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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瓷实的大架子,我心里替老赵一阵紧张,这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轮圆了胳膊一巴掌拍下去,先不说架子能不能碎,反正手得疼够呛。佟一二和朴四喜却一脸的兴奋,看起来对老赵非常有信心。
老赵也没说啥,直接上前一步,稍一运气,举起右手就照那架子拍了下去。就听“梆”的一声闷响,再看那架子,居然纹丝没动!我紧张的气都忘喘了,看老赵一掌下去这架子纹丝没动,有点担心老赵下不来台,纠结着是不是该说点啥给老赵个台阶下呢,就听见一阵“吱吱嘎”的声音从架子那传来,再看那架子,慢慢裂开了一条条纹路,露出了里面的铁梁,到最后居然塌了!
这回不光我看傻了,连佟一二和朴四喜也看的目瞪口呆,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来话。“啪啪啪”,从身后传来了鼓掌声,还有个女孩的声音,说道:“好厉害!幸好今早宏一哥手下留情了,不然我可是吃不上中午这顿大餐了!”我们回头一看,是林舞搀着孙奶跟着朴老太爷走了过来。
朴太爷还是那个乐呵呵的样子,对赵爷说道:“赵家真是后继有人啊,这小一辈里宏一最大,性格也敦厚,有当大哥的样子。”老赵被夸的脸一下就红了,赵爷挺高兴的,也没说谦虚几句,回说道:“宏一在功夫上的天分比我还有他爸都高,只是这孩子从小就特别厚道,少了一股子狠劲儿,还得多历练。”
朴老太爷笑着说:“不急,孩子长大都是一夜之间,宅心仁厚才能成大事。”又转头跟老赵说道:“宏一啊,听说你今天中午要请客给林舞接风?不知道我们几个老骨头一起去凑个热闹方不方便?”老赵听了连忙点头说,几位长辈愿意赏脸,我们还求之不得呢!老赵停了一下,又问道:“太爷是想试试那嘎牙子的味道吗?”
朴老太爷点了点头,说道:“今天咱们五家聚齐了,也该庆祝一下,给你们二叔打电话,就说今天中午11点半在金老板店里吃嘎牙子大餐,宏一请客。”说完还冲我们眨了眨眼睛。
我心想,敢情讹饭这事是遗传……
这一上午过的紧忙活,老赵提前预约了包房,还抽空联系了洋葱的事,说是葱农知道有人要一次订购十五万斤洋葱高兴的不得了,预计两天之内第一批洋葱就能通过火车运到平山县,佟二叔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马上联系了特事办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就把钱打到了老赵的账户,还说可以调用平山县粮库的一级仓库来给洋葱上药,另外假扮有钱人来调研的事他也安排好了,这办事效率简直是神速,给我跟老赵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我私下跟佟一二打听,佟二叔上班的特事办究竟是个啥部门?咋能量这么大呢?说干啥马上就办了,都不用打报告吗?佟一二神秘兮兮的跟我说,这特事办就是官家办特殊事的部门,单独的系统,他二叔急性子,官又大,所以办起啥事都能雷厉风行的,至于“特殊事”是指啥,佟一二说等我真正跨进这个圈子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们所有人在全猪馆街口拐角的地方集了合,一起向饭店走去,我和老赵走在最后面,我看着这支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队伍,心想在别人眼里,这一群人大概只是一大家子准备家庭聚会,谁会知道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高人呢?
进了饭店,让人意外的是没有见到那个热情的金老板,倒是金鑫鑫在吧台里面懒洋洋的管着事,一看老赵带着一大帮人进来,金鑫鑫赶忙站了起来说道:“内什么,对不住了,今天的桌都满了。”老赵笑了笑说道:“我定了包房。”金鑫鑫装模作样的翻了翻一个破本子,一脸为难的说道:“哎呀,肯定是服务员忘给写上了,这上没有赵先生定位啊?”老赵笑了笑,问道:“那个二楼的十人包房有人订了?”金鑫鑫答说:“那包房上午就有人订了,订位的姓佟。”
到这我才听明白是咋回事儿,敢情老赵早就猜到这顿饭够呛能吃顺当,所以拿佟一二的手机订的位。佟一二笑嘻嘻的凑到金鑫鑫跟前说道:“老赵的小学同学,那包房是我订的,今天你可躲不过去了,不说赏脸跟我们这些新朋友吃一顿,也总该跟老赵和二子叙叙旧了吧?”
金鑫鑫那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推说他爸不在他得管事,叫我们先点菜,一会空了肯定过去敬酒。佟一二笑了笑,也没再纠缠金鑫鑫,跟老赵一起点菜,点着点着就问金鑫鑫,那天的极品嘎牙子还有没有了?金鑫鑫脸色微微一变,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说道:“那么大的嘎牙子哪留得住啊,早被客人吃没了,不过今天店里也有好东西,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说着带我们走到一个大洗衣盆前面,里面是一下子活泥鳅,金鑫鑫说今天的泥鳅鱼特别好,肉多,欢实,想了想又特意说道:“听说王小二前几天有病了,这泥鳅鱼是大补,今天给你们上个泥鳅钻豆腐,算我给你们赠的菜,咋样?”
佟一二跟老赵对了下眼神,笑嘻嘻的说道:“你都这么说了,这泥鳅必须得上啊,你们这同学情谊可够深厚的,一下就给赠了这么大个菜,一会一定菜跟人一起上桌啊,不然这菜我们都不好意思吃。”
金鑫鑫应付了几句就张罗菜去了,我们十个人进了包房,佟一二进了包房就凑到了他二叔跟前,说道:“二叔,你看见了吧?你说怪不怪?我十岁就能招小鬼儿把四儿吓尿裤子,也算没少见识妖魔鬼怪了,这金鑫鑫身上的到底是啥呢?”
佟二叔没回答佟一二,而是转头看向了我二叔,我二叔也在低头想着什么,没说话。四儿狠狠的剜了佟一二一眼,说道:“你有事说事,扯我干什么?我十岁那年下蛊让你光腚到处跑的事儿,我随便说了吗?”
我跟老赵强憋住笑,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我心想,原来这圈里人的童年都是这么过的啊,睡前故事是奇闻异事,童年游戏是驱鬼下蛊,就是赵宏一也是从小练功,我记得我那时候每天就是四处游荡,蹭吃蹭喝,看看他们,再想想自己,真的好羡慕啊……
这时林舞拿起了桌上的一把筷子,“哐”一声往桌上扔,然后就开始摆弄起散落在桌上的筷子来。我跟老赵一脸蒙圈的看着林舞,不知道筷子有什么好玩的。佟一二和朴四喜一看林舞摆弄筷子,马上就不掐了,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林舞,我捅了捅佟一二,问他林舞这是弄啥呢?佟一二悄悄的告诉我,这就是老林家的绝学——占卜。
电视里的占卜不是龟甲、硬币之类的吗?现在这林舞拿筷子是几个意思呢?林舞摆弄了一会,说道:“有高人在护他,挡住了真相,我算不出来。”看我们几个都没听懂,又解释道:“算人的本身,比如身体、状况、位置等等,要看此人是否被人用一些方法遮挡住了真相,或者此人本身就是同道中人,道行又高于我,我就算不出来了,比如我姑奶,这些年隐匿了自己,道行又高,导致我爷爷这么多年也没算出来她究竟在哪里。不过我林家的占卜也算是经久传承了,这个小老板,真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