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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易扯着她的手,手指轻轻捏了捏,示意她稍安勿躁。
事故发生后,警方前来调查过,最终的调查结果确实是判定为意外。
因为司机骆明远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严家的几个主心骨,死得死,躺医院的躺医院,并没什么人追究,后面当然就草草结案了。
车祸后很长一段时间,严易都一直躺在医院里,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状态都异常糟糕,老太太和严青一个丧子,一个丧夫,状态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那会儿整个严家都处于风雨飘摇的状态,也没有谁有精力去特意调查事情的真相。
就算不是意外又如何?真是意外又如何?
人都已经死了。
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
虽然严易也曾怀疑过车祸是不是人为导致的,但等待他身体恢复时,车祸现场已经过去了太长时间,车子经手的人实在太多了,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严易从未怀疑过骆明远。
不论是谁,都不会怀疑到骆明远身上。
虽然当时没有找到骆明远的尸体,但他留了一条断腿在车上,而且很显然是为了救严易,才采取了自残行为。这样的人,又岂再去责怪他?
严青这么跟着一跪,大家一下子都跟着慌起来了,几个老仆惴惴不安将主人围在中间,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尤其是严青,她真的是太害怕了——绝望了十年,好不容易才和骆明远团聚,如果母亲不允许,并将大哥大嫂的死怪罪到明远身上,那她真是一秒都活不下去了。
骆明远是严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给严青找的保镖,说是保镖,其实基本就是老爷子派来监视的,怕的是女儿学坏。
毕竟严青那个性子,实在是任性至极,老爷子怕她在外头玩的太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要刻意磨一磨她,才想了这个招。
却没料到,最后竟然成就了一段姻缘。
骆明远和严青在一起后那段时间还在严家,他身手了得,除了负责严青的安全之外,还兼任了严易的散打教练,可以说,大家基本上都认为只要有骆明远在,众人就是安全的。
严学海当时和妻子出门没带保镖,一方面因为是严易请他吃饭,一家人聚餐,外人不便参与,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骆明远在,比较放心。
如果非要追究起来,说骆明远没有保护好大哥大嫂,某种程度上也说得过去。
只是……骆明远实在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全部了。
如果来的是劫匪,他或许并不放在心上,但山路崎岖,前方突然来了一辆逆行车辆,他为了避开不得不转弯,车子却打滑了,因此摔下悬崖。
这种事情,就算是有再好的身手也无能为力。
一切都是意外。
一想起那一日的情形,大家的脸色都十分惨重,尤其是严青——大哥大嫂头部凹陷的样子,一度成为她多年的噩梦。
她从未怪过骆明远……她根本就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现在母亲提起,严青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跪坐在自己腿上,惨白着脸流泪。
客厅里一时乱糟糟的,只有严易还算镇定,周嫂跑去拿冰袋去了,严易拍了拍连盼,“快去给奶奶泡杯参茶来。”
连盼哎了一声,转身就跑。
老太太被小两口又哭又闹的样子气的直咳嗽,手掌拢成了拳头,不住捶打自己,另外一只手则指着严青,简直说不出话来,“孽障……孽障!”
“姑姑快起来。”严易连忙上前去替老太太顺气,他走到这边,刚好就挨着严青了,当即低头提醒她。
严青却只是木着一张脸,置若罔闻。
她实在太害怕了,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巨大的幸福和巨大的恐惧全部汇聚在一起,让她几乎在瞬间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木然跪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周嫂拿了冰袋来一看,客厅里居然两个人都跪下了,老太太咳得厉害,弓着身子,单薄的后背看起来颇有些风烛残年的感觉,连忙吓得把冰袋也扔了,上前来替老太太顺气。
“我的天!怎么搞成这样了呢!”
连大爷也是一直坐在旁边,亲家家里吵架,他并不好说话,这会儿周嫂问起,他这才小声把刚才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周嫂一听,真是气得差点也没跟着老太太一起背过气去,眼睛横着严青,眉毛都皱到了一起,“我的小祖宗!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连盼匆匆忙忙端着参茶过来了,斟过来给老太太喝了一口,老人家方才发白的脸色这才终于稍稍恢复了一点,不过嘴唇依然是气得直哆嗦,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骆明远和严青道,“人呢?一个个都死了吗?快把这两个畜生给我从地上拉起来!”
众人一听,原来并不是要责罚的意思,连忙又开始手忙脚乱地拉人。
连大爷从地上捡起方才掉落的冰袋,递给了骆明远。
骆明远轻声说了句谢谢,不过并没有把冰袋敷到自己磕得红肿的额头上,而是转手轻轻按到了严青脸上。
下午她才哭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又经历一场惊吓,人都有点懵了,好不容易恢复了的眼睛,此刻又有点红肿发泡的迹象。
骆明远拿着冰袋在她眼角轻轻按了按,冰袋冰凉的触感很舒服,严青呆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顿时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只好小步挪到了老太太身边,软声软气叫了一声,“妈——”
老太太冷着脸,“别叫我妈!”
严青一听,眼泪又要往外冒,周嫂见状,连忙在中间打圆场,“大好的喜庆日子,少爷今天订婚,姑爷也回家了,大家伙热热闹闹多好,吵什么呢?”
时间并不多了,已经浪费了十年,为什么又要在这样的小事上再纠结不休?
还活着的人,每多活一天,都值得庆幸,值得珍惜。
老太太闻言叹了口气,把眼镜给摘了,锐利的目光在严青跟骆明远两个身上来回扫视,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今晚都给我去佛堂念经思过!”
这就是大发慈悲,饶过两人的意思了。
周嫂连忙给严青使眼色,严青见状,立刻讨好地上前挽住了老太太的手,“是是是,妈,都是我的错,我脑子糊涂了,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骆明远则在旁边低声道,“多谢母亲谅解!”
其实两人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严青有时有点犯浑,但骆明远心里却是清清楚楚的,老太太是在给他下脸色。
怪他这么多年没回来,活生生折磨了自己女儿十年。
严青却一门心思竟误以为老太太是在怪他没照顾好大哥大嫂,母亲和妻子,两个人的角色,产生了不同的反应——老太太心疼严青,严青却心疼他。
他实在是对严青亏欠太多。
周嫂说的没错,人生并没有多少年了。
好端端一场重逢,竟闹了这样一个闹剧,严青自己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没坐多久就主动请缨跟骆明远两个去佛堂抄经了。
其实这倒也不怪她,主要是关心则乱,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总是生怕又弄丢了,患得患失,这才闹了这么个笑话。
周嫂前面劝慰老太太那句话,也对严青造成了一定的误导——周嫂的意思是叫老太太不要生气,尽管姑爷回来迟了,但终究还是回来了,严青却误以为是老太太在怪骆明远。
她一时慌乱,又看到骆明远扑通跪下,老太太气的脸色发白,这才会错了老人家的意思。
人一着急,忍不住就胡言乱语起来。
“年纪大了,脑子都不好使了……”去佛堂的路上,严青嘟嘟囔囔的。
说实在的,她从小养尊处优,在家被长辈宠着,结了婚又被丈夫宠着,确实颇有那么点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做派,偶尔脑子一短路,就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这也是老爷子特别要给她找个得力的人看着她的主要原因。
其实今天看老太太这个反应,骆明远心里就明白严青这十年里吃了多少苦了。
从前那么爱笑的一个女人,眼泪说来就来,估计都哭习惯了。
他在深山老林里呆了一年多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严青最崩溃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骆明远也不知道他刚刚“去世”的那段时间,严青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些事情,只有老太太都看在眼里。
他确实该死,竟然迟到这么久。
严青走在前面,乌黑的卷发随着她走动,在肩头微微起伏,骆明远伸手摸了摸,动作温柔地安慰她,“哪里就上年纪了?我看你比路边的小姑娘还要水嫩。”
“说什么呢!叫人家听见笑话!”严青白了他一眼,话是这样在说,嘴角却还是不由自主弯了起来,脸颊上浮上了一层粉意。
骆明远并没有撒谎,在他心底,他的妻子,永远都是十八岁的小姑娘,要一辈子好好宠着。
因为骆明远回来了,家里又热闹了不少,年关将近,严宅里到处都是一片忙碌。
弹尘扫房,贴窗花,贴对联、福字,杀猪宰羊赶集,从前家里不太讲究的过年习俗,突然在今年就都讲究起来了。
家里大,打扫整理起来都费劲,满屋子一天到晚都是人在跑。
了却了师傅的一桩心事,连盼也是喜气洋洋的,从订婚宴之后,就开始准备过年的食材了。
家里的女人都忙得不成样子,老太太忙着给家里一干人等抄经祈福,连盼忙着剪窗花、做甜糕,严青忙着替连盼张罗远远还未到来的婚礼,每天捧着婚纱和育儿杂志看得津津有味,家里佣人都有活儿干,忙得不得了。
如此一来,反倒衬得几个男人都成了闲人。
连大爷坚持不懈寻觅,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活儿干——在花园里翻土,他准备把严宅后院一块从前的草地开垦成农田,种一点小菜。
已经休假的严易跟骆明远两个,一身轻松,走到哪儿都被嫌弃,只能每日凑在一起喝茶聊天。
骆明远回J市后,开了一家安全顾问公司,请的全部都是退役军人,他眼光很毒,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以军队的作风来管理公司,弄得有声有色,手里头攒了不少积蓄。
自上回严青提了一下鸽子蛋后,骆明远也不得不开始留意起戒指来。
他让自己老婆苦等了十年,虽然严青现在完全不介意这件事,但他心里还是百般愧疚,只恨不得把从前没在严青身边的宠爱,全部都补回来,对严青简直是有求必应,宠得令人发指。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盼看着师傅每日脸上春意融融,容光焕发,也是发自内心替两人高兴。
因为严易才订婚,买过戒指,比较有经验,骆明远便过来向他请教经验。
“上回你姑姑说要买十克拉以上的,哪里订比较好?”
两个男人没事做,就只剩下秀恩爱了。
严易状似无意地伸了伸手,左手中指上一个简简单单的金圈十分显眼,“我是去维多利亚那边拍卖的,不过说实话,我看连盼好像也没多喜欢那个戒指,婚戒么……简简单单就好了。”
骆明远盯着他手指上的戒指,心里差点没怄出一口血来。
他之前跟严青结婚的时候,买的就是一对普通的铂金钻戒,当时他手上没什么钱,拿了所有的积蓄才买了一个三克拉的钻戒,严青喜欢得跟什么似的,压根就不介意大小,还没等他问出口,就直接自己把戒指给套手上了。
本来他也有一个的,但是车祸跌落山崖的时候,戒指弄丢了,严青一直对此耿耿于怀,骆明远便筹划着重新再买一对婚戒。
他原本以为严易能比较有经验,没想到他却拿着一对黄金素戒嘚瑟上了。
“我听说,连盼还在读书,你们说是等她大学毕业就结婚?”他笑了笑,“这么美的姑娘,学校里那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哎,也不知道有没人惦记,想想都不太放心。”
哪里像他和严青,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分离,不给外人一丝一毫机会。
严易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他确实不喜欢连盼去学校,她那个性格,又软和又和善,实在很容易招蜂引蝶,要不是连盼自己喜欢,严易早就给她买个文凭放家里了。
“我听林至说,好像李修哲也跑去买钻戒了。”
严易淡淡抿了一口茶,直接甩出了一个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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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怒,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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