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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虎的态度冯永发似乎早就预料到。也难怪,谁忽然间听到这样的事情也都受不了。他尴尬的看着马小虎说,
“小虎,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我希望你们给我个补偿的机会……”
冯永发说的很真诚。但马小虎却一言不发,他握着吴静华的手,吴静华感觉到儿子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冯永发见马小虎不说话,他又继续说,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向你们母子赎罪。我知道,你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这样,我今天就让他们给你办出去的手续,我希望我们能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你想把事业做大,我都可以帮你,甚至我的产业都可以由你来打理,正好你和晓幽之前就是好朋友……”
马小虎忽然站了起来,他看着冯永发笑了笑,这笑容既有无奈,又带着一丝嘲讽,
“聊?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您姓冯,我姓马。你不欠我什么,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这些年是我妈把我养大的,我只有妈,没有爸!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马小虎说着,又紧紧握了下吴静华的手,他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说赎罪?我告诉你,你的罪赎不了的。你知道这些年我妈吃了多少苦吗?还有我那么年轻的兄弟死在你手里,你现在让我去接你的产业?冯永发,你知道吗?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我今天最后和你说一句,以前什么样,我们以后还是什么样。好了,我要回去了,管教可能都等急了。对了,你别想把我捞出去,我不会走的……”
马小虎说的决绝,冯永发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浑身不停的颤抖着,整个人看上去一下衰老很多。马小虎回头看了看吴静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妈,儿子不孝,我在里面没法孝敬你,你照顾好自己吧……”
说着马小虎给吴静华磕了几个头。而吴静华脸色却很平静,她拽起马小虎,摸着他的脸庞说,
“小虎,你也这么大了。所有事情你自己决定吧。无论你怎么做,妈都不怪你!”
马小虎硬挤出了一丝微笑,可吴静华却看到儿子眼中晶莹的泪珠。
马小虎走了。而冯永发却像傻了一般。他看着吴静华,喃喃的问,
“静华,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吴静华苦笑着摇摇头,
“冯永发,其实你应该知道的,人真是有报应的!”
冯永发却根本听不进去,他过去抓住吴静华的胳膊,
“静华,我求求你,你劝劝小虎,他是个优秀的孩子。只要他出来,我的一切都给他……”
吴静华摇头,
“我劝你还是别想了。他是我儿子,我了解他,如果现在你把他保出来,我猜他一定会更恨你。倒不如先让他在里面静静吧……”
吴静华太了解马小虎了,平时看他嬉皮笑脸,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吴静华知道,儿子一旦认准的事情,恐怕没人能劝得了。
事情的转折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当谢小权把这事儿说给大家时,大家都觉得难以置信。
但四眼却认为这是最好的结果。他甚至都有些羡慕马小虎了,居然能有个冯永发这样的爹。
不过对于马小虎的态度大家还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仗义,因为兄弟不肯认贼作父。有人说他糊涂,毕竟是亲生父亲。血缘关系在那儿摆着,你认不认这都是事实。
大家虽然想法不同,但都希望马小虎能快点出来。知道是他自己不肯,众人就让谢小权去劝说马小虎。谢小权和四眼倒是去了,可马小虎根本就不听。只是告诉他们照顾好兄弟们,他的事情不用大家担心。
马小虎这几天心里也是异常郁闷。每天晚上一闭眼睛,眼前就会出现刘刚和老根的样子,两人好像是在冥冥中提醒他一样,他们不能就这么冤死了。
江湖终于恢复平静,谢小权带着众人重新回了火车站。冯永发也不再派人围堵。
他这几天就在琢磨,什么时候能和马小虎再深聊一次,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
这一天早上,冯永发早早就起来了,他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喝茶。手里盘着手串儿。
不一会儿,吴馨从楼上下来了。冯永发还有些纳闷,吴馨怎么起这么早。一到客厅,吴馨就坐到冯永发的身边,她也倒了杯茶,轻轻挽着冯永发的胳膊说,
“老冯,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