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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番外 钰轩篇 幕后之人
“皇上!人已经带来!”小安子撩开营帐,低声禀报。
钰轩倾身,吻了下仍旧昏迷不醒的人儿,起身,行了出去。
营帐外。
两名侍卫押着一名面色苍白如纸的小太监,跪与地面。
身侧,则是严亦飞。
“说!是何人指使你所为?”冰冷不带丝毫温度的嗓音,自钰轩唇中溢出。
小太监本就吓得瑟瑟发抖,如今听闻他冰冷而阴鸷的嗓音,更是吓得差点瘫软与地:“皇、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钰轩冷笑:“谋杀皇嗣,你觉得自己还能被原谅?”
小太监闻言,面上惊恐之色更甚,不断的对钰轩叩首:“奴才也是被逼无奈,请皇上明察……请皇上明察……”
“何人逼得你?”
“奴……”
“你若是有一句谎话或是隐瞒,朕必将你千刀万剐!”在他开口之前,钰轩已先一步给予他警告。
说或不说,他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如今,他唯一可以选择的是,死的轻松,或是死的痛苦。
小太监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叩首的动作,僵在半空。
钰轩也不催他,对着严亦飞伸手。
严亦飞了然,将腰间匕首递予钰轩。
钰轩随手丢掉刀鞘,在他面前蹲下:“你可以继续沉默,但朕可以每隔一分钟,便砍掉你一根手指,如果手指不够,还有脚趾,如果你骨气还是够硬的话,朕会一刀一刀削掉你的每一寸肌肤,却又不会让你死去……”
钰轩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间,透露着嗜血意味,使人不寒而栗。
小太监面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嗓音。
“奴、奴才并不认识那个人,他抓了、抓了奴才的爹娘和弟弟妹妹,奴才迫不得已,才会这么做,求皇上给奴才一个痛快……求皇上给奴才一个痛快……”小太监对着钰轩不断叩首,如今他不奢求自己能活着,只奢求自己能四个痛快。
钰轩慢慢站起身:“他的长相!”
“他蒙着面巾,奴才看、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奴才记得,他的左手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小太监急忙道,生怕他不信般,举手立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言,就让、就让奴才下十八层地狱!”
“拖下去,杖毙!”钰轩丢掉手中匕首,冷声吩咐。
“是!”侍卫应声,迅速拖着小太监离去。
严亦飞瞧了眼钰轩阴冷神色,小心翼翼开口:“皇上!需要派人搜捕吗?”
钰轩衣袖中指尖紧紧攥起,最后自唇中,硬生生的吐出四个字:“暂时不用!”
严亦飞虽然不解,却也未敢多加询问。
营帐内。
本应昏睡不醒的白素素,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离叔!果然是离叔!
虽然早已猜到这个答案,可当亲耳听问,对于她来说,仍具有莫大的冲击力。
痛!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歇斯底里的痛着。
她明知道,离叔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可她还是贪恋了轩的温柔,如果她可以再硬下点心肠,决绝的离开轩的身边,他们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们如今也不会走到,要彻底分离,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太多的疑问,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可却又清楚的知道,世界上没有如果,时光也不会倒流,属于他们的孩子,更不会重回她的腹中……
泪水,一颗颗的滑落,刺痛她的肌肤,打湿了枕头。
——
夜,清凉如水。
在确定身侧之人彻底睡着,白素素缓缓睁开眼睑,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庞,眼底充斥着疼痛与不舍。
“轩!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悄然离去,与不告而别……”白素素轻声呢喃,倾身,吻了下他的额头,然后小心翼翼下床,拿起属于她的佩剑,径直向着营帐外行去。
她身影消失在营帐内的刹那,钰轩缓缓睁开双眼,下床,拿起披风行了出去。
白素素静静行走在黑夜中,不知不觉,行至了她们在这儿第一次相遇的地点。
借着皎洁月光,隐隐约约看到堆起的一个小土坡。
白素素瞳孔骤然一缩,像是认识到什么般,快步行了上去。
墓碑上,只有两个字——离儿!
而正是这两个字,让她清楚的认识到,埋葬在这儿之人,就是她那还未来得及见面,便已阴阳相隔的孩子。
指尖颤抖的抚摸上,墓碑上的字迹。
泪水,不受控制的自眼眶中滑落。
“离儿!离儿……”白素素一遍一遍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似哭似笑:“……离儿!你父皇给你起的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她(他)会喜欢的!”钰轩弯腰,将披风盖与她的身上,旋即,在她身侧蹲下:“别离,却不代表我们不爱她(他),待我们百年之后,一定会见到她(他)!”
白素素侧目,红肿双眼,静静凝视着突兀出现的他:“你没有睡着?”
“嗯!”钰轩淡淡应了声,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你已经猜到了?”
白素素眼底划过一抹复杂光芒,轻轻颔首:“离叔他们,如今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爪牙,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狠咬我们一口!”
“朕可以……”
白素素伸手,捂住他的唇:“轩!哪怕你是皇上,你也不可能绝对的杜绝到,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让他们插!”
钰轩慢慢抬起指尖,覆上她的手面,挪开她的指尖:“是不是真的只有离开朕的身边,你才会开心,才能安心?”
白素素压下心头阵阵抽痛,郑重点头:“是!”
“好!如你所愿,朕会放你离开!”钰轩沉痛开口,下一秒,话锋蓦然一转:“但必须在你养好身体之后,否则,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朕也会将你抓回来!”
“半个月!”
“至少一个月!”钰轩不容置疑道。
白素素与他对视片刻,轻轻颔首。
钰轩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这辈子,属于他们的时间,也许,就真的只有这最后一个月了。
一个月之后,他们将天涯海角,各奔一方,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