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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黑暗年代的秘密
禅宗大师点头：“很好，这样总算没辜负了道陵大师的一番嘱托。”
经纶法师道：“这次长生回来对一些事情有些疑惑，我算了两次，却看不透，只能请您来解释疑惑。”
“说来听听。”
禅宗大师在江湖中地位极高，是少数存世不出的几位大佬之一，如果有什么事他都不知道，这世上恐怕就没人知道了。
陈长生将这些日子的见闻一点点说出来。
甚至连他父亲陈七杀带领李灿石等人去过一个神秘地方，已经换天计划的猜测全都说出来。
经纶法师在一旁都听傻了，一开始陈长生没多说，他还以为陈长生只是对这方面感兴趣。
却没想这才多长时间，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经纶法师轻念佛号：“让你出世历练，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禅宗法师听完，却神色凛然。
“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我们这种老不死的早就不再过问江湖事，听你这么说沈家的大会，恐怕所谋很大。南洋战家当年在江湖上势力不差，如今卷土重来，你一定要小心，他们在东南亚跟那群玩蛊毒的人混久了，心黑的很。”
陈长生点点头：“这个您放心，现在我最疑惑的是十二邪画指向的地点到底是什么，换天计划是否是为了改变我天煞孤星命数才出现的。以我对爷爷的了解，他不像是会因为自家事而兴师动众的人。”
“你说的没错。”禅宗大师道：“换天计划，确实没那么简单，这是咱们江湖的最后一次挣扎，最终以道陵大师放弃而结束。如今重新有人关注这事，是祸非福。”
“那换天计划的具体内容。”
禅宗大师犹豫了一下，摇头轻声道：“不可说。”
陈长生跟经纶法师同时站直了身体，神色严肃。
在江湖中，不可说这三个字有着特殊的含义。
代表了黑暗年代后，绝不能触及的深邃秘密。
如果说道陵大师当年换天计划跟黑暗年代有关。
那么，现在对换天计划还有所图的幕后黑手，恐怕极为可怕。
禅宗大师似乎看出陈长生的顾虑，呵呵一笑道：“别担心，一切尽心就好，这世道对于我们来说愈发艰难了，兴许再过个几年十几年这世上就再也没有真佛、道法、命数这些东西。我有个重孙女，在美国读什么博士回来，对这方面有些偏见，但也有些很不错的看法，这些年你深研各类术法，又兼陈氏秘学。这几天正好来了杭州，你们聊一聊，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陈长生在京大跟任教授他们混熟了，对搞科技的没什么偏见，便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又愣住：“重孙女，您的？”
禅宗大和尚摸着光头哈哈大笑，满脸得意：“你禅宗爷爷我当年未出家前，可是京城有名的风流才子，慈禧那老太婆都想要见我呢，我怎么可能没个后人？”
怪物就是怪物，一言不合就跟一百年前的人物有接触，简直就是行走的文物。
陈长生松了口气，他本以为自己尊敬的禅宗爷爷是……
“我还以为您跟经纶师兄一样，爱晚上出去呢。”
旁边经纶法师大声咳嗽，脸憋得通红。
送走陈长生。
经纶法师跟禅宗大师站在灵隐寺的门口，一直不肯离去。
“算算时间，这两年，你应该也有所感觉了吧？”禅宗大师道。
经纶法师点头，他看似年轻，其实也已经是八十高龄的老人，江湖少有的大佬级人物。
向来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气息的神算法师脸色出奇沉重：“命数这东西，真奇怪。想当年咱们争破了头就为了挣一个命，结果到头来却陷了进去再也出不来。到如今咱们不敢说，不敢做，甚至不敢想，辛辛苦苦近百年，何苦？”
禅宗和尚洒然轻笑：“佛讲因果，道论命数。生于世，总要有点远大的理想。如今江湖中仅存的那几个老怪物，连门都不敢出，咱们两人已经算是国内近百年少有的能够接近真相的人，虽然依旧未能破得桎梏，这就够了。”
经纶法师叹口气：“总归还是有些不甘心，咱们没有道陵大师的洒脱，能在接近真相的时候说放就放下愣是在山沟里呆了几十年不出来。如果不是陈家大难，我想这他现在还逍遥着呢。”
禅宗大师哈哈大笑：“当年你我都知长生为最后一个天煞孤星。但奇就奇在陈氏相术硬是为他注入一寸生机，这所谓天眼除了他没人知道到底如何，你我揽下长生的因果也不知乱了多少人的命数，福祸难料啊。”
“人生在世若事事可料岂不无趣？是福是祸我们且看下去便知。”
……
杭州这个车水马龙的城市陈长生并不陌生，这些年他偶尔也会离开灵隐寺在杭州的很多地方转一转看一看，他一直觉得杭州有一种特别的温婉气质，在纷纷扰扰的城市生活中，总能发现一些让人忍不住倾心的东西。
微雨朦胧，行人稀少。
沿着西湖一路走来，岸边垂柳、湖边长堤与脚下古意盎然微微湿润的青石小道相得益彰。
远处雷峰塔轻纱半遮，只能依稀分辨其身影而不得全貌。
清凉细密的小雨抚在身上，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此时的西湖，恰有那“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独特魅力。
禅宗大师的重孙女就在西湖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工作楼里。
经纶大师曾经说过外国人不信风水，他们有自己独特的东西。
那这个从外国回来的博士会有怎样的看法，都说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就连禅宗大师浑身上下都戴满了高科技设备。
苹果手机玩得溜溜的。
陈长生其实很想知道，这位守护过去近百年的大师内心究竟是如何？
陈长生按照禅宗大师留的地址一路找过来，顶楼挂着一个“量子科技工作室”。
看这名字，陈长生怎么也想不到这到底跟自己所学有什么关系。
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背后有人说话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