“我、我没、没阳气,难、难受——”大肚鬼一脸痛苦,话不成句。
小芊直接把球棍扬了起来。
“我、我说!”大肚鬼忙道,“这、这里是、是失、失忆城——”
小芊一球棍打在他的身上,道:“好好说话!”
大肚鬼疼得叫唤了几声后,看了看小芊,继续说了起来,说出的话也一下子顺溜了起来。
“在失忆城里,任、任何半鬼都会失忆,除非身上有这种咒符。”大肚鬼说着,指了指自己脖子处一个镶嵌进去的咒符,道,“但这种咒符只有我们上层居民才有,是通过法阵在身体里激活的,别人拿去也没用。”
“继续说!”李闲认真地听着,寻找着任何有用的线索。
“失忆城被一个古老的强大法阵控制着,这法阵不但会让里面的半鬼失忆,还会压制任何半鬼的鬼术,在这里,半鬼只能像人类那样生活,就连道主也不例外——哦,不对,你是个例外——”
“道主的名字是什么?”再次听到“道主”这两个字,李闲心思一动。
“段、段漠。”
“岭北道主段漠。”李闲脱口而出。
“李闲哥哥,你想起来了?”小芊忙问。
“只想到这么一点。总觉得这个名字特别熟悉,好像咱们出现在这里和他有关系。”李闲道。
“岭北道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小芊说着,又扬了扬球棍。
“你们是、是谁啊?我、我不认识啊——”大肚鬼叫道。
“我叫李闲,是同盟会的。”这是李闲刚才以“挨打疗法”换回来的记忆。
“我、我真不认识你们,也、也真不知道同盟会,”大肚子委屈道,“我很少离开失忆城的,外、外面的情况了解很少。”
小芊连打了他几棍,他仍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让他说别的,他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堆,但都是车轱辘话,翻来覆去也就这些。
“李闲哥哥,看来住在豪宅里的都是没有失忆的特权阶层,咱们一家一家逼问,总会问清楚的。”小芊道。
“嗯。就这么干!”李闲立即赞同。
此时,失忆城里的半鬼都没有鬼术,亦不会飞,他们就算在城里闯一遍,他们也抓不到。
“咦,小坏蛋呢?”准备出发时,李闲即发现小坏蛋不见了,他担心得正要四处找时,却见小坏蛋吭哧吭哧地拖着一个大旅行包,从楼下爬了上来。
那旅行包是他身体的十几倍大小,被他这么拖着,像极了拉着木掀的小老鼠,看起来滑稽可笑。
“我的!我的!”小坏蛋指着旅行包叫道。
李闲和小芊打开旅行包一看,不由笑了。
原来,小坏蛋自己从房子里找出了这个旅行包,然后跑到楼下,将阳气卡、珠宝什么的,全搜罗了进去。
“背上!背上!”小坏蛋指着李闲的肩叫道,而他自己也不进李闲的衣袋了,直接钻进旅行包和他的这些宝贝作伴。
李闲哭笑不得,背上装了小坏蛋和宝贝的旅行包,揽住小芊的腰,纵身飞了出去。
他们直接飞到了离得最近的豪宅里,大大咧咧地闯了进去。
既然确信整个失忆城的半鬼都施不出鬼术,他们就少了许多了顾虑。
第二幢豪宅里,一个干瘦的中老年男鬼,正和一群貌美如花的小女鬼玩出格的游戏,他一边捉弄着她们,一边叫道;“脱吧脱吧,你们都是我的老婆,这一会儿怎么倒忘了,谁不听我的话,我就把谁赶出家门——”
一看到闯进来的李闲和小芊,中老年男鬼刚要叫人,便被李闲冲过去,用夺气术夺了阳气。
小芊一逼问才知道,这男鬼常把外面的女鬼带回失忆城,这些女鬼或是老乡或是朋友,总之都对他很信任,在外面时,他也确实在他们面前表现得一本正经,一旦将她们带进来,他便本性毕露,为所欲为,反正此时的她们处于失忆的状态,也只能信他的话;等离开失忆城的时候,她们又会将失忆城里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他依然是她们心目中那个值得尊敬的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