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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人尽可夫的女人
“主上！周管家派人送来书信，说是柳小姐回府了！”冯戟行色匆匆行入御书房，还未来得及喘息，便急忙道。
宫晟睿眼底划过一抹危险意味：“她不是在美人哪儿吗？”
“美人最近去南陵朝查看情况，便将她交给手下照看，谁知她竟趁那些人不注意之际，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回来！”话音落，冯戟长长吐了口气。
发觉这柳小姐，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宫晟睿沉吟片刻，沉声道：“既然她喜欢呆在睿王府，那就让她呆着吧！”
“不用管她？”
“嗯！”
“……”就这样，没了？
冯戟傻眼，人家柳小姐爱他爱的死去活来，更不惜一个人，千里迢迢的回来寻他，只为多看他两眼，结果他倒好，就这么三言两语，把人给打发了。
“如果没有其它事，就出去吧！”
“……哦！”冯戟慢三拍应声，挠了挠头，行出御书房：“……皇上？”
乍然见到躲与殿外的端木妍，冯戟明显一怔。
端木妍扯起一抹牵强笑意，算是回应。
宫晟睿抬眸：“进来！”
端木妍咬了咬唇，耸拉着脑袋行入御书房。
“都听见了？”
“……嗯！”
“有什么想说的？”
端木妍鼓了鼓水晶包子般的脸颊：“朕不喜欢她！”
“然后呢？”
“朕不希望你见她，更不希望你娶她！”端木妍伸手，抓住宫晟睿衣襟：“大坏蛋，你再把她送走好不好？”
宫晟睿伸手点了下她的眉心：“就这么容不下她？”
端木妍抿唇不语，慢慢垂下眼睑。
宫晟睿伸手，勾起她的下颚，不给她逃避的机会：“说话！”
“朕不希望，有人跟朕抢你，朕是不是很自私，很坏？”端木妍纠结咬唇，眼眶隐约红了圈。
宫晟睿唇角微微上扬，一把将她按入怀中：“本王喜欢你的自私！”
“真的？”
“嗯！”
见他不仅不生自己的气，还夸自己，端木妍瞬间弯了双眸。
“明日十五，本王回睿王府上香，你要一起去吗？”宫晟睿沉声询问。
端木妍想了想，摇头。
宫晟睿心头划过一抹意外，这还真有些不像她的个性。
“为何突然不去了？以前，你不是很喜欢跟本王去睿王府嘛！”
“柳小姐在睿王府，她不喜欢朕，朕也不喜欢她，所以，朕还是不去了吧！”端木妍闷闷不乐道。
宫晟睿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不去也好，免得起冲突！”
上一次的事情，他仍历历在目，既然她敢动一次手，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动第二次手。
“……”端木妍。
“明日本王会与她说清楚，如若她实在不愿意离开京城，本王会命人重新帮她找一座宅院居住，至于日后，她是生是死，都与本王再无关系！”
端木妍环抱宫晟睿手臂，微微收紧，脸颊贴于他的胸膛之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好！朕在宫中等你回来！”
“嗯！”
——
次日。
睿王府。
柳黎一早便在门外张望，等待着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柳小姐！主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还是先回厢房休息，待主上回来后，老奴再派人前去通知你！”周管家劝说，这大冬天的，别说是一名弱女子，就算是一名身强体壮的男子，呆久了，怕也受不了。
柳黎倔强摇头：“我要在这儿等睿哥哥！”
“柳小姐……”
“周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会有事的！”柳黎扬起一抹笑意，截断周管家未说完话语。
周管家清楚，怕是继续劝说，也无济于事，无声叹了口气：“行！那老奴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你若觉得身体受不了，就赶紧回房间，千万别冻着！”
柳黎颔首：“我记下了！”
周管家又看了眼柳黎，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两刻钟后……
“睿哥哥！”瞧见宫晟睿身影的瞬间，柳黎立马满脸喜色的奔了上去。
宫晟睿将马匹交给守卫，淡淡望了眼柳黎：“外面冷，进屋说话！”
“好！”柳黎甜笑，紧跟在宫晟睿身后，进入大厅。
“都下去吧！”扫视一眼，在客厅内忙碌的身影，沉声吩咐。
“是！”众丫鬟应声，缓缓退出客厅。
柳黎察言观色上前，为宫晟睿倒了杯热茶：“睿哥哥！天气冷，你快喝杯茶暖暖身子！”
“你喝吧！”宫晟睿没接，随手解下披风，放于椅子之上。
柳黎眼底划过一抹失望，将茶杯抱入手中，吸取它的温度。
“说吧！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回来？”宫晟睿在椅子上坐下，晦暗不明的目光，令人猜不出他此时的心思。
柳黎委屈咬了下唇：“难道睿哥哥不知道吗？”
“本王不知道！”
柳黎呼吸一滞，眼眶中慢慢浮现出一层薄雾。
“因为，黎儿想睿哥哥，不想离开睿哥哥！”片刻，柳黎直视宫晟睿，一字一句道出自己的心意。
宫晟睿的神色，并未因为她突兀的表白，而有任何变化：“本王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不要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
柳黎面色微微一白：“睿哥哥！难道让你接受黎儿，就真的有这么难吗？”
“是！”宫晟睿没有任何婉转，道出她最害怕听到的事实：“黎儿！醒醒吧，其实你心里一直都很清楚，本王心中没你！”
“我不清楚，不清楚……”柳黎疯狂摇头，泪水顺着眼角一颗颗滑落：“……为什么？为什么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却吝啬的不愿意给我一个眼神，一点点的心意？为什么？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
宫晟睿抿唇不语，待她哭够了，发泄够了，才再次开口：“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柳黎身子晃了晃，一瞬间，面色好似又白了几分：“睿哥哥！你……还真是残忍！”
“如果你觉得这么说，你能舒服一些的话，那你就这么认为好了！”宫晟睿并不打算去狡辩，或是解释着什么。
柳黎踉跄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无视她绝望痛苦神色，宫晟睿冷声道：“如果你愿意回美人那儿的话，本王可以命人将你送回去，如若你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
“真的？”柳黎堕入黑暗的意识，仿佛在这一刻，又重新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宫晟睿颔首，补上刚刚未说完话语：“本王会命人，在京城内，给你重新找座宅院！”
柳黎闻言，眼底希翼光芒慢慢退却。
她就说，他怎会突然心软？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错觉而已。
“睿哥哥突然对黎儿如此残忍，是因为她吗？”柳黎抬手，狠狠拭去眼角泪水。
宫晟睿未语，深不见底的双眸，睨视着柳黎，静等她的下言。
“我看到了！”柳黎笑，笑容中却充斥着太多的苦涩与心酸：“那日，我高高兴兴的回到京城，以为，终于可以见到你了，终于可以与你不用再分离，可是……就在我最高兴，最开心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皇上、还有你怀中的孩子，你们三人说说笑笑，就像是一家人……”
宫晟睿英挺眉头蹙眉，显然未料到那日出门，竟会被她遇上。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你牵着她的手，做着只有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亲密动作，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破裂的声音，我伤心、难过、甚至是绝望，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被一个才出现不久的人，就这么抢走了，所以，我想赌一把，赌我在你心中，会有那么一丁点的位置，可是……”柳黎苦笑，强忍的泪水，终究是再一次的自眼眶中滑落：“……我赌输了，自始至终，你的心中都没有我，而我却傻傻的爱着你，一心一意的为了你，结果到头来，自己反倒是成为了一纸笑话……”
“本王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
“你的确是提醒过我，但你却不知道，你的存在，早已刻入了这里……”柳黎指着自己的胸口，泪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颗一颗往下掉：“……光想想，离开你身边，这里就痛到无法呼吸，所以，我不敢去想，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一个劲的向前走，哪怕前方布满荆棘，我也在所不惜！”
“黎儿……”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爱上那个，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的蠢女人，哪怕她是皇上，在我的眼中，她也配不上你！”柳黎歇斯底里的叫器着，在他面前压抑了这么多年，讨好了这么多年，却从未有像今日这么痛快的嘶吼过。
宫晟睿面色稍微沉了少许：“注意你说话的用词！”
“怎么？心疼了？”柳黎痴痴的笑着，笑意不达眼底：“你不让我说，我还偏就要说；除去皇上的光环，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若是放在民间，早就被浸了猪笼……”
“够了！”宫晟睿厉呵，一掌重重拍与桌面，桌案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